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攸点头赞同。
袁绍突然又道:“子英一人是不是势单力孤一些?让公孙伯珪配合子英如何?”公孙瓒昔年为成名天下,从幽州一路护送犯罪的郡守到京师,并准备一起去交州日南,在邙山设坛拜祭祖先时被盖俊、袁绍看个正着。袁绍有感其身世与自己相近,便为他讨来一个孝廉名额,有提携之恩。他写一封信,公孙瓒必然应允南来。
“……”许攸无言,袁绍之意即两强相持,我为渔翁。明显是不放心盖俊,怕他顺势据冀州为己有,处于上位者,这种考虑是很有必要的。以谋士的角度,许攸当大力支持,可是作为朋友……
“不妥吗?”袁绍淡淡的看了许攸一眼。
许攸讪笑……
从五月下旬开始到八月下旬,三个月的时间里,从恒山走出三十余万民众。盖俊以有罪者和无罪者划分,有罪者即曾抗拒汉军的山寨民,约五六万,他却是将一寨之男女老幼全算进去了,这些人一律徒边新近收复的朔方郡,充实边塞人口。剩下的二十余万人则全部安置在太原郡,上党郡主要接收从河南尹、河内逃来的司隶民众。
盖俊这边为屯民事亲力亲为,累得晕头转向,那边董卓又来添乱。倒不是他想和盖俊比划比划,而是他穷疯了。
由于各地州郡断绝供给,董卓实际只能掌握三辅右扶风、左冯翊、京兆尹、弘农、河南尹及河东一部,另有凉州数郡,人口不过三百余万。更要命的是,凉州不仅不产出,还要搭钱,而司隶凡是上好、等田亩,皆为豪族门阀所有,粮食可以撕破脸强征,但钱确实缺得厉害,十数万大军嗷嗷待哺。
董卓被逼到了绝路,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铸小钱。
董卓将市面上的五铢钱全部收起来熔掉,铸成小钱,即使这样还是显得杯水车薪,又收集雒阳及长安铜人,钟虞、飞廉、铜马等较为巨大的铜制品,皆熔掉铸钱。
盖俊手里把玩着无无郭的劣质铜钱,说它是劣质铜钱都是客气的,其偷工减料,粗制滥造到了极点,已基本脱离汉代五铢钱的范畴。
盖俊心里骂道:他娘的这玩意也能叫钱?叫铜圈圈还差不多。
据说关一带要几万枚这玩意才能换来一石粮食,然而,另一个和并州紧邻的幽州,却是一石粮三十钱,是的,去年还是五十钱,今年幽州再次大丰收,价格再降。一侧几万钱一石粮,一侧三十钱一石粮,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大汉帝国即将灭亡。
未来的乱世,饥荒堪称灭门灭族的第二大杀器,更甚于兵祸,仅次于瘟疫,粮食那是多多益善。再过几年幽州乱了,就买不到粮食了,盖俊挤牙膏似的挤出数千万钱,从幽州大肆购买粮食。盖俊有并州、河东盐利,一年数亿钱,按说拿出几千万不至于这般吃力,问题是他养着十万人马。一年仅士卒口粮钱便一亿多钱,数万匹战马的口粮呢?至少两个亿,所耗更在士卒之上。冬夏衣履两亿多钱,兵器呢?数千万……
盖俊都不忍心算下去了,得出的结果凄惨无比。
这么一想,盖俊又有些同情董卓,这董胖子也不容易,其治兵之法不是赏罚分明,而是厚赏无度,对麾下将领、羌胡极尽拉拢。此法固然有奇效,可以使人效死力,但这是一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而且财力稍有不济,就会引起众人不满。
迁都时董卓实在没钱了,在他的默许下,士卒把雒阳豪强富户抢了一个遍,随后又将河南、谷城二县化为焦土。如今到了长安,董卓更穷了,不铸小钱怎么办?
同情归同情,盖俊活得好好的,没有和董卓共同毁灭的兴趣,急忙下令与左冯翊接壤的北地、上郡二郡,属于司隶的河内、河东地区,拒绝小钱入境。特别是河东,双方同在一郡,紧紧连在一起,不免交集,必须下狠手禁止。
八月末,刘表死无全尸和袁术受拜荆州牧的消息同时传来,盖俊被惊得目瞪口呆,这就是蝴蝶效应吗?
马腾投靠、张燕身死、张杨归顺,盖俊没觉得怎样,可是刘表则完全不同。
孙坚是死于刘表之手吧?现在刘表死了,这头猛虎毫无疑问会在汉末这方舞台上掀起更大的波澜。孙策呢?其父孙坚不死,他当然也不会像历史那样早早死去。
更更更更重要的是袁术,袁术历史上全盛时期据有荆州、司隶、豫州、扬州部分,当时仅有兖州一地的曹操根本无力与其抗拒,险些被杀死,是袁绍亲自渡河南下,才将他镇压。然而即使如此袁术犹能再起,霸占淮南、徐州一部,并令孙策平定江东,直到江淮地区爆百年不遇的大灾荒,才至灭亡。可以说是天、人皆不欲其活。
而今袁术早早就有了荆州这块地域宽广,人多粮足的地盘,兼以猛虎孙坚为辅,袁绍还能像历史那样制住他吗?
乱了全乱了三国黄河以南的历史全乱了面目全非
盖俊不知道的是,身处恒山之的庞德,不久之后会再度改变历史,这次受到影响的是——
曹操……
第二卷负笈进京第二百五十一章蔡家有女初长成
更新时间:20118182:12:32本章字数:4693
第二百五十一章蔡家有女初长成
“袁术据荆州,大兄你终于忍不住了要出手了吗?”九月初,盖俊手捧袁绍手。袁绍信邀他明年初入冀州,此事正和他的心意。
想起韩馥,盖俊心里就“噌噌”的冒火,这厮可恶透顶,看其躲在冀州寂寂无声的样子,今年多半同去年一样,对朝廷的规制置之不理,断绝并州供给。
去、今两年下来,合计三亿钱、数十万石谷,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并州帮助极大。所以说盖俊即使没有接到袁绍的书信,等摆平了黑山诸贼也会去冀州找韩馥谈谈心,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儿,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不让他大大出些血何能罢休?
“盖郎……”
“阿父……”
“嗯?”盖俊从沉思醒来,抬头看去,一袭大红深衣,头梳坠马髻的蔡琬牵着盖谟之手款款而来,盖谟身着彩丝衣裳,披于后,唇红齿白,眼似点漆,精灵古怪,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来……”盖俊脸上绽出一缕笑容,张开手臂,盖谟就像云雀归巢般扑入他的怀。
盖俊捏了捏儿子粉嫩的屁股蛋儿,逗得他咯咯直乐,问蔡琬道:“丈人信上说些什么?”蔡邕之信和袁绍之信几乎是前后脚到达,盖俊知道袁绍写信必有要事,便没顾得上丈人这边。
蔡琬面上喜意掩饰不住,落座后说道:“阿弟、弟妇、阿妹要来晋阳了”蔡珪去年同泰山羊氏女大婚,因为路途遥远、局势晦暗,蔡琬没有回到陈留家乡参加弟弟的婚礼,心里一直深以为憾。这次弟弟携弟妇、阿妹北上来看她,她实在太欢喜了。
盖谟搂着盖俊的脖子叫嚷道:“喔喔舅舅、姑姑要来咯、舅舅、姑姑要来咯……”他还从未见过舅舅蔡珪、姑姑蔡琰,对两人的印象全部来自母亲口的描述。
盖俊也跟着欢喜道:“那太好了,什么时候来?”
蔡琬喜滋滋道:“说是九月从长安出。”
盖俊含笑道:“好,我这就给伯嗣(盖胤)写信,让他派人沿路护送,确保安全。”
“盖郎,你说弟妇漂不漂亮?贤不贤惠?……”蔡琬今年二十八岁,长蔡珪整整十岁,可谓亦姐亦母,她与弟妇素未谋面,便有些担忧起来。
盖俊哭笑不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陈留蔡氏和泰山羊氏世代姻亲,你会不了解?羊氏家世两千石,往上数能数到七八代,素重门风,羊家出来的女郎怎会差了。
看着丈夫挪揄的眼神,蔡琬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乱操心,恼羞成怒,打了他一下。
“坏母,不许你打阿父……”盖谟小声嘟囔道。蔡琬没有听到,盖俊距离近,听个正着,开怀大乐,心道没有白疼你这小子,狠狠亲了他脸蛋一口。
蔡琬自接到信后日盼夜盼,吃不香睡不着,于十月旬终于盼来弟弟蔡珪一行人,当日收到消息,蔡琬说什么也不愿呆在家里空等,盖俊由着她,陪她一同出城迎接。
没有等太久,一辆马车在数十名玄甲骑士的护卫下缓缓到来。车内率先行出一个身长七尺三寸,相貌俊美的青年,光看外貌活脱一个小号蔡邕,不是蔡琬胞弟蔡珪又是谁。他今年虽然才十八岁,但因为娶妻之故所以早戴冠帽,加之宽大衣袍,有种说不出的风度翩翩。
一个清秀美丽、神情委婉的女郎随后而出,她身长约六尺七寸,和七尺一寸的蔡琬那是没法比,不过她这身高在女子也不算矮了,她即蔡珪之妻,泰山羊氏女郎,名男。
盖俊猜测她一定是家长女,其父可能是盼儿盼疯了。在汉代像他这样为女儿取名男、子、儿的比比皆是,比如高帝姬赵子儿、景帝王皇后母亲臧儿、武帝皇后卫子夫、顺帝乳母王男等等,令人哭笑不得。这和汉代民风有很大关系,先生儿能传宗接代,生女则没有丝毫好处,赔钱货而已。汉代有句谚语叫“盗不过五女门”,就是说有人嫁五女后家里必然赤贫如洗,小偷都懒得光顾其家。
闲话休提。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自然是大名鼎鼎的蔡姬了,盖俊上次见到她时还是六年前,那时她才八岁,形似瓜子的脸庞丰满洁白,带着些婴儿肥,只是让人觉得小女孩漂亮、可爱,长大后一定是个美女。现今她十四岁了,体型长成,容貌渐开,眸子似水,越清丽脱俗,比少时蔡琬亦艳丽一分,便是石人见了也会怦然心动。
“姐姐、姐夫……”
几人依次向盖俊、蔡琬夫妇行礼。
被阿母牵着的盖谟和他兄长盖嶷含蓄、害羞的性格完全相反,是个自来熟,一点也不怕生,紧着小脸似模似样的长揖行礼,口言道:“舅舅、舅母、姑姑,我是盖谟,小名叫魏奴,你们可以叫我魏奴。”
蔡琰、羊男闻言眼眸一亮,蔡珪摸摸盖谟的头,笑道:“魏奴真良儿也。”
这边蔡珪和外甥亲近,那边蔡琬捉住羊男的手,笑语不停,显然对弟妇很满意。
盖俊带领大家入城,路上寒暄道:“子瑜,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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