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长,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位置,真地,老黄这个人踏实肯干,而且最难得是没有啥私心杂念,有他帮你,我想这条路您可以放心了。 ”游明富发自内心的道。
“黄铁臣我不太熟悉,不过听说官声还不错,要不咋会在城关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一坐四五年不动。 ”
赵国栋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他了解过。 黄铁臣的确是个老黄牛一类的另类。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城关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好几年。 如果不是这一次常委会上就交通局长人选僵持不下的话,加上自己又给邹治长和罗大海摆了游明富这一个明显不符合两方意愿地人选,只怕也轮不到黄铁臣这个家伙来坐。
游明富也听出了赵国栋话语中隐含的讥讽之意,苦笑着道:“老黄人虽然实在,但是也并非不通人情世故,这一次大概领导们都觉得这项工程炒得这样沸沸扬扬,不太好沾手,所以才会把黄铁臣推出来吧,他这个人别看像个闷葫芦,但是心里有谱。 ”
赵国栋心中一动,看来还是有不少人都惦念着新坪到县城的工程呢。
想一想也是,这样大一项工程你要想人不注意也不可能,游明富既然这般肯定的说,说明自己了解到的情况也基本属实,黄铁臣这个人做事相当有分寸,这样最好,工程交给这样的人来负责自己心里也踏实,大原则不丢底线,寻常人情世故也能照顾就照顾,那种纯粹一根筋的人来干这一行也麻烦。
“老游,我已经和罗县长说了,今年将是我们花林交通建设的关键年,县政府准备成立一个交通建设领导小组,也就是工程指挥部,组长由罗县长挂帅,我任常务副组长,老黄和你担任副组长,老黄负责具体建设工作,而政府办来协调推进沿线各乡镇拆迁征地占迁,这一块就由你来负责。 ”
赵国栋顿了一顿之后才又道:“你这一块事情也很繁重,虽然沿线民众对于修建这条公路积极性很高,但是涉及到个人具体利益问题仍然可能会有不少棘手问题会冒出来,你在国土、建设、农业上以及政府法制办各抽一人,与各乡镇政府一起来作好这项工作,既要维护涉及民众合法利益,又不能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借机敲诈政府。 ”
游明富来赵国栋办公室就是为此而来,县里成立这个交通建设工程指挥部把他定为副组长,立即引来了无数人艳羡的目光,新坪到县城共涉及六个乡镇,已经有几个乡镇地书记镇长打来电话,主要就是为征地拆迁问题来套近乎。
谁都知道在征地上没有多少弹性,但是拆迁补偿和青苗补偿上却有不少弹性幅度,如田土地肥瘠,建筑物的新旧程度,林木地价格,而具体负责人拥有相当大的自由裁量权。
“赵县长,这个任务恐怕有些困难,我恐怕。。。。。。”游明富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就沉重起来。
“老游,别那么多顾虑,这对你也是一个锻炼,整日呆在政府办光搞些文字工作没啥意思,下去多和基层打打交道,万一哪天叫你下基层去锻炼锻炼呢?”赵国栋微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游明富的肩膀,“我可以给你交个底,在赔偿问题上,只要不过分,适当多补偿一些也没啥,你尽可自由掌握,不必锱铢必较,确保拆迁征地工作在顺利完成,当然主责在各乡镇党委政府,到时候开会我也要明确这一点,各乡镇党委书记是第一责任人,如果完不成任务,他党委书记是要拿话来说的。 ”
听得赵国栋这样一说,游明富心中一松,他并不怕辛苦劳累,但最怕自己工作推进不走或者说不符合对方意思辜负了对方的期望,这才是他最担心的。
但现在赵国栋既然如此大方的放权,他游明富也是在政府机关里操练了这么久的老机关了,对于这些事务也并不陌生,如果还把握不好机会,那可就真的是窝囊废了。
送走了感极涕零的游明富,赵国栋坐回椅中。
正如蔡正阳预测的那样,无论是邹治长还是罗大海都无意在这个时候彻底撕破脸,那样只会给地区领导以不识时务不顾大局的印象,到时候只怕谁都没有好果子吃,邹治长固然走不了,罗明海也别想好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协。
黄铁臣就成了妥协的产物,倒是便宜了自己,黄铁臣的确能帮自己减轻很大的压力。
游明富并不是一个合适的交通局长人选,尤其是缺乏基层工作经验是他一大弱点,赵国栋推荐游明富也是为了树立一个印象,千金买马骨,何况游明富即便不算千里马,也算一匹良马,只不过在马厩里呆得太久了一点。
只要有能力,愿意干事,自己就不吝推荐,也算给那些游离于邹系和罗系圈子之外的那些人一点希望。
只可惜自己还不是常委,没有能够在常委会上好好唱一出,要不然只怕这县委县府大院里还要热闹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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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锋芒初露 第五卷 舞台亦平台 第三十六节 世shang无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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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厅拨下来的那辆北京切诺基停放在县委县府大院里显得格外刺眼,几乎所有人在看着这辆崭新的4X4的越野车都要下意识的瞅一眼二楼角落里的那间半掩着的办公室,即便是坐在办公室里的赵国栋也一样经常感受到来来自下边人的异样目光。
赵国栋有些纳闷怎么这辆深蓝色的切诺基和上一次那辆捷达的遭遇似乎截然不同,那一辆几乎是还在路途上命运就已经决定,而这一辆切诺基却显得去向不明了。
谁都知道虽然这是交通厅带帽给花林县交通局的,但无论是分管交通的赵国栋还是新任交通局长黄铁臣都清楚这辆车去向还轮不到他俩来插嘴,各人干好自己本职工作才是正经。
县政协主席龙耀光已经不知道往罗大海和邹治长那里跑了多少趟了,眼见得人大那边那辆捷达车已经装修得漂漂亮亮的在为花德才服务了,而政协这辆比人来旧车还破的普桑仍然在不辞辛劳的奔波,龙耀光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里撒。
找罗大海,罗大海告诉他去找邹治长,而找邹治长,邹治长却说要经过常委会讨论研究,而常委会究竟什么时候开,需要等到常委们都在家的时候,而常委们工作多忙,要等他们都空下来在家里呆着,谁都知道这句话是托辞。
龙耀光比不得花德才那样脸能够撂下来放在裤包里,啥话都敢骂。 而政协也不能与人大相比,毕竟别人是最高权力机关,好歹还决定着县长局长们的乌纱帽,虽然只是理论上如此。 但随着民主进程推进,人大地位也有了显而易见地提高,但是政协却显得有些落寞了。
黄铁臣踏进县委县府大院内时却并没有瞅那停在角落里那辆切诺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懒得去看去想。 倒是往后面的院坝里瞅了一眼,看看那辆沙漠王子在不在。 比起切诺基来,赵县长那辆挂着宾州牌照的沙漠王子更加令人眩目。
“赵县长,省公路设计院的那份设计说明书和图纸我已经让人送到安都去了,估计略作修改就可以了,游主任这两天都在新坪镇和渠水乡跑,开了会之后,下边乡镇的积极性很高。 老百姓也还算支持,看来前期的宣传工作效果不错。 ”
“老黄,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你是老基层了,这个时候是看不出什么问题地,要出问题都只会在路基建设开始推开时那些家伙才会跳出来,总会变着法子来要折腾,要么就是补偿少了。 要么就是标准低了,或者就是土石方活儿得由他们本地百姓来承包,哼哼,你别笑,原来你是党委书记,站的角度不同。 现在你是交通局长,那就得站得更高一些来看问题。 ”
赵国栋见黄铁臣嘴角挂笑,瞪了对方一眼:“我告诉你,工程一旦确定下来,那就必须要保质保量按时完成,工期只能提前,不能拖后,这是我给县里,也是给全县老百姓地承诺,也是给厅里的承诺。 ”
“放心吧。 我的赵县长。 你这话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我是下边来的。 轻重缓急我清楚,问题在于这个,这个什么时候到位?”黄铁臣伸出拇指和食指拈了拈,作了作点钞票的动作,“有这个啥都好说,这个到不了位,你嘴皮说破都等于零。 ”
“快了,省厅蔡厅长一行星期三到宁陵,估计星期四要到我们花林,我打算要带他到河口去看看,地区交通局那边邹书记、罗县长和我已经去找了韩专员,也向麦专员和金专员作了专题汇报,地区财政上答应在省厅资金一到位的情况下他们也会拿出一百五十万来补贴。 ”赵国栋想了一想,“至于县里这边,今年的确有些困难,但是省厅又要求县财政必须要将两百万中一半打到专户上厅里地资金才会陆续注入,而且有专门监督人员监督资金使用情况,所以县里边现在也很着急。 ”
“县里两百万落实不了?”黄铁臣心中咯噔一声。
“恐怕有难度,但是这前期一百万必须要入专帐,否则省厅和地区交通局的钱都无法到位。 ”赵国栋也叹息了一声,这就是贫穷地方搞公路建设的悲哀,没钱,上边就不给支持,也不管你地方政府实际情况,那意思就是地方政府都不来劲儿,上边就更不会把钱拿来打水漂了。
“可我听说县里可能会连教师和干部工资都有些发不出来了。 ”黄铁臣沉默了一下才道。
赵国栋当然清楚,分管文教的苗月华已经屡屡找过罗大海和现在分管田玉和那一摊子的廖永忠,现在廖永忠算是体会到了这个常务副县长位置不好坐,拆东墙补西墙,哪里都在张口伸手,一个多月下来就把他弄得焦头烂额,连本来就有些稀疏的头顶发丝更见稀少。
干部队伍还可以拖一拖,但是教师队伍这个特殊群体却不好糊弄,财政没钱和他们没关系,他们上了班就觉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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