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柔也不知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又问:“那你买来干啥?”
何海豹轻轻挥动的刀说:“那个畜生虽说跑了,可落网是迟早的事,甭管过去了多少年,只要他一露面,就完了。我没胆子杀他给我姐报仇,也不划算,我们何家已经搭进去一条人命了,要是再加上我的,岂不是赔了?我只是想啊,有朝一日,那个畜生落网,肯定是死刑啊,我会在他们家收尸的时候,上去给他也来个大卸八块!就这么一枪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云柔颤声道:“可是,那样,不也犯法吗?”
吴放歌苦笑着说:“侮辱尸体,三五年吧。”
何海豹拍着桌子说:“对呀,就三五年,不过工作也就没了。可也没啥,我姐这辈子为了cào心不少,我若是不为她做点什么,还算男人嘛。”说着转头对云柔说:“小云,到时候我没了工作,我,还有孩子,还有咱外甥,可就全得靠你养喽,呵呵呵呵……”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生命安全得到保证,云柔现在是做什么都行。
“不过……”何海豹说:“我这个人虽然一无是处,可是……我不是畜生。小云,你的事,我不是件件都知道,可是也不是一件都不知道,今天放歌也在,就让他做个见证。我何海豹今天就在这儿发誓,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只要没做到我面前来,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去现在未来都是这样。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这个家,没问题,我绝对不会拦着你,就求你一件事……”他说着,停顿了一下:“不要和我离婚,你若是要离开,悄悄的走掉就是,不要和我离婚。其实我真的很爱你啊,从结婚前第一眼看见你就爱,只要你是我老婆,有名无实也所谓了。”他说着忽然一把把他面前的碗碟就被一把胡撸到地上叮叮当当的摔了个粉碎,然后一头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吴放歌也不劝他,犹自自斟自饮,云柔的眼泪却也下来了,从边上抱着何海豹说:“海豹,你别哭了,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呜呜呜……”
何海豹哭了一阵,抬起头对云柔说:“小云,你先坐下,我没事。”然后又对吴放歌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失态了。”
吴放歌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嘛,再说了大家兄弟一场,这不算什么。”
何海豹笑了一下,又对云柔说:“小云,我送样东西给你。”说着忽然脸sè一变,把自己的小指伸出放在桌子上,一刀斩了下来,几颗血点子飞到了云柔的脸上,而何海豹自己也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按了血流如注的伤口跳着脚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疼啊!”
云柔尖叫道:“你干嘛啊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吴放歌跳起来跑到冰箱那儿,取出冰盒子,又对着云柔吼道:“别愣着,打120!”然后伏在地上找到那截断指,放进冰盒里,然后又用máo巾包了冰块裹了何海豹的伤口。
何海豹哆嗦着说:“放歌,太***疼了。”
吴放歌扶了他说:“别啰嗦了,下楼!救护车马上就到。你以为你是日本黑帮啊,还砍手指!”
因为施救及时,何海豹的手指还是接上了,只是自那之后小指有些僵直,活动不便,不过只要不是音乐家,小指灵活与否无伤大雅,更何况还是左手的。不过何海豹这手指还真的没白断,自那之后云柔和吴放歌真的就正剩下了工作上的接触,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是都默认了这一段不正常关系的正式结束。虽然云柔是因为害怕,吴放歌是因为内疚,但总算是在结果上达成了一致。
第二十九章 弱水三千
吴放歌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心态情绪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可是呢,工作上却依旧不敢有半点疏忽,毕竟这是安身立命之根本,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有时劳累之余他不由得想,倒不如干脆好好休个假,全身心的休息一下。恰好此时林氏夫妇找上mén来,林嫂都快声泪俱下了,把林婷数落了一塌糊涂。原来林婷顺利的通过了托福考试,并且获得了哈佛大学的奖学金,可这丫头恋爱了,想和恋人一起留在国内,想放弃这个留学机会。老两口急得跑到北京去做思想工作,却无功而返,老林气得直说:“不管了!”林嫂却比他有主意的多,于是一起来找吴放歌,让他给想想办法。正好吴放歌想休休假,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借机来个京城游,云柔也力主他这么做,因为妮子此时正在北京经贸大学培训,眼看着就要结业了,吴放歌此去正好一解相思之苦,还可以顺便接她回来。有了这个由头在里面,还可以报销往返路费,虽说吴放歌不在乎这几个,可是有福利总比没福利好。
主意打定,吴放歌就请了假,又安排了一些事宜,这才订了机票,几个小时候就到了北京。
才一出机场,就听见脆生生的一声喊:“叔!”然后就咯咯的笑声,紧接着就是一团火搂住了他的脖子,原来林婷穿了一身红。
这几年林婷在外求学,放假时都回来的少,吴放歌事情又多,因此几乎没怎么见面。现在的林婷越发出落的水灵了,和前世的她相比,又多了几分粉嫩和清纯。
吴放歌抱着她转了几个圈,才放下笑着说:“这么亲热啊。”
“人家想你了呗。”林婷说着,要帮吴放歌拿行李,吴放歌打落她的手说:“干嘛?我七老八十了?”
林婷笑着:“才不呢,我叔永远是年轻的。嘻嘻。”
吴放歌往林婷身后看了几眼,林婷就问:“叔,你看什么呢?”
吴放歌说:“他呢?没跟你一起来啊。”
林婷说:“他害羞,躲起来了。说起来叔你是被我爸妈搬来的救兵吧。”
吴放歌提起行李说:“边走边说吧。”
“是!”林婷顽皮地一笑,挽起他的胳膊,两人一起出了机场,上了机场大巴。
在大巴上,吴放歌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一五一十的都跟她说了,林婷先叹道:“海珍阿姨的事情我听说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吴放歌说:“唉,压抑的东西一旦爆发出来人就没理xìng了。”
林婷又说:“不过有件事我先跟你说哦,你们那个妮子可没怎么好好读书,好像攀上一个富二代,穿金戴银的了。”
吴放歌先是一愣,心道:难道是祸不单行?这个也要飞了?嘴上却笑着说:“只要人家是真心对她的,也无妨,毕竟她也二十多岁了,该是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哦?”林婷故意歪头看着吴放歌。
吴放歌受不了她的目光,有些心虚地说:“你干嘛?没见过?不认识?”
林婷说:“到底是大叔级的人物啊,我还以为能看上一场决斗呢。”
吴放歌笑道:“有啥可斗的啊。”
林婷说:“为情所困呗,我可隐隐的听说,妮子可是你的人。”
吴放歌长出了一口气说:“这世界,谁也不是谁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言不由衷……嘿嘿”林婷边说边诡异地笑着,活脱脱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吴放歌确实觉得这事还有点不对劲,自从妮子来北京培训以来,电话渐渐的少了,言语间也不那么亲昵,最近几次还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却yù言又止,看来是到了要飞走的时候了。虽然心里也是不舍,不过转过来一想,花样年华的一个nv孩子,总不能一辈子做自己的情人吧,谈婚论嫁本也无可厚非。
下了大巴又转公jiāo,总算到了城市另一端的北大,林婷安排吴放歌在酒店住了,又陪他吃了饭,但她的那个他却一直没出现,倒是叽叽喳喳的来了一群林婷的nv同学,闹的不可开jiāo,有个胆子大了眼睛妞还笑着说:“婷婷,你叔好帅啊,离婚了没?介绍我当你婶儿得了。”
林婷笑着骂道:“不盼着我叔好,就盼着我叔离婚,什么人嘛。”
眼睛妞说:“哎呀,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发财死老婆,我可是诚心诚意的盼着你叔好。”
吴放歌也跟着笑道:“得,这还不如离婚呢,好歹还留条命。”一说到这儿,一下又想起何海珍来,心里一疼,但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只得强忍了,并没有表现出来。
林婷说:“你想的美啊,轮也轮不到你,我都排了十几年队了,怎么也再你前头。”
“原来你监守自盗啊。”几个nv生又调笑了一番。
闹了一阵,终于走了,林婷也陪着吴放歌回酒店,吴放歌对她说:“明天我去看妮子。”
林婷笑着说:“那我就不赔你去了,不想去那地方,总有些富二代在那附近流窜,开个大奔宝马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吴放歌笑道:“你别说别人,你也是富二代啊。”
林婷说:“我爸妈摆地摊而起家的,我可不会当败家子儿,而且爸妈那俩钱跟这儿款爷一笔,也跟叫花子差不多。”
吴放歌点头道:“就是啊,我那个正县级都还没正式批下来呢,就算批下来,搁的北京这地方也啥都算不上。”
林婷说:“到了北京才觉得官小嘛。”
两人又在酒店里聊了一下留学的事,吴放歌发现林婷不是不想出国,而是有些东西实在放不下,吴放歌就决定等见过了妮子之后,再和林婷的男朋友见见面,实在不行,资助一把,免得他们为这点事劳燕分飞。这个主意一出现在脑海,吴放歌自己都吓了一跳:我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大方了?这可是我前一世的小娇妻啊,自己枪林弹雨的挣扎回来,还不就是为了回到原来的生活吗?这是怎么回事?可转念又一想,自己今生已经有了谷子,而且若单论nv人的数量,早就超过前世很多了,钱和地位就更不消说,正所谓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人呐,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
如此这般的想了好几遍,心里就平静了许多。
等林婷回宿舍去了之后,吴放歌就给妮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已经到北京了。妮子显然没什么准备,慌张张的说:“电话里不是说的明天吗?”
吴放歌听到电话里传来电视的声音,好像还有个男的在说话,心里一下子就又不舒服了,于是不高兴地说:“我是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明天!”
妮子说:“那,那你现在在哪里?我这就过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