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西航好看修长的眉马上打了个结,“你什么意思?”
“你先别生气,别生气。阿树,你是不是很想当爸爸?”她知道的啊,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难过。
易西航警惕地看她,缄默不语。
丁悠然揉了揉眼角,把屁股下面压着的B超单递给了他,易西航拿过来对着那三行字反复看了几遍,一切正常,这丫头是怎么了?丁悠然看出他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只能垂着头哽咽了,“阿树,我受孕困难……要是早知道我有这问题,我们就……”
“傻鸟!”易西航扬高了声音打断她,这声音里还包含了浓浓地无奈,“你在想什么!孩子我是喜欢的,我是想要的,但比起孩子,你更重要,明白吗?”说着,伸手把她抱在怀里放在腿上坐好,都这么大了,他还是习惯性地揉她的发,宠溺地咬她的鼻尖,“乖,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我们都是搞医的,这方面现在不是难题,不要乱想,答应我,好吗?”易西航虽然声音仍然是轻柔的,可他几次的强调更说明了他的焦急,他知道她的傻鸟在想什么,想离婚?就为了让他有个孩子?办不到!“傻鸟你听好了,除非我死,否则,我说过,我的字典里,绝对不会出现离异这两个字。”
“现在离婚的多了去了,不丢人的。”丁悠然仍然没有精神。
易西航怒了,“谁会觉得这个丢人!如果不是你,我打一辈子光棍又如何?”瞄到放在旁边的白纸,他深深吸了口气,“先不吃饭了,咱们做治疗吧。”
“啥?”丁悠然抬头看他,眼里晶亮似看到了一丝希望。
易西航不解释,扬着唇角透着一丝坏笑地抱她起身扔入卧室的大床上,丁悠然连滚带爬求解释,易西航笑,“不是说后入会比较容易受孕吗?以后咱就多用这个方法好了。”
丁悠然也看了那些文字,自然认可这个方法,她甚至要求易西航,“阿树,这样吧,你辛苦一点,你要射的时候,把我脚拎起来呈倒立状,这样的话……是不是机会更大一些。”
易西航:“……”
行动吧,由后面探入的易小弟会得到更深的释放,易西航偶尔把手置在丁悠然腰侧,有一种驾驭的快感,偶尔也会俯身贴着她的后背揉捏她的B杯惹得她不时娇喘或者叫声畅快,看来两个人都很受用这个体位,甚至偶尔丁悠然侧过头时,两人粘在一起的唇可以吻得时间更长,水声很大,激情很旺。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周后,丁悠然急了,易西航自然不会拉起她的腿给她倒立,所以易西航射出的一刹那,还没等易西航搂着她吻她的背缠绵爱怜一翻,她自己先退开易小弟靠着墙倒立起来。
易西航哭笑不得,拉着她乖乖躺回床上建议道:“咱们大不了一晚上多几次,我辛苦一点嘛,总会碰上一次的,你这样倒立,不如多几次可靠的。”
丁悠然横他,切,还不是就是他自己想爽几次,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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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丁悠然去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这是毕业两年来的第一次全班到场的聚会,丁悠然那天倒没有特意打扮,她觉得大家都是在彼此最二的时候一起走过来的,谁啥样谁能不知道啊,于是穿了件肥肥大大的毛衣和棉牛仔裤加一件白色羽绒棉被便踏雪而去了。
到事先订好的饭店时丁悠然就忧郁了,妹的怎么没人告诉她今天要盛装出席啊,班里的男同学十个里九个半穿了西装、皮鞋锃亮、头发倍儿齐,有那半个就是没穿正装也是各种牌子的毛衣长裤,丁悠然觉得这不科学啊,都才毕业两年,咋都跟暴发户似的。晚上她跟易西航说起这事时满脸的不屑,颇有点仇富的样子,逗得易西航哈哈大笑。而班里的女生们也是各种嫁入豪门的打扮,手拎驴牌啊、什么什么奇啊、什么奈儿啊的,丁悠然挎个大帆布袋出场特有几分去捡人家不小心掉下的东西的感觉。甚至有几个女生还穿上了晚礼,大冬天的,也不怕冻着了。
大家看到丁悠然晃悠悠的出现很是诧异,就算没参加她和西少婚礼的人也知道她到底是和西少修成正果了,西少家那么有钱,丁家条件也不差,她怎么跟个半老徐娘一般,美还是那么美,可打扮得实在不入流。
丁悠然一屁股坐在自己寝室几个人身边,低声问道:“有规定要穿正装出现吗?”问这话时还特意回忆了一下,这玩意还真没有……婚纱算不算,那可是特意去S市订做的什么什么wang的哦哦哦~
沈莹莹就是穿晚礼的其中一个,她摇了摇头叹道:“丁悠然,你这样可怎么对得起西少,拿不出手啊拿不出手。”
代纯刚怀孕四个月,小腹微凸,她笑笑地对丁悠然说:“别理她,我们班现在单着的挺多,都想借同学会搞一把联姻呢。”
陈冰新一听,咯咯直笑,“可拉倒吧,就咱班这些男生……切。”
饭是一顿好饭,一桌三千多能不好嘛,大家边吃边要聊起上学时那点糗事,好像这就是同学会的规矩,不说丢人事就没劲儿。代纯和丁悠然没有喝酒,所以两人便挨着唠了起来,无非是已为人妇的家长理短。有人不知趣地提到了姜天鹏,说丫现在还是单身在什么征婚网站上没少骗姑娘的炮打,丁悠然感叹,这小子也就只能上网骗骗纯洁少女心了。代纯听丁悠然到现在对这事还梗梗于怀,便笑着压低声说道:“悠然,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都不介意了,你还气什么,有时候,人能放下才能得到。”丁悠然盯着她的小腹看了半天,长叹一声,她也没啥挂牵,咋肚子就是大不起来哩。陈冰新喝多了,拉着丁悠然去卫生间,在卫生间里突然哭了起来,拉着丁悠然说:“悠然啊,我前几天看到姓任的了,他现在过得不算好,他老婆得忧郁症了,每天把他烦得不行。我看他那样我就难受……呃,我一直不好意思告诉欠,这几年我也相了不少亲,发现男人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变得现实。我想起我和他在一起时候的快乐,我就觉得当初应该和他坚持一下的。现在我终于失去了为一个人勇于奋斗的鼓气。其实也不能全怪现在的男人现实,我那一腔热血的时候,早不知道被哪个王巴蛋当狗屎踩了。挑挑捡捡的我到最后被人挑挑捡捡,这个就叫现世报,对,当年你说的对,我其实现在后悔了,如果当年没跟他搞在一起,现在是不是也找了个咱们大学的同学结婚了当个医生夫人?或者是不是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他难受了。我们不是分手,是我们根本就不算在一起过,对吧?你看咱班这些女生,好一些的随便找个人嫁了却不一定再过上年轻时那么轻松的日子,不好的就如我一直单着单着单到迷茫……”
丁悠然这一晚上被灌输了不少不快乐的事,晚上回家时她就更忧郁了,所以说同学会一年一年人渐少,那都是心理承受能力不行呐。
晚上照着镜子时,丁悠然左拍右拍脸颊,易西航正好走进来刷牙,一愣,问道:“傻鸟,怎么参加个同学会回来感觉更傻了。”
丁悠然忙转身看他,“阿树阿树,你看我是不是变老了变丑了。你看我眼袋出来了,我是不是应该去做个拉皮儿什么的?顺便抽个脂好了,今天看我班那些女生我都觉得自己真是比她们显老多了,我好有危机感。”
易西航一边吐掉嘴里的泡沫一边透过镜子斜睨丁悠然,他不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她们怎么能跟你比,你有了我,就比他们强”的臭屁样,丁悠然更忧伤了,阿树都回国两年了,怎么在日本养成的破毛病还不好啊。
第二天早上,丁悠然又对着镜子叹气了,易西航笑着从身后抱住她,看着镜子里的彼此,问她:“你又怎么了?”
丁悠然忙回答:“我森森地赶脚我是老了,你看我现在脸皮越来越薄了,都能看出红血丝了,想当年我脸皮多厚啊。”
易西航点点头,“其实我觉得你现在也可以脸皮厚些……”不把这些当回事——可他后半句还没说完,丁悠然便转身跳了起来挂在他身上。
“你嫌弃我!”
“没有,绝对没有。”易西航维持着这个姿势抱着丁悠然回房间,看时间还来得及,把她往床上一抛便欺身压了上去。
丁悠然作势生气地想推开他,谁知道他竟然都直接就进入了,早上起来人容易动情,丁悠然倒不觉得难受,很愉快地接纳着他,扭着腰找回自己青春的平衡,别看年纪渐长,这腰功倒是不错。可惜这腰上的肉怎么却越来越厚,又是忧伤的一叹气。
易西航又无奈了,这么热烈的场合她还能忧伤一把,俯身,他直接拖了她的舌在唇齿间吸吮。这两个人翻过来调过去的大战着,易西航似为了证明丁悠然根本没有老似的,一直憋着折磨她,丁悠然好几次都飘了他却还没释放,直到电话响起,他们终于意识到,今天是肯定迟到了。
而电话那端准备离开D市的几个在外省市工作的同学听着电话里的留言音,面面相覻,只听丁悠然欢乐的声音说着,“小鸟现在和大树在一起,大树现在和小鸟在一起,他们现在不在家,有事请留言,哔~”她还自己配了个“哔”……真让人无语。
有女生说道:“这个片子后来我有去看,是个悲剧哎。”这么不吉利的留言音,西少竟然纵容她放上来。
沈莹莹吃味地哼了哼,“丁悠然就是让西少唱首歌放下来,怕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全场叹息。他们都到了急着谈婚论嫁却遇不到良人的年纪,他们怨过恨过,却在这时不得不承认,不管有多少人不信,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帅气又温柔的男人,痴情又专一,他不是不会变坏,只是他很幸运,他所深爱的那个女人,愿意给他一辈子的时间,去爱她,去守护她。
他和她,虽然经历过争吵分手,在不懂爱情真谛的年纪说过放弃,可是他们却也因为爱情一直在一起。所以,是不是应该也加把劲儿,就算有人唱“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至少,至少让自己的生活,假装有那么一点童话的色彩,才会不那么容易轻言放弃,才能有自己最终的幸福,哪怕,那个人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