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见他们三高大的身影笼罩在我的头顶,一种不详的感觉像西游记里的悟空那样为唐Sir划了个圈。
堂哥哥,我们疲于奔命地找你老,你倒好,在操场打球调情,好不惬意。苏禾怪声怪调地说。
呵。一向安静的渝期也仁慈地冷笑了一声。
还等什么,跟我走一趟吧,祈大少爷。鹰见戏谑的口吻意味着我任何的反抗都是无效,尔后他又笑眯眯地对白雪说:嫂子,把祈堂借我们一天,就一天哈,谢谢啦。
我的表情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僵硬的时候,我脱下球服,悻悻地跑到教练面前,说:老大,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下半场找个人替我吧。
教练脸色马上演变为猪肝色,正准备对我说出限制级的语言时,他的目光落到了禽兽三的身上,然后,他只是长叹了口气,用非常温和的语气对我说:去吧,玩得开心点。
篮球队众人倒。
教练放我走的原因很简单,除我以外,鹰见,渝期也都是篮球好手,但他们不屑加入校队,可是往年每每打起大学生联赛的时候,学校都迫切地需要外援,这个时候,他们便义不容辞地加入首发阵容之中在球场上大出风头,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壮大了球队的实力,但如果教练在校内做出任何让他们觉得不爽的举动,那么,我们学校球队在联赛当中的实力将很快从NBA降格到CUBA的水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购物狂
走在遍布香樟的校园里,一缕缕阳光肆无忌惮地打在我们年轻的脸上,周遭的气流也仿佛被停滞在某个时空罅隙之中,你可以慢慢地抬起头,缄默地看到渝期精致的面容印刻在其锋利的轮廓之上。你也可以摘下行走的耳麦,沉静地洞察鹰见邪气而又无懈可击的笑容,就像PRADA画报上的那些英伦美少年们一般无二。
我们昧着眼睛,目空一切,我们不知人间疾苦,因为我们年华若樱。
各位爷,小的还不知道今天的行程是什么。我走在路上怯怯地问。
鹰见瞪了我一眼,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扫货!
他老妈从温哥华回来了。苏禾一边玩着PSP,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帮他办了张新卡,透支的底线是五位数。
噩梦才刚刚开始。渝期挑了挑眉毛,然后用食指扶了扶GUCCI的镜架。
话说我们鹰少也算是名门之后,背景那是相当的华丽,他老爸是中国长住埃塞俄比亚大使,(汗,是驻不是住。)三百六十五天不在家,逢年过节发个电邮给儿子嘘寒问暖,随便上传几张自己的靓照,去年除夕夜在他家电脑上玩魔兽世界下副本,突然弹出电邮的窗口,那个时候他正在淋浴间刷牙,我以为是某个美眉给他发来的新春祝福,于是抱着猎奇的心理一窥究竟。
很快,我被秒杀了。
第一张附件图片上是鹰见他老爸和一位非洲土著酋长的合影,关键的问题出在他们的动作上,伯父架在嘴边的貌似是当地的一种水烟,而那位酋长嘴边叼着的分明是点八中南海……
至于鹰见他妈也是一位传奇式的商界女强人,九十年代初期便加入到第一波出国热的成员当中,途经日本神户,印度新德里,尼泊尔,黑山共和国,阿富汗,伊拉克……按他妈的原话来说:窘的时候AK47也倒过。总之那经历完全可以写成古兰经大小的精装合订本,余秋雨作序,贾平凹题字。
鹰见一年四季都是一个人住在两百多平米的大房子里,冰箱里常年堆砌着嘉士伯,百事可乐,品客薯片,凤尾鱼罐头等等。最奇怪的是他把床放在客厅的中央里睡,正对着四十二寸的索尼豪华液晶大彩电,80GPS3(现已停产。)蓝光DVD播放机,每个晚上他都在这张八尺长,六尺宽的松木大床上自由搏击直至凌晨。(包括健康的X生活。)
苏禾那小子每每想起那台液晶电视和实况足球就会情不自禁地流下哈达子。
渝期他爸那辆换下来的广本的确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好车,但是我们四往那一站,那小车怎么也多了些BMW的意味。
鹰见一上车,握着方向盘就显得特别兴奋,嘴里喃喃我是高桥良介之类的话。我和苏禾无奈地对望片刻之后,一齐扣死了腰间的安全带。
渝期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轻轻地说:蓝天驾校十七次补考的纪录保持者。
广本脆弱的小身板上坐着个开SUV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很快,我们在剧烈的颠簸中冲出了琉城美院的校门,后视镜里倒映着男女学生死伤无数,门卫大哥喋血车尾的恐怖场景。
我们通常扫货的第一站便是位于南京路上的百盛商场,鹰见把车停好后,我们一行风骚之极地迈进了商场的大门。
第一层奢侈品专柜,万宝龙,路易威登,施华洛世奇……不看。
第二层家用电器……不看。
第三层少女馆,ONLY; VERO MODA,E…LAND,VICTORIA'S SECRET,Lise Charmel(著名女式内衣品牌)后面两个瞄一下就好……
第四层绅洋馆,七匹狼卖给我们家老头还行……
鹰见真正的目的地在第五层,电梯刚刚上升到一半的时候,耐克阿迪全场六五折,马克华菲买五百赠一百等各色横幅闯入了我们的眼帘。
我稍稍留意了一下身边的鹰见和苏禾,他们努力地咽下了口水。
喂,你前天不是说要换个包包吗?
是啊是啊。苏禾经不起鹰见的挑唆,小男生式地嚷了起来。
那我们就去逛翻它……鹰见咬了咬牙,拉着苏禾朝杰克琼斯的专柜飞奔而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渝期微微一笑:他们两个真像是高中生。
我点了点头,目光一不小心触到他DIOR Homme的白色漆皮尖头鞋上,再看看自己脚上的All Star;不由自主地自惭形秽起来。
话又说回来我们渝期同学也是潮流派中的激进分子,不过与鹰见金属味道浓郁的打扮相比,渝期更接近于英伦风范的雅痞士,他微凉而稀薄的英俊类似于柏林冷冽的街头,阿姆斯特丹灰色的流域或者伦敦黑色的地铁。
可是,他没有任何激剧的感情,就像上海免税店落地橱窗里的那些穿着名牌服饰的塑料模特一样,特别好看。
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特别的购物计划,所以一直在偌大的商场里渡步,空调的冷气很足,令没多久剧烈运动后的我感到头疼,我对他说去楼下中庭的露天咖啡喝点东西吧。
他点点头,我们一起上了下楼的电梯。
很明显,这样的商场里,咖啡厅是最清静的地方。
刚点完两杯焦糖卡布奇诺后,渝期的口袋里响起了Rain的《Love Story》;他优雅地掏出乳白色的I phone接听电话。
大概四秒钟的沉默过后,他的眉头从未有过的舒展开来。
Really?
Thank you for your news;Sir。
他挂断电话后,冷静地告诉我他前两个月向东京武藏野美术大学递交的申请已经得到了通过,对方已经把明年春季入学的报名表电邮到他的信箱里了,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恭喜你了,期。我笑着对他说。
这是我今年唯一满意的一件事。他淡淡地说。
我轻轻地叹息道:明年你去东京的时候,苏禾的签证也大概放行下来了,一个去日本,一个去德国,留下我在琉城孤家寡人。
不是还有鹰见和白雪陪着你么?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微笑道。
是啊是啊,两个负担。我故作埋怨道。
对了,说个正事,去《NOBLE》实习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他喝了口咖啡问。
哦,这个倒还满顺利的,杂志的美术总监对我应聘时传过去的作品非常满意,寒假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过去上班了。
有些时候,工作其实可以让你忘掉很多烦恼。渝期用手托着光滑的下巴,自顾自地用一种小声的音调开始说起话来。
我的目光游离了片刻后,将杯子下意识地放到嘴边。
咖啡凉了。我皱了皱眉头。
渝期栗色的刘海在大堂光线的跳动下闪动着无比灿烂的光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深色镜片后面,是两颗蔚蓝星球上一小片的忧郁开始生根发芽。
第三章:偶遇大美女CK
X!你们两个在哪啊?我们大包小包累个够呛,你们在搞Gay啊?我故意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向期作了个鬼脸,然后告诉他是鹰见那小子打来的。
再次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几乎要晕撅过去,鹰见每只手拎着四个购物袋,包括Lee的牛仔裤;Jack&;Jones的外套;Me&;City的衬衫; Reebok的慢跑鞋等。细长的脖子上还挂了个崭新的阿迪达斯运动挎包,我正要破口大骂他腐败的时候,苏禾做了一件让我跌到寒冷深渊的事情,他把自己的东西悄悄地放到地上,走到鹰见旁边,打开他的包包,于是我看到里面还关着一盒高夫古龙水,两瓶欧柏莱男士洗面奶,以及六袋装的旁氏海澡洗颜泥。
我想对他说的是:兄弟,刚来城里没多久吧?
期,我看中了Dior Homme的一条西裤,你陪我去定夺一下咯。鹰见仍然一副不把卡刷爆誓不罢休的贱样,但是对于迪奥桀傲这种一线大品牌他必定要找欧派潮人渝期作参谋,否则买坏了不仅是丢银子的事情,更逃不了被人说成土包子的命运。
渝期点了点头,说:那堂你和苏禾等等我们咯。
好的。
我们两守着一大堆东西百无聊奈地站在玻璃廊道上,像两个替人把风的猴子。
苏禾打了个哈欠,从漆皮的黑色包包里准备拿出PSP,很快他被我的眼神鄙夷下去,只能将手叉在裤袋里,模样就像个受委屈的大孩子。
哎呀,哥哥跟你讲撒,来商场不看MM就是白痴。我故意胡言乱语点燃苏禾冷却的热情。唉,你看你看!那里有个美眉看上去超赞!
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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