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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三井看着洋平正色的脸,心中有点好奇,他怎么不发火?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花道,虽然他不可能有那样的心思,但也许在他脸上说不定会有像现在这样的表情。因为那时的他从各方来说都是那样的、那样的……”
洋平说不下去了,在他心里是不希望见到那样的樱木的,因为一点儿也不像是他。
“你想说,那流川枫让此时这个坦率又纯真的花道动心喜欢上了他这一点才是最可怕的吧。”三井接着洋平的话说完,他同样也不想见到几个月前的樱木,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
“对。”洋平皱眉:“正是这一点,我原本以为花道此时的心境是绝不会有这种心思,所以……”
“所以什么?”三井听入了神,不由追问道。
“所以我才与你出来说说对策的,如何尽快带花道他离开这儿。”洋平伸手在三井背上轻轻抚了抚,“而不是让你来做无聊事的。”
“无聊事?”三井大声叫屈,“自从你做了花道那边的人后,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做过了……”
“做过了?”洋平微笑着看着突然脸色大变的三井,“不要说那样让人容易误会的话,我会神经紧张的。”
“你在我身上放了什么?”三井急急地问道,他看不出来洋平哪里有紧张的模样,现在着急的该是自己吧。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只要一昏头,就不管他是什么身分了,大公子!”他的语音充满了幸灾乐祸,不再看拍打自己身子的三井一眼,一笑转身,“就请大公子好好享受这些痒粉吧。”
好久没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一些事情了,所以现在洋平的心倒是特别的舒畅,见到了樱木做过的这许多任性的事儿,自己为何不学学他呢。
不是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从人么?洋平现在很开心,不只为报了仇,也为樱木与流川的道别,因为他明白这样樱木就安全了。
一连两日,樱木过得很平静也很快乐,不过他同时也感到很奇怪。
因为这几日他哪儿也没去,只安安静静地留在流川府呆在流川身边。
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就是看着他与彩收拾着他家的堂子,就是听着流川每天早、中、晚在他父亲灵前诵念心经。
也就是那样了,这些对樱木来说本是无聊透顶的日子此刻却显得极为难得。而流川在有时也会像以前那样和樱木说说话、拌拌嘴,只是他没有再动过手与樱木打架。也许是因为他现在身上有重孝吧,言行举止都尽量地谨慎没有与樱木直接冲突。
然而就这般心平气和地度过了两日后,到分别前的那个晚上,樱木的心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
明天,明天就要离开了,要离开这个住了几个月的房间了。樱木睡在床上尽力让自己固定姿势,那是为了不让自己翻动而惊醒了旁边的流川。真是奇怪啊,几个月前自己还那要地痛恨这个地方以及这里的人。
可谁想现在却恋恋不舍起来。自己太过分了吧,离家那么久了却只顾着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家里的事只扔给娘与大哥也太不应该了。樱木有些怪自己,可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流川,他的责怪就移到了他身上。
流川睡得很安稳,一点动静也没有,全不像往常的那种睡姿。就是因为他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似的,樱木才心中不平,可自己也不能要求流川与自己一样啊。樱木就被自己这般复杂的心思折磨着,久久地不能入睡。
慕地,流川的身子轻轻一动,樱木急忙闭上眼。他感到流川起了身,“白痴?”他正小声地叫着。樱木紧闭的双眼更是不敢张开了,可恶,为什么自己要忽然害怕起他来?
不过即使樱木他看不到可他也能感受到流川那微热的视线。弄得他浑身都不自在,那个流川枫,怎么这么久了动也不动一下?
他在看什么?沉静许久,樱木只听得流川像是叹了口气,然后身子便凑了下来,他那浅浅的呼吸离自己那么近甚至他那细细柔柔的发丝都拂在了自己脸上。
樱木的心不由得‘砰砰’直跳,如果流川可以听见,那么他一定会笑自己的,樱木暗自想着。
然而流川他再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深深地凝视了樱木那张睡脸一会儿便翻身下床了。樱木刚刚松了一口气,便觉得身上一暖,耳边听得流川细声的嘀咕,“白痴就是白痴,睡觉也不老实。”说着他便开门悄然离开了。
门刚一关上,樱木便满脸通红地急急起身,手中抱着那床被子坐在床上怔怔出神。那狐狸发了病么?干嘛突然给天才盖被子?
这种待遇以前从来就没有过的?还有他为什么盯着天才那么久?想做什么坏事么?
樱木脑中还留有方才流川那句无奈的低语,一时只觉不好意思到极点,忍不住把头埋进那床被单中。
立刻,温温香香的味道就包围了樱木,他感到好舒服。咦?等一下,这么晚了流川还出去干什么?樱木回过神心中疑虑顿生,急忙跳下床,尾随流川而去。
在大宅中寻了一阵好容易才寻得了流川,他就在他家那宽畅的草坪上静静地盘膝而坐。樱木大奇,这个时候流川来这里做什么?
他走上几步,侧身见到流川的双手就分别放在两膝上,拇指与食指微合在一起形如庙里的泥菩萨般。樱木还是头一回见着流川这副模样,心中倒觉好笑。这个流川搞什么鬼?他也没仔细想就伸手拍向流川的肩头。
就在樱木的手刚触到流川的身体时,立刻就感受到一股强劲的气流从流川体内弹出,猛然撞在他的身上将他震出好远。待到樱木浑身疼痛地定下神时,他看见流川不是坐着而是伏在地上了。
樱木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一跃而起急急忙忙地奔到流川身边,只见他的额上全是汗水,一张唇更是抖得厉害,看来他很痛,不一会儿,他脸上也都是汗水了。樱木心中着急,流川这样全身软软地趴在地上真的让他心中又痛又惊。
忙忙地扶起流川,樱木问道,“你怎么了?”
流川勉力地看了樱木一眼,尽力想掩下眼内的痛楚而说一句话。可他的唇也只是微微启了一下并没有发出音来回答樱木。
而樱木只感到手中的流川虚弱得紧,脸色也好吓人,便伸手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狐狸,你别怕,我输些真气给你,包你立刻就好。”
说着他扶直了流川的背,流川眼里显出几许着急,他想说话,可是他胸中的一股真气堵着,别说是讲话了就连吭一声也难。他焦虑地看着樱木提起他的掌,却不能出声阻止。
樱木的右掌就按在流川的背心上,传着内力输到流川体内。
“哧。”流川才刚一接受到樱木的功力一口鲜血就自他口中喷出。
樱木大惊收力,只听着四周围一阵奇怪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突然响起,仔细听去那些像骨折如落玉般的怪音竟然就是从流川的体内发出来,随着那些声音,流川的四肢开始扭曲起来。如一条条蛇般不停地弯曲扭动着,见着这样诡异的情形,樱木感到恐慌。他不是害怕流川的样子,而是在流川的脸上、眼中有着极大的痛苦。
“啊!”这一声中有着太多的痛楚,流川已经控制不了身体的扭动,而且也控制不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因为那突然而至的钻心切骨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想控制的权力。如果不大声叫出来,流川真的不知道自己怎样才可以减轻痛楚。
他在叫?樱木的心一下急了,他知道依着流川那高傲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在自己眼前丢面子的,可是他在叫就表示他已不能顾这么多了?
那,那让这狐狸这样叫的是怎样的疼痛啊?他的心不由一痛,死命地搂着不断扭动身子的流川,听着那么些让人心惊的声音,看着流川平日一向冷静得如玉石般的脸上因这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樱木的心也几乎要裂了,他急急地高声叫道,“哥,大哥,快来,你快过来啊!”
本来就因明早要走而睡得不太安稳的三井听得樱木这一惶恐的叫声,急忙披衣而出。他不得不担心,因为樱木这一声太不寻常,他一直是一个宁死也不愿向别人求助的人呐。在这个时候,他的叫声为何有些凄厉?
所以三井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向樱木出声的地方。而洋平、宫城与彩以及一干下人自然也是听到,也都随后赶来了。
三井但见得樱木一脸焦急像是带着些哭泣的味道看向自己,再一眼见到他怀里神色痛苦的流川,急忙伸手抓住流川的手,搭脉诊断。樱木就一边按着流川,一边望着皱眉的三井,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索。
“你在修习紫陌心法?”三井惊异地看向流川,这种功夫已失传了好久的,自己也曾是向安西学医时听他说过。
这神功非常的厉害,在两百年前曾引得无数高手为之疯狂,若习成此功——必当无敌于天下。可由它出世到现在,真正习完的也只有创始它的人了,因为听说这功夫修习极为不易的。却想不着流川他竟然在练习此功。
流川费力地点点头,他还不能说话。全身痛得更是厉害了。
三井摇摇头,看来是有人打扰他练功了,可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挽回他失去的,现在也只有试试了。
三井运气指尖,双手十指如飞般指点向流川丝竹空、角孙、颅息、耳门、瘛脉、翳风、天牖还有背部的大椎、肩井、秉风等穴。他以足少阴肾经和手少阳三焦经运气聚力,自丹田起,发于指掌间,与流川的背肩要穴息相关,转眼自三井手中已冒出丝丝白气,他的脸也微苍白,为救回流川耗了他不少真气,可是那不算什么,因为这个人对樱木很重要而且自己心中一点儿也不讨厌他。
不过他虽用力不少,但毕竟让流川停止了扭曲,立刻流川的身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哥,流川他怎么样了?”樱木急急地问道,他憋了好久,但见此刻流川他似乎好了一点便开口询问了,“他没事了么?”
“嗯。”三井应了一声,手中仍是点了流川中极、扶突和商曲、大赫、幽门与神封几处穴道,手中暗力到流川身体内运转几周可每每到胸口以下便不能冲入了。
三井叹了口气,终于停手,就这一小会儿,他已用尽了真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