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发妒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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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白发妒夫-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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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换来什么,看似如天人的殿下,也不过人们口中常说的痴儿,傻儿罢了。
“公子和小公子身子骨强着呢,所以殿下也要多多爱惜自个身子。”
姬碧妃眉眼含笑,坐直身子解下姬一臣手腕的金铃,柔声道:“福伯,你也莫要担心,他父子是我的命,他们好我便好。”
他边说着边将金铃重新系上自己的手腕上,随即从枕下摸出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小巧匕首,在手腕上轻轻划出一条小口,任由鲜血缓缓流出,然后流进金铃之中,消失不见。
这对金铃与墨雪脖子上的金铃均是当年母妃留给他的物品,传说这对金铃是某个族的圣物,它吸人血后,就具有灵性,人在它在,人亡它碎。金铃主人如果把金铃送人,那从今往后,金铃主人就能轻易找到佩戴者身在何处,同样佩戴者若是出什么事,金铃的主人也会立即感应到。
他把这对金铃送给姬一臣,就是想着从今往后不管姬一臣身在何处,或者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赶到,只是没想到这个第一次来得这么快。
墨雪脖子上的金铃没有喂血,因为墨雪本就是灵兽,金铃于它只是好玩罢了。而它本身与姬碧妃早已定下血之契,这也是为何姬碧妃一穿回来,它就能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并带他回南楚的原因。
福宁瞧着他纤细的手腕,面色是变了又变,忍不住劝道:“殿下,老奴看差不多了,已经够了。”
姬碧妃看着昏睡的姬一臣,黑瞳中盛满柔情暖意,嘴角有些翘起:“怎么够呢?福伯你不知道,在我醒来的那刻,他静静地朝我走来,那时我终于相信,上天是眷顾我的,终于将他送回我的身边,我看着他,看了又看,心底除了欢喜还是欢喜,我是如此地爱他,胜过我自己的命,为了他,我可以变得温柔无比,反之为了他,我也可以变得更加残忍。”
娓娓道来的声音,轻柔得如春风吹过,就连嘴角的那抹浅笑也似带着十分的情意。
“从那以后,他便成了我的全部,我连对他大声说话都生怕吓着他,如今司徒烨倒好不仅骂了,还动上了武器,你说我让怎饶得司徒烨。”
福宁擦了把快要流出的眼泪,故作凶神恶煞的皱皱眉头:“的确饶不得,等大会结束,老奴就带花云等人去北冥皇宫里大闹一场,闹得他半月上不了早朝。”
姬碧妃微微一笑,大约是身体开始不舒服,只见他慢慢躺在姬一臣身侧,蜷缩起身体,一手握拳放在胸前,一手轻抱住姬一臣的一只手臂。
福宁连忙俯下身,轻轻拉过被子为二人盖上:“殿下您也歇息会吧,等一觉醒来,公子也该醒来了。”
姬碧妃轻轻摇头,目光柔和地凝视着姬一臣,平静地说道:“福伯,你们总说他是我的劫,可你们从不曾想,其实我的每一劫,都是因为他的出现才得以渡过,所以以后你莫要再劝,也莫要再担心,我心中自有计较,一直都有。”
天山下,他快死之人,因为姬一臣突然出现而活下来。
姚府内,他深受重伤,再次面临死亡,也是姬一臣带他离开,然后回到他的时代,不惜为他建药池,让他每日泡名贵药材,只为医治好他身上的伤。
福宁愣住,他如今才恍然大悟,原来殿下早已将一切看得如此透彻了然,而他们只看到表面……
姬碧妃垂下眼眸,低低自喃道:“若如能换我的妻,我的儿,一世平安,便是负尽天下人,又有何妨呢。”
福宁守在一旁,直到姬碧妃阖上眼眸,这才转身轻步走到卧室的角落,揭开温在炭火盆上小药炉的盖子,又朝里添些水便悄悄出了屋。
*
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悄然升起,清冷的月光如水洒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折射出淡淡清辉。
姬一臣睁开眼,手先抚上腹部,然后偏过头蹙眉,看着明明已经早醒来却迟迟不睁开眼的某人。
盯着那张漂亮精致得过分脸蛋,姬一臣忍了好久才忍住想要使劲掐的冲动,淡淡出声:“姬碧妃,我醒了。”
某人睫毛颤了颤,稳如泰山,就是不睁开眼。
姬一臣脸皮抽搐,终于忍受不了别扭的某人,怒呵斥道:“姬碧妃,你给我睁开眼。”
姬碧妃身子一颤,微颤颤的睁开双眼,双眸微润,而眸底溢满了痛楚和歉疚。
“一臣,对不起,为夫没保护好你和宝宝。”
姬一臣黑眸微闪,真有种姿枕头捂住某人的冲动:“这与你无关,他会出现在沈府谁也没想到。”
姬碧妃搂住他的腰,顺势蹭了蹭他的脸颊,轻声道:“为夫不出城,你就不会一人去沈府,也就不会被他所伤。”
姬一臣掀开他坐起身,毫不客气接下话:“倒也是。说吧,你们一大早出城做什么去了?”竟然连祭瑛也带走,他实在好奇。
“上山抓野味。”还有顺便把祁连山的樱花树全部砍了。
某人很小声很小声的回了句后,立即跳下床跑到角落,倒了小半碗药,放在嘴边十分认真地轻轻吹起来,只是那眼神会时不时地瞄身后一眼。




、50五十章


姬一臣淡淡的挑起眉,对于姬碧妃的回答,自然听得不大清楚,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非要知道答案,因为姬碧妃这种反应,一般就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事,而这种时候,他若不想被糊弄过去,最好的便是自己去寻找答案。
低头看了看包着的手和空着的手腕,眼眸中闪过一抹阴寒之色,胸口还有些微微疼痛,好在腹中小家伙平安无事,否则就算拼上这条命,他要拖着司徒烨一起下地狱。
眼下司徒烨知他回来,断然不会就此罢休,以司徒烨的为人没什么事做不出来。
该来的总会来,他亦不想逃避。
起身下床,取过一旁衣衫,慢条斯理地穿戴好,然后脚下一转,直接扔下某人出屋。
姬碧妃端着药碗有些傻住,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姬一臣扔下他这个事实。
*
整个后院,一片静溢安然,四周不见任何人。
姬一臣疑惑皱起眉头,沿着一路灯光,转过一道回廊,绕过一排屋舍,前面豁然开朗。
白雪皑皑的空地上,依次站着一排人……呃,应该说是站了一排僵硬无神的人。
见姬一臣走过来,福宁连忙迎上去:“公子。”
“搬张椅子来。”姬一臣淡淡点点头,淡淡的目光看似不经意的一一扫过。
衣衫有几处划破,头发微微散乱的祭瑛和花云,三名冷脸一动不动的暗影,墨雪也来了?粉衣美少年?就连梅贰和杜伍也回来了?
很快,椅子搬来,放在众人前的三米处,
姬一臣缓步走过去,颀长的身躯优雅落座,紧接着身子微微朝后靠去,左腿压着右腿,手指不疾不徐的轻敲椅背,神色很平淡,很平淡的看着在场的人。
这神态,这气质,宛如一名翩翩贵君子,说不尽的优雅,道不出的尊贵。
但祭瑛等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家这位看似优雅贵公子的少主,骨子里带着的那份残忍和冷酷无人能敌,而且此刻少主在生气,至于这个气是从何而来就不得而知。
姬一臣嘴角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淡淡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后在祭瑛梅贰几人身上。
祭瑛僵硬的身体愈发僵硬,只得用眼神示意身旁的梅贰和杜伍。
梅贰性子本就极冷,自是不会开这口,而杜伍视而不见,继续目视前方。
福宁左右看看,眼角余光在瞥见不远处走廊上的端着药碗的姬碧妃后,轻舒口气低声道:“公子,其实这事都怨老奴,昨晚老奴给殿下出了个主意,说是这季节的野味极美,殿下听进去了,一大早就带着我们出城上山抓野味,祭瑛顺道被老奴也给捉去了。”
姬一臣似笑非笑的哦了声,他可不相信事情仅仅如此简单,眉眼间依旧云淡风轻,可无形中却散发出一股威慑力,镇压着在场所有人,让人不敢直视。
福宁一惊,感觉到姬一臣那久违的强势,心下有些犯嘀咕,张了张嘴又想说什么,最终却噤声,只因殿下的行为的确有点幼稚,他开不了口。受孕后的气息内敛,加上殿下陪伴,让他一度忘记姬一臣骨子里是什么人,然而姬一臣是什么人,他跟在殿下屁股后看了这么多年,那可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一个如魔的男人。
姬一臣眯起眼睛,看着祭瑛:“祭瑛,事实真是如此吗?”
承认错误的机会来了!祭瑛干咳一声,笑嘻嘻开口:“少主,其实我有话说。”
“说。”简单一个字,威严慑人。
“殿下带领我们把祁连山的樱花树全部砍了。”对不住了,殿下,少主舍不得罚你的。
姬一臣黑眸幽暗,站起身:“胡闹,眼下大会在即,冥帝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届时借此为难南楚,你们一个个担待的起骂?殿下小孩性子,喜欢闹腾,你们作为属下不多劝劝,反而跟着一起胡闹,继续给我再站三个时辰。”
众人默了。
墨雪嗷呜一声,然后偏过头,继续眼巴巴地望着不远处的小亭台。
梅贰在忍不下去,狠狠瞪祭瑛一眼,恭敬道:“少主,夜相已经到了。”中午时他们就来到别院,本来打算直接禀报少主,结果被祭瑛拦下,说什么不想被罚大的,就先站这里,结果……
姬一臣一愣,冷漠的脸上终于有丝松动:“如今人在哪儿?”
祭瑛
连忙讨好的指了指:“就在亭台那里等你少主您。”
“都先下去吧,这事明日再说。”姬一臣嘴角微勾,语落,直接走向亭台。
就在这时,姬碧妃跑了出来,凑到姬一臣面前:“一臣,先把药喝掉。”
姬一臣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药碗,冷冷道:“姬碧妃,我说过很多次,过去的事莫要再提,是不是我太纵容你,反而让你忘记太多事,现在竟然做出这种事,你知道错了吗?”
“本宫没错,不就是砍了他几棵树吗,这和你纵容与否有什么关联,每次遇到司徒烨的事,你永远就是这个态度,对不起你的人不是本宫,是司徒烨。”姬碧妃近乎恼怒的吼了回去,下刻又别过头不再开口,那模样就宛如做错事又别扭着不认错的小孩。
“回屋思过去,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姬一臣眸子一黯,清冽的声音有些低沉冷淡,似乎还带着一丝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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