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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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蚀爱,欺心总裁算你狠-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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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沈岸…我刚才跟你讲的事是真的,不管你信不信,但是人总要给自己的良心留点余地!…”

他坐在桌前,耳边充斥着她的冷言冷语,不愿抬头,嫌弃地挥了挥手,示意保安带她强拉出去。

老板要下逐客令,很快沈絮就被保安拖着走。

几日前在Ruris的狼狈再次重演,沈絮骂得咬牙切齿:“毕沈岸,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有报应!你们有钱人都被利益蒙了心,所以活该孤家寡人,父母双亡,唯一的妹妹都意外身亡!…就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有朋友,不配有家人,甚至都不配有自己喜欢的人……!”

毕沈岸听着渐行渐远的骂声,腿部的疼痛再次袭来,愈演愈烈,最后疼到只能躬身用手死死捏住膝盖。

他前段时间瞒着范芷云去看过心理医生。

腿疾多年未愈,特别到了每年的11月份,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专家查不出原因,他自己却有些了然。

问了心理医生,给的答案是:“痛感是一种辨别对机体有伤害的各种刺激性的感觉,它既是一种生理反应,又是一种心理体验。所以在心理学领域,很多研究表明,生理疼痛与心理存在息息相关的联系,其中包括注意,情绪,动机和记忆……”

简而言之,六年前他腿疼最剧烈的那段时间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而那次打击中所有经历的事都成为了触发他腿疼复发的记忆…

也就是说,沈絮刚才说的话,甚至是沈絮的脸,在特定情况下,都可能成为引起他腿疼的诱因。

毕沈岸一只手捏住膝盖,另一只手握拳,突然想到沈絮刚才离开时骂的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这世上有报应!”

不禁苦笑,还真有报应,且还来得这么快!

沈絮刚走出宝丽大厦,ALEX就去了毕沈岸的办公室。

他的腿疼已经有所缓解,只是脸色依旧不好,微微斜靠在椅背上喘息。

ALEX大意,没有发现他的异常,先交代公事。

“刚才去双桂巷强拆的城管给我来电话,问我要不要继续下去?那个…107号业主刚走,是不是…?”

毕沈岸皱了一下眉头,从椅子上坐起来。

“ALEX,举报信是宝丽发的,但是强行拆除是城管的事,你不明白吗?她不愿意在合同上签字,我们仁至义尽,接下来就是政。府部门的事,依法拆除,即日执行,你觉得,我能去破了这国家定的规矩吗?”

……

所谓一剑封喉,剑不沾血,便是毕沈岸现在的样子!

 一片狼藉

沈絮在宝丽大厦的门口徘徊了一段时间,善不罢休,想要再次冲进毕沈岸的办公室去,可很快手机响,邻居的电话。

“小夏,拆迁人员已经开始动手了,你在哪,赶紧回来吧!”

沈絮收了手机就往马路上跑,打车,跺脚,心情暴躁。

那时候已经临近下班高峰期,学生放学,大人下班,整个老城区堵得苦不堪言,沈絮花了大半小时才到院门口。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城管和工人已经撤离,院门口灰尘飞扬,一片狼藉。

院子的前厅是后来加建的,用的是最低廉的石棉瓦材料,挖掘机的吊臂轻轻一推,几分钟就能全部连顶都揭掉。

沈絮来回用了将近三个小时,回来看,留给她的便是被铲平的前厅废墟,还有摇摇欲坠,破落不堪的院子。

城管还算有点“良心”,铲平前将前厅的物什家具全部搬了出来,所以摇摇欲坠的院门口,除了材料废墟之外,凌乱堆满了各式老旧的家具。

餐桌,板凳,碗筷,柜子…

以前前厅是用来做厨房和餐厅的,沈絮前二十年的温暖回忆有一大部分来自这里,奶奶拿手的红糖猪蹄,千层饼,肉末烧茄子…

还有阿辰,阿辰以前也总是来她家里蹭饭,最爱吃奶奶做的红烧肉,每次吃这个,他都能吃下两碗饭,但其实他只能吃肥肉,瘦肉都咬下来塞到沈絮的碗里…

沈絮在废墟上蹲下去,邻居走过来好心劝:“小夏啊,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些人都是手眼通天的,所以你还是把字签了吧,何必跟钱过不去?”

她死咬嘴唇,不说话。

邻居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继续劝:“其实这家开发商给的拆迁费还不错,你一个女孩子,家里也没其他人了,倒不如拿笔钱,重新去其他地方置间小户,何必死守着这间破院子呢?就算你咬着不签,他们今天说你违章建筑,明天照样还有办法把你后面这间院子也拆了,所以别倔了,签了吧…”

沈絮舒口气,垂下头,有些乱的长长马尾绕到领脖间。

“不签,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我怎样!”

邻居觉得她有些不识好歹,便撇了撇嘴,剐了一眼离开。

沈絮在废墟上蹲了好久,小腿发酸,她才爬下去,随手抽了一张被揭倒的椅子。

椅子上沾满尘土,她擦都没擦,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中途杨漾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也不想回学校,就那样坐在沾满灰尘的椅子上,身旁是铲平的废墟和家具。

傅毅是接到了陈潇的电话才得知沈絮下午去宝丽大厦找过毕沈岸,但似乎谈判未成功,院子还是没有幸免于难。

当时他还在公司开会,听了这个消息,心情有些复杂,所以后半场会议一直心神不定。

想给沈絮打个电话安慰几句,但最终没有,只是一散会便驱车往老城区赶。

 陪她坐着

傅毅到达双桂巷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天幕渐渐沉下去,整个老城区都被笼罩在金色的光晕里。

傅毅没有把车开进巷子,徒步走进去,老远便看到废墟旁边,那枚趴在旧桌上蜷缩的背影。

夕阳西下,灰尘都渐渐沉淀,而玄色的余光斜射而来,在她周围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圈,她就那样不动声色地趴在那里,周围是废墟,堆砌的旧家具,还有那棵被吊臂刮断枝桠的桂花树。

傅毅慢慢走过去,在她身后站了一会儿,她毫无知觉,一直趴在那里。

“喂,睡着了?”他从身后拍了她一下,沈絮的肩膀动了动,但没有回话,也没有直起身。

傅毅微微吸一口气,绕到她面前,顺手也捡了一张板凳坐到她面前,相对而坐,谁都不再吱声。

时光仿佛停止,夕阳的余光完全散去,天幕暗沉,巷口吹起夜风,又将地上的尘土扬了起来。

或许有灰尘吹进了沈絮的眼睛,她终于又动了动,用手指揉了揉眼皮,最后索性把眼睛闭上,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趴着…

傅毅与她相处两年,对她的脾气多少有些了解。

这姑娘表面很闹滕,但是遇到不好的事,心情抑郁,她反而显得安静。

就像之前,每次他带她去医院看完白沥辰,随后的几个小时她基本都不会说话。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她会抽烟,但被他发现之后,连抽烟这个发泄痛苦的“嗜好”都被他剥夺,所以现在一抑郁她就不说话,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自己猫着。

就像现在这样,她在破落的院门口坐了将近两个小时,傅毅也陪她做了大半个钟头。

不过说实话,傅毅对她这样无声的宣泄方式有些惧怕。

他情愿她闹,情愿她吼,也不希望看到她闭嘴不谈。

继而又想,这只是被揭掉了小半个院子,她就已经这副德行,如果哪天她发现这两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局,她又会怎样?

或者说,他有天用手段把她推到毕沈岸身边,她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傅毅不敢想下去。

筹谋两年,计划很快就可以实施,他最近反而觉得心情压抑得窒息,仿佛心里有惧怕,可他到底在怕什么?

“沈絮…”他喊了一声,对面的人依旧没有回答。

“方枕夏?”傅毅又喊:“起来了,趁着天没黑,把门口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一下,不过我看这些东西都有岁数了,要不都扔了吧?”

“……”趴在桌上的人依旧没动,只有夜风吹过,卷起几缕她脑后的发丝。

傅毅便站起来,随手拎了一张塑料椅要扔,沈絮立刻坐起来,通红的眼眶死死盯住:“不许扔!”

“……”傅毅哭笑不得,问:“终于愿意理人了?”

“……”她抿紧唇,身子侧过去,背对着傅毅:“你走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你静什么?这地方迟早保不住,前厅都被铲平了,后面的院子也早晚要倒掉,还不如乖乖签字,还能拿一笔赔偿金!”

 修缮院子

沈絮回头,狠狠剐了傅毅一眼:“别再劝我,除非毕沈岸让挖掘机从我尸体上碾过去!”

“哟…看你这咬牙切齿的样!从来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副胆儿啊!”傅毅嘴欠的挖苦:“不过你也太小看毕沈岸了,他一向手段狠辣,最擅长的事就是夺人所爱!你越在乎的东西,他越要去毁掉!”

说到最后,傅毅站在微凉的夜风中,他倒有些咬牙切齿了。

沈絮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再接下去。

气氛有些僵,各自都说到了痛处,最后还是傅毅先开口:“走吧,你不是还要去画廊上班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

沈絮听到画廊两个字才想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但很快就回答:“今天不想去了,我会请假,厅里的东西都还在门口,我得挪进屋里。”

“去上班吧,我叫人来处理。”傅毅先站起来,走过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催促:“走吧走吧,我送你过去,这地方你再呆下去,被铲平的院子也不会回来…”

最后沈絮还算听话,上了傅毅的车,他一直把她送到画廊门口。

温柔问:“要不要一会儿安排司机过来接你?”

沈絮已经一只脚跨出车子,回头,很牵强地扯了一抹笑:“别了,虽然我已经够惨,但是院子被铲平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需要对我这么好,走吧,我自己下班后坐公车回学校!”

傅毅愣了愣,没多言。

待沈絮走进画廊,傅毅一直憋着的一口气才吁出来。

给陈潇打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吵。

“在哪儿?方便吗?”

“嗯,说吧,在餐厅吃饭。”

“沈絮老城区的院子前厅被宝丽强拆了,现在那边一片狼藉,你安排人过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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