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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男,在写什么呢?”杨云聪钻进卫生间洗脸,隔着门问。
吴铁男不答,又写了一会儿,这才说话。
“你的缺陷太多,明天晚上就是检验的时候,等打完我再总结。”
杨云聪早就到了拳手准备室。韩道对杨云聪的第一场比赛相当重视,不仅为他准备了最大的一间休息室,而且还专门派了两名弟子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进行骚扰。
杨云聪坐在椅上,浑身肌肉放松,闭着眼睛运功。而吴铁男的两只大手正在杨云聪周身拿捏。
吴铁男有大力,捏得杨云聪浑身骨骼轻响,杨云聪一边享受,一边体会。
吴铁男的手法,和太极独有的推拿法绝不相同。总体说来,吴铁男似乎更注重于对肌肉和骨骼的调整,却并不重视穴道。
这似乎不是王道啊!杨云聪想着,自己是不是井底之蛙,没见识过高明的推拿法呢?
夜幕降临,幻想和罪恶同时开始上演最精彩的剧目,无论纸醉金迷还是愁云黯淡,总有无数的理由让无数的人不顾寒风呼啸,出门寻食。
精武拳馆的地下拳场内,从过道到最后一排,依次坐满了纷杂的观众,并不太明亮的灯火下,闪现着一张张或贪婪或变态的脸,精力过剩,同时钱包也过于丰满的人们在这种变态到用生命作为游戏名目的娱乐活动中,各取所需。
一间贵宾席里,望京公司总经理农世孚搂着一位三流影星,正对另一个男人说话。
“钱主任,怎么样?”
“不错,不错,有点小意思。”钱幼华摇头晃脑了一番,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钱幼华是市发改委主任,虽然见多识广,但却还真没看过打黑拳。此刻他正举着望远镜看着台下的一场比赛。一个象蛇一样的女人,全身几无寸缕,正坐在钱幼华的大腿上扭来扭去。
一场拳赛正在激烈的举行,两名拳手势均力敌,打了足足两场后,仍然无人倒下。两人满身是血,象野兽一样着扭在一起。
一名拳手猛地砸出一拳,重重地击在对手腰间,对手痛得弓着身子,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顿时,那名拳手怒吼起来,拳头向雨点般砸向对手的背部,对手却似乎横下心来,越咬越紧,头猛的一摆,咬下一块血淋淋的肉,吐在拳台上。
看台上陡然爆发出尖叫和欢呼声,每个都被这样刺激的场面感染,不知不觉变成了野兽。
“杀了他,杀了他!”
拳手的大腿上血流如柱,整个人几乎要痛晕,狂怒之下紧紧抓住对手的双臂,运足了劲使了个反身摔,将对手掷在背后,随即一个侧扑压了上去,狞笑着并指如刀,插入对手的眼中,四指如钩,竟然将对手的眼球活活扯了出来!
整个看台安静下来,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拳手将那枚不停滴着血的眼球扔进口中,咀嚼两口咽了下去。然后又慢条丝理地扭断了已经痛晕的对手的脖子!
当这名拳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高举双手狂叫的时候,看台上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更多冷血的观众则被彻底点燃了激情,他们高叫着,狂吼着,纷纷跑到台下,将一沓沓钞票直接塞进拳手的手中。
农世孚身边的女孩根本就没有穿内裤,两腿间被农世孚的大手侵占,她一边呻吟着一边看着比赛,当那个拳头死去的时候,一声尖叫,浑身颤抖起来,紧紧返死死地搂住农世孚,将丰满的双乳压在农世孚的脸上。
“妈的,小骚货!”农世孚抽出手指,已经全部湿透。女孩竟然在血腥杀戮和指戏的双重刺激下获得了高潮。
钱幼华身边的女孩,已经乖巧地跪在他的双腿间,解开拉链,掏出钱幼华皱巴巴软塌塌的东西,张口含住,细细舔了起来。
“哦,哦,快,快!”钱幼华皱着眉头,吸着气,面部表情又是难受,又是舒服。
女孩儿手上加速,还不时抬起头,媚眼如丝般地看着钱幼华,眼光着似乎饱满无限的崇拜。
钱幼华年愈四十,身子骨并不健壮,谢顶已久,真枪实弹多是有心无力,被女孩伺候得舒服起来,咬牙切齿地“臭婊子、骚比”的一通乱骂,伸手在女孩胸口抓了几把,“嗷”的一声,浑身抖动起来,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一条死鱼,软瘫在沙发上。
农世孚见状,不动声色地对着女孩儿使个眼色,女孩儿会意,钻进卫生间清理后又出来端了一杯酒,送到钱幼华面前。
“钱主任,还可以吧?这里是北京城最棒的黑拳场子,没人介绍,想进来看那是甭想!”农世孚的话多少有点自夸,却是实情。普通席2000元的门票,贵宾包间则是3。8万,赠送部分酒水果盘,外加两名服务小姐。
这样的价位还是有价无市,只能说闲人太多,有钱的人也太多。
“太野蛮了,太血腥了!”钱幼华皱着眉头,似乎有点不适,又像是想找个更合适的词解释一下,不至于伤了主人的热情。
“这个黑拳,还真...他妈的刺激!”
“哈哈哈哈!”农世孚大笑起来,尽管他对面前这个男人有着深深的不屑,却掩藏得很好。不仅彬彬有礼,而且分外热情。
农世孚拍了拍了桌上的电铃,没一会儿一个服务生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托盘。
走到近前,服务生躬下腰,将赛事指南和投注单轻轻放在桌上,又递过一支水笔。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
“钱主任,玩一手如何?”
“怎么玩?”
“很简单,今天晚上有六对选手进行比赛,你可以选择任何一组进行投注,或者,你可以全部都投。”
钱幼华来了兴趣,拿过赛事指南研究起来。
“农兄,这个我不大懂啊,你玩吧,我不投啦。”
农世孚轻轻一笑,优雅地捻了捻手指,状似亲近地凑过身子。
“钱主任,这个我也不懂,不如我们就赌最后一场,怎么样?”
最后一场,青狼对太极。
钱幼华看了看两个人的资料,故作精通地点了点“太极”的名字:“这个好,个头高,能打,我就押他!”
“钱兄果然慧眼!”
农世孚心里对钱幼华的鄙夷却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懂行就别装样!明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从未参赛的“太极”个高体轻,根本就是个花架子,禁不住“青狼”的一记重拳。要是押他,押多少输多少!
农世孚平静地替钱幼华填了投注单,并且按照上限押了20万人民币。
钱幼华故作惊讶地叫起来:“押这么多?我来出我来出。”虽然肉痛,还有点心虚,却强自说着硬话。
农世孚微微一笑,躲过钱幼华并不坚决的手:“你我是哥们,何必见外?兄弟给大哥押一注,祝大哥马到成功,来,咱们干一杯!”
两只酒杯轻轻一撞,金黄色的香槟漾出细密的泡沫,钱幼华就坡下驴,哈哈一笑。
农世孚将投注单连同自己的银行卡交给服务生。服务生微一鞠躬,退出门外。
两人又看了一场拳赛,这次却是两败俱伤,两名拳手一人双肩齐断,另一人一腿一臂被折断,全部失去战斗力,被场边医护人员抬了下去。
“啊…”钱幼华看完比赛,整个人象虚脱一样,靠在椅上。这样的刺激,玩女人、开快车、赌搏…无论哪样都根本不能与之相比。
“真刺激,真刺激!”钱幼华反复念叨的只有这个词。
“钱主任,我出去接个电话。”农世孚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
“农总请自便,呵呵!”钱幼华躺在沙发上,正在享受着女孩儿的乳推,舒服的眼睛都不想睁,挥了挥手,又闭上了眼。
农世孚走到服务台,又填了一份投注单,押在“青狼”身上。
“好的先生,请问您要押多少?”
“四份满注。”农世孚沉吟了一下,又说道:“另外,请给我兑10万美元,我赛后就要。”
“好的先生!”
妈的,你浪费我20万没什么,老子送点钱给你,可不是要你扔给黑拳的!再不挣点回来,拿什么填你?
农世孚恶狠狠地想着钱幼华体下的小鼻涕虫,硬起来还没老子软的大,废物一个!
农世孚心情好了起来,满面春风地走进贵宾席。
四十三 处子秀
地下拳赛向来是不戴任何护具,赤身短裤,可着袜但不能穿鞋,手上可自由选择是否缠上防护绷带,除此之外,全身没有任何一丝一缕。
而比赛的规则,则简单到几乎没有。每局3分钟,整场比赛10局。不过至今为止,世界各地从来没有任何一场地下拳赛能打满30分钟。
竞技方面,可用三个字来归纳:无限制!
无论你用拳,用腿,甚至你用牙咬,都可以!除了兵器。
韩道三言两语解释完毕,说道:“云聪,现在安排一个休息室,你们去做赛前准备,比赛专用短裤,在每间休息室都有不同型号的,你们可以自由选择。”
做了半个小时推拿,杨云聪全身机能已经调理到最佳状态,吴铁男洗净了手,又拿了一盒油彩过来。
“你要画什么?”
“画个太极图案…太丑,嗳,我说你当特种兵时画的丛林迷彩,给我来一个怎么样?”
吴铁男对于杨云聪的试探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提起笔在杨云聪脸上慢慢画了起来。
当杨云聪站在镜子前时,根本认不出来自己了。
他的脸上被吴铁男画上了横七竖八、五颜六色的东西,一道道粗线条从杨云聪的整个面部穿过,构成了一副抽象画。
还算满意,至少没人能认出我!杨云聪点了点头,伸出双手。
吴铁男拿出运动绷带,一丝不苟地裹着杨云聪的拳头。黑拳比赛是不戴手套的,但是拳手可以裹上运动绷带,并且有权利粘上沥青,再洒上碎玻璃。这样的话,击中人的面部,很可能直接将眼睛打瞎,但是这样也有缺陷,一旦被对手反制,危险就直接转到自己头上。
在世界顶级黑拳手的比赛中,几乎没有人会这样做。一是因为这样会显得很小家子气,毕竟碎玻璃也算外物,会让观众觉得这个拳手的实力不足。二是在顶级拳手对决中,如此细微的便宜,几乎不起作用。
一腿就能将人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