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白了他一眼,“或许我知道的只是事情的一小部分,谁知道真正的内幕是什么?好了,不说了,先喝酒,喝酒。”
叶凉举起杯,大伙也纷纷端起,开始哄闹。
何蔚蓝小心的说着墙边走出去,她没有等到诊所开门,也没有回孤儿院,直接坐了车便回去了。
到市里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左右,她又去了陆氏,很意外的在那里看到了关心眉。他们正在谈论些什么,她心情不好,思绪不佳,脑子混沌一片,说的什么也没听清,只是她见他们的面容有些惊慌,尤其是关心眉,还打翻了桌边的一杯水。
她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表情呆呆的,关心眉赶紧收敛了表情,笑着走过去。
“姐姐,你突然进来,吓我一跳。啊,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关心眉大叫,回头看了陆承佑一眼。
陆承佑走过去,以为她是听到他们的谈话,才变成这样,但是他叫了几声,她都没什么反应,拉到沙发上,又
是搓又是揉的,她的手才稍微有点温度。
陆承佑接过关心眉的热茶放在她手里,他的大掌又完全密实的包围着她的。
“好点了吗?”他柔声问。
何蔚蓝眼珠动了动了,看了看陆承佑,又看了看关心眉,一脸的迷惑,陆承佑见她如此,心里松下一口气。
“佑,心眉。”
她一说话,声音就止不住的颤抖。
陆承佑看了关心眉一眼,后者点点头出去。
陆承佑将她拉进怀里,她的身子也很冰凉,颤抖得厉害,他都快疯了,不就是回来趟孤儿院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会这么害怕?
陆承佑心里愤怒急躁,但又不能逼她,只是轻轻的揉搓着她的背,轻言细语的哄着。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何蔚蓝咬咬唇,不知道该不该说,因为她也不知道陆承佑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不知道,唔,她无法想象
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如果知道了,那他现在对孔道贤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根有源的,她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不,没,没什么。”
她摇摇头,决定不说。
陆承佑认准了她一定有事,不过她不说,他也不勉强,见她的杯子空了,又到了一杯给她。
“孩子们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我让人去办。”
何蔚蓝摇摇头,还是不说话,端着个杯子也不喝。
“困了,就睡会儿。”
陆承佑拿过沙发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拿过茶几上的一叠报告,轻轻的翻看着。
见她不说话了,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痕颤抖着,他心下一动,低下头去吻,原本是想吻干她的泪,不想她哭得越发厉害,最后干脆抱着他的脖子呜呜的哭起来,泪水流在他的脖子里,烧得他心口都疼。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样,我很心疼。”
何蔚蓝呜呜的哭了一会儿,埋在他颈子里闷闷的说:“你说我们要天长地久的,你千万不能有事。”
陆承佑愣住,对她没头没脑的话,有些不知所措。
“有事?我会有什么事?”
何蔚蓝咬咬牙,下定决心,离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义正言辞的道:
“你在做坏事。”
陆承佑再一愣,随即坏坏的笑,“坏事?什么坏事?是这样吗?”
他抱着她对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一会儿,何蔚蓝挣扎着,他不防,又想小狗似地嗅着她的脖子,时不时的舔一下,“还是这样?”手又不规矩的伸进她的衣衫里,覆住一片高耸,“亦或是这样?”
何蔚蓝的力气敌不过他,干脆放弃挣扎,趴在他肩膀上,慢慢道:“毒/品。”
她说得很轻,陆承佑还是听见了,刚才还处在似火的激情里,因为她的两个字,所有的动作都停下里,好久,
他才从她脖子里抬起头来,抚上她的脸,她一脸认真。
“你说什么?”
何蔚蓝确信他听见了,不再重复,接着问:
“祁绍山入狱,这事和你有关吗?”
陆承佑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事情?”
何蔚蓝完全无视他的话,自顾的说着心里疑问。
“如果你的目的是整祁家,那祁雨露的死,是不是也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最大的仇家不是孔道贤吗?为什么要整祁家?”
陆承佑无法再压抑心里的怒火,猛的推开她,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平复心情,拳头握得死紧,该死的,若是让他知道是谁,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何蔚蓝的肩膀被她握得生疼,他刚才又猛力一推,她脑子一晕,好久才恢复清明,随即又想起了几天前刚完结
的那个案子。
她看着他,他背着她。
“阳光风景园房子坍塌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陆承佑忍无可忍,他转过身,眼睛喷火,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提起来。
“何蔚蓝,我陆承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草菅人命之人,你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认定了我的罪,
你不觉得太荒唐了吗?为什么你宁愿相信别人,也不相信我,我陆承佑对你来讲到底算什么?”
陆承佑是吼的,但是是隐忍着怒气吼的,他眼睛冲血一般的红,额上的青筋暴突,手上的力道大得何蔚蓝觉得自己的手臂都被他捏碎了。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现在就捉来找他当面问清楚,说,那个是谁,说啊!”
何蔚蓝一脸惊吓的看着她,完全是吓呆了,陆承佑气得抓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甩,响亮的声音激得何蔚蓝一个激灵。
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了,而且他似乎真的盛怒了,那表情就像她若是再不说点什么,他非打她不可
了。她害怕了,肩膀又疼,抱着他就开始哭。
“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生气,我。。。我也是太担心了,才怀疑你的,我害怕,是真的害怕,你不要生气,我相信你就是了,我相信你。”
陆承佑发现自己吓到她了,深吸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拉开她,看着她的眼睛。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你又是在哪里听到的?”
心疼归心疼,但该讲明的事情还是要说的。
何蔚蓝摇头,又去抱他。
“呜呜,不要问了,我不知道,我也是偶然听见了,你不要问了,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怀疑你,是我的错。”
陆承佑还能说什么,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轻声叹息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别哭了,别哭了。”
何蔚蓝停住哭泣,抽抽噎噎的,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他,从他的眼睛真切的看到伤痛。她胸口一紧,她是真的冤枉他了。
她真笨,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陆承佑狠狠的将她搂在怀里,恨不得就此勒紧自己的身体里。
“蓝,你不知道,想看着陆氏垮掉的人太多了!”
陆承佑一声叹息,道尽无尽酸楚。
何蔚蓝呜咽着,眼泪又扑簌簌的流。
“对不起。”
☆、第零五四章 大结局(五)
清明时节雨纷纷。
从前天开始,雨就下个不停,不大,淅淅沥沥的。
后天就是清明,何蔚蓝早已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齐全,今年清明,她要看望的人又增加了两个,想着,心就像外面飘着雨丝凉飕飕的。
陆承佑清明那天要出去,这两天就加紧工作,很晚才回来。
午饭过后,何蔚蓝在*上躺了会儿,但总觉得睡得不踏实,便起身坐到窗前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雨出神。
不知道过来多久,张妈进来,说闻郁歆来了,她心喜,应了一声,换换衣服便下楼了。
闻郁歆也是闲着无聊,在家里又被牧晟闹得心烦,便偷偷溜了出来,两人来到何蔚蓝的房间,又叫张妈端上些茶水点心,坐在地毯上随便聊着。
闻郁歆说的最多的就是儿子怎么调皮捣蛋,父子俩怎么惹她生气,而何蔚蓝只是静静的听,偶尔还替牧晟辩护几句。
“孩子嘛,那是天性。”
闻郁歆无奈的翻白眼,干脆转移话题,不知道怎么地,就扯到了陆承佑和何蔚蓝身上。闻郁歆说话和邡昀陌笙一个调调都是直言不讳。
“蓝蓝,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为什么不要一个?”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可是话到嘴边了,硬是被咽了下去。
何蔚蓝愣住,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但立即又被掩饰掉了,她笑着嗔怪。
“还没结婚呢,要什么孩子。”
“这和结婚没关系,未婚先孕的多了去了,你之前不是也怀过两个孩子吗?”
何蔚蓝半响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慢慢的削着苹果,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脸,但是周身散发的悲痛是怎么也无法遮掩的。“所以我才害怕,害怕拥有了再失去。”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窗外的雨丝,闻郁歆听了,心里生生感到悲凉,又想哭。
她忍忍,还是没让泪流下来,坐过去一点,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却哽咽了。
“傻丫头,想什么呢,谁敢动你的孩子,先不说佑,我就不饶他。”
何蔚蓝沉默着不说话,闻郁歆拉她起来,果然她又哭了。
“你怎么了?”
“闻姐姐,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可是,我害怕,真的害怕,那个孩子……我,我无法忘记当时他是怎样的狠心……闻姐姐,我也不想这样。”
闻郁歆看她哭得厉害,心想,是不是一想起那个孩子,她就会这样悲痛得心如刀绞?
“蓝,看着我,听我说,”闻郁歆忽然说,眼睛里闪烁着坚定,何蔚蓝看着她,还在抽噎着。
“不是佑的错。”
一声抽噎就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了,何蔚蓝呆掉了。
“爷爷给佑的两个选择:一是把你赶出陆家,二是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佑肯定不会让你离开,就忍痛选择了第二个,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他心里的痛可以想象。可最痛不是这个,是没了孩子,他还是没有保住你。”
“这件事本来只有爸爸爷爷和佑知道,但是在佑离开的那三年里,爷爷悔恨不已,有一
天晚上喝得有些醉,我们就知道了。佑不准我们将事实告诉你,担心的全部的罪过。”
那个下午,闻郁歆说了很多,走的时候,何蔚蓝还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闻郁歆不放心将她扶到*上躺下,又叫张妈熬了些汤,看着她喝下,闻郁歆才放心的离开。
陆承佑回来就发现何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