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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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都-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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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水晶玫瑰流淌成了透明的液体,伴着小工们忙碌的脚步,司风想起了被他抛下的搭档。
他伤害了太多的人,最最抱歉的就是伤害了一直照顾和爱着他的搭档。
可是他呢,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放弃了那个柔弱而可怜的少年。
握住司影温暖的手,司风在他的怀里转了个圈圈。司影很疼爱他,纵是不舍得放开,司风转身的动作他依然给予了配合,松开了双臂——不论他愿意不愿意。
司风没有退离,而是双手勾抱住了司影的脖子,与他面对面相贴,就像在母腹中般的贴合在一起。温暖的体温和柔和的动作,令司风越发觉得自己亏欠了司影太多。
“要不要,在一起?”司风诱惑般的轻语。
“不。”司影护他在怀,万般宠溺值此,只化作了一个字。
“我们一样的傻。”司风微笑着,总结。
“这样,就好。”
要得太多,或许就要付出更多,司影并不贪心,他只要能更长久的陪伴着司风,仅此而已。
……
司风照着花孜妤的吩咐一早就去唤她起身,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外就走进来一个极为年轻的小伙子,手中提着一只看似很重的包包,浓眉大眼很是惹人注意。
“我看到了魅惑酒吧店外的招聘启事……”
司风第一反应是——这小伙子长得很精神啊,虎头虎脑的很机灵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做事也很利落呢。
可是,不等他说完话,只听虚掩的门板后,极为刺耳的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司风没心思听他说下去,扭开门就直直的冲了进去。被晾在一边的小伙子目送他飞快冲进去,迈开悠闲的步伐跟着司风进入了室内。
在办公室区域停了停,简单的设计、单调的黑白色,教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地板上自己的倒影。而后头也不回的跟进了里面的房间。
花孜妤半个身子已在床下,长长的秀发披了一地,衣袖湿了大半。床头摆放的水杯被打翻,残着几滴水液的杯滚翻在一侧,它的旁边侧倒着一只铁架软椅,而离那只椅子最近的是花孜妤的手,此时已显出清晰的红肿。
司风怔了怔,小心的托起她的身体,发觉她的身子热烫得厉害。
悄悄跟进内室,打量着摆设简单的房间,视线停在床上着了一身黑衣的女子,苍白如纸的清秀脸庞垂在发丝中。
“她病了,手上的伤也要处理,不然会淤青的。”边说着,他边走进来。
司风诧异的盯着他,不等司风斥责,他已把包搁在地上,迅速拉开拉链,翻出一堆听诊器、药膏、安瓿瓶……难道他是医校的学生吗?司风眨了眨眼。
“你扶好她,不然我很难做事!”举着听诊器,看似温柔的表情与言语中的冷峻极不协调。司风听过医生对救不回来的人时常是用这种严肃中带着叹息,叹息中又有些回天乏力的认命。总之,听得司风背后冷汗一下子就泌出一片。
年轻的小伙子根本没理会他,抬手将她就翻转了个身体,不顾司风的意愿,将她以趴在司风怀里的姿势摆好。司风认为,他绝对把自己当作了一张病床,不然男女有别也应该避讳一下。
“喂,我不是病床。”司风冷哼,虽然依然在笑着,但笑容中多了丝愤怒。
他就着司风的语音瞟了一眼,冰冷的眼神令司风依然有种自己是张床的认知。不过他简单开口:“不是床就扶好。”
皱眉,司风表面很不乐意,心里却已乐开了花。伸手就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手背被打到,如同挨了一鞭子般热辣。
司风暗暗心惊,而下了狠手的人却不自知,兀自柔和道:“你想让她死呢,可以买只骨灰盒,不用考虑勒死。”
“你!”司风在那极度冷冽而严肃的话里,生出怪异:“你是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会死,不过是发烧的……”
“是啊,我是在开玩笑啊。”严肃得像医生在守着病危的病人会诊般,而他居然说自己在开玩笑,司风那颗心跳得比钟表快了一倍。
那小伙子将听诊器放在了花孜妤的背上,细细的听了会儿,方抬眸道:“您的心率很快呢,她再不退烧真的会死掉呢,不治疗的话会很快。你也要注意哟,焦虑是很难治愈的哦。”
“别,别再开玩笑了!”司风心浮气燥,若不是怀中抱着花孜妤,他一定扑上去撕烂那张笑得像傻瓜般的脸。
“谁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在下结论。”不把司风的冰冷搁在心里,那小伙子从包中取出几个瓶瓶,打开几张方形的纸,将不同颜色、不同形状的药片搁在上面。而后拿出针筒,取出药剂……
“你想干什么!”司风再也坐不住,刚想起身,肩膀就被牢牢压住。
“退烧。”收回压人的手,利落的掀了花孜妤的衣服,不等司风阻止,已露出她的肌肤。指间的碘酒棉棒那么一掠,而后一针就扎了下去。
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司风偷偷瞧了一眼严肃的小伙子。正专注于肌注的人挂着一丝怪异的笑,眼神却是无比的认真。仿佛他所面对的是用来练习的模特般,又似是濒临死亡正在抢救的人。
司风很担心,难道真的会死吗?!
肌注完成,又是拿着棉棒一顶,针头退出。吩咐司风道:“按着。”
司风傻傻接了手,任由做完了注射工作的人处理针筒。处理完了托起她的胳膊,递到司风的手里:“玉臂纤指,难得亲触。”
司风回神之际,只见极为小心而轻柔的上药动作正掠过花孜妤红肿的手背,那一瞬间红肿就有了好转的迹像。
暗暗的叹息着,还没叹息完,那小伙子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森冷的语气伴着叹息之后,他塞给司风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名字和电话号码:“醒了给我打电话,我还会过来看的。桌上的药,一天三次,一小时后吃第一次,每隔八小时一次。死掉的话,就不需要打电话给我了。”
“白墨……”司风念着那纸上的名字。再抬头时,那个怪怪的少年,已经背着包包缓缓的移向房间外面。
突然,他觉得手背上冰凉而又舒爽。这会儿才发现刚刚被抽打过的手背不知何时也涂了药,正在治愈着并不算伤的红肿。
那是个多么奇怪的人啊,或许拥有着比杀手更敏锐的身手吧,但是,杀手界里没有这样的一个人。因为,若是有的话——那已经会是精英级的了,怎么还会默默无闻呢?何况是这么年轻的人。
司风闭上眼睛,抱住怀中曾想紧拥的人,此时,有一种难言的满足与幸福充斥了胸口……
不消半小时,烧已经退了下去,花孜妤也在昏睡中睁开了眼睛。
喝了些水,恢复了些体力,也正到了叮嘱吃药的时间。
花孜妤倚在床头,浑身无力,眼神没有任何的定点。
一定是昨夜坐在窗下着凉了的原因,司风托着水杯和药,走到她身边,恭敬的递给她。
“几点了。”花孜妤皱眉咽下了药,喝了几口水。
“九点半了。”司风看了一眼表道。
“有没有人来找我?”花孜妤的语气中多了丝焦切和担忧。
“没有啊。”司风摇摇头,接过了杯子突然看到了桌上留下的药,便道:“早上有个年轻人,跟我提到我们的招聘启事。想必是来应聘的吧……四姑姑病了,烧得厉害,他留下了药,打了退烧针,把应该涂药的地方涂了药。”
没有提细节,司风观察着花孜妤苍白的脸色,将口袋中那小伙子留下的字条递到了花孜妤手中:“说,如果醒来就打这个电话联系他……”
展开字条的手微微的颤抖,花孜妤突然抬头,提高了声音道:“快,给我拿电话来!”
司风不明所以,但是她的吩咐他从来不会违抗。
立即起身就奔向外间的办公室而去,殊不知花孜妤紧闭着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
“我以为,你不会来!有救了!我愿意相信你……有救了!是吗,是吗!”
------题外话------
终于到了月望部分,该死去的都死去吧,该幸福的都幸福吧……什么才是幸福呢?只有自己才会知道幸福来临时的滋味。
在断殇里就很喜欢白墨的,绝爱里也有帅气的白墨,在这里自然也少不了白墨。不过不太一样了而已,还是个少年呢。

 




67 抛弃或留下

一盏昏暗的灯在地下酒吧突兀的亮着,这恐怕是自地下场营业以来首次出现的奇迹。
曾属于丁平的小隔间以毛玻璃隔成了独立的天地,一道以前不曾有的帘将此间隔得迷幻,亦投下了两抹墨染的幽影。
一抹修长的属于地下场的管事丁平,一抹较为壮硕的则埋首于成堆的帐目。
“做这些都是极易损耗心力的,丁主管做得却那么好,挑不出一丝毛病。”似乎在评估着什么,一只指节弯着敲击桌面,语气是极慵懒的心不在焉,似在说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被微暗的灯光投映在侧脸上,那是张未蜕去少年稚气的脸庞,带着莫名的自信与悠然。
“谢谢白墨少爷夸奖,这是丁平应该做的。”
“太完美总是不好的。”白墨顿了顿,有些不耐烦的道:“我没有夸奖你。”
“是。应该做好的,丁平会尽力而为。”丁平的语气则是淡然而实在的。
“尽力而为,这是丁主管最大的优点呢。”白墨轻轻哼了一声,哂笑:“最大的优点,也会是最凌厉的失误。”
“在失误之前,我就会死去吧。”
“是呢!说得不错。”拍着手,似乎丁平讲到了什么令他格外欣赏的笑话般,暴出一阵大笑。而后突然止住了笑声,以一种开玩笑般的语气应:“你的身体正迈向死亡哟。要是哪天阎王爷收了你,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呢。虽说,每个人都走在通向死亡的路上,但是你走得太快了,比人家快了三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呢,怎么做到的啊?”
丁平保持着恭谨而沉默的态度,任由大笑够的人打量着他青白的脸色半晌,接着道:“杀手,你也是杀手。据说杀手能活过了三十就算老的了,是吧?”
丁平抬眸,身体微微颤动着,胸口气血翻涌。
但是,当他的眼睛与正盯着他的那双眼睛相触时,那里面含着的极度的认真和竟世的悲哀,却令他动容。
是什么样的人,能够用玩笑般的语气和极至哀伤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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