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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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竹-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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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你考上了?呵呵,太好了!”小羽高兴得比他自己考上大学都乐。“李阿姨那,你不用担心,我会常去的。再说如果我没空去,叶子会替我去的。”
叶子。少语回头看了一眼叶子。心里忽然一下子全乱了……
下午叶子走后,少语和小羽就一直在聊天儿,他们没再说上学的事,而是说了些别的。
小羽当过三年兵,就在少语父亲所在的部队,而且是在他手下服役。因此他便认识了常去部队大院儿玩儿的少语,一来二去,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在后来的闲谈中,少语知道了叶子今年二十二岁,是一个玩具厂的工人,她和小羽是经别人介绍认识的,他们已经决定十、一国庆节结婚。
晚上,少语躺在小羽病床边的行军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一直晃动着白天叶子站在路边等他时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他懵懵懂懂不知道所以然。
“你怎么了?翻来翻去的?”小羽问他。“又想田叔叔了?”
“没有了爸爸,妈妈就像一架失去了黑唱盘的唱机,弦还没走完,可是却再也荡不出悠扬的旋律了。”少语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有些忧伤的说。“小羽哥,你爱叶子姐吗?”他突然这样问道。
“小孩子家的,问这干啥呀!”小羽不正面回答他。
“不说算了。”少语说。
过了好一会儿,小羽才开口说:“我真的很喜欢叶子。”
少语躺在那儿楞了楞,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啥了?”
“没事,我困了,睡吧。”
次日清晨,没等叶子来给小羽送饭,少语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他虽然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觉得自己今天必需离开才是。
坐在回家的车上,少语拿出了第二天录广播节目时要用的稿子,一句一句的背。从上高一的第二个月开始,他就在省电台做一档校园广播节目,很受欢迎的。这一次的录音是他上大学之前的最后一回了,他心里有着些许的不舍和感伤。
还记得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初秋的午后,什么也不懂的他被班主任老师带到了电台,进了录音棚。当时有一位三十几岁的,长的很漂亮的阿姨让他对着麦克风,读了一遍《小科蚪找妈妈》。后来他就每星期去电台录一次音,叫那位阿姨为刘老师。三年下来,他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广播,喜欢上了手里的那只话筒。还有那些可敬可爱的老师,同事和朋友们!
“少语!”一进家属区,就有人急急的喊。
少语回头一看,是他的同学吴朋。“怎么了?”他问。
“张叔叔和王姨出事儿了。”吴朋告诉他说。“是车祸,没救过来。现在你妈妈和我父母全在张家呢。”他脸色很凝重。
“那喜儿呢?她没事儿吧?”少语问。没等吴朋说话呢,他已经拔腿跑了,向着另一个家属区。
刚上到五楼,少语就听见了喜儿的哭声。“我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她哭的非常伤心。
少语一口气奔到了八楼。
喜儿家有很多人,部队的领导同事,亲人朋友都来了。气氛也非常的沉重。
这情景好熟悉呀,一个月前他爸爸走时,不也是这样吗?只是不同的是,今天去世的不是一个人,而留在这世上的还只是个九岁大的小女孩儿。
“好孩子。你别哭了,你把我们每个人的心都哭碎了啊。”少语的妈妈李淑琴在耐心的哄喜儿。“阿姨,我要爸爸妈妈。”喜儿在她怀里哭的泣不成声,小脸儿雪白。
“妈。”少语走过去,很轻声的叫了一声,似乎怕惊动了什么。
见到儿子,李淑琴松了一口气。她说;“语呀,喜儿最听你的话了,快劝劝她,不吃不喝的哭了几个小时了。”
少语点点头,然后从妈妈怀中抱过哭泣着的喜儿。“哥哥,我要爸爸妈妈回家来。”喜儿伏在他肩头仍然不停的哭着。
“喜儿,听话,不哭了,明天哥哥带你去看爸爸妈妈,好吗?”少语轻言细语的哄着她说。并用手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真的吗?”喜儿抽泣着问。
“当然是真的,我是不骗人的。”少语如同和一个大人说话一样。“今天哥哥留在这儿陪你,好吗?因为叔叔伯伯们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喜儿回头看了看大家,然后点点头答应了。“哥哥,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突然这样问他。
一句话问得少语红了眼眶。他只好轻轻拍拍喜儿的背以示安慰。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十八岁的少语也不明白,他也不过还是个孩子啊。
好不容易把喜儿哄睡了,少语默默退出了她的小屋。这会儿客厅里就只有少语的母亲和吴朋的父母了。
“怎么样?”吴朋问他。并递过去了一杯水。
“能怎么样呢?一个字,怕。”少语无奈的摇头。“失去父母对她来说是太大的打击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事,然后问母亲。“妈,喜儿以后要去哪儿呢?要她和她外公回乡下吗?”
李淑琴说。“还没定呢。你和吴朋有什么想法吗?”她之所以这样问他们,是因为这三个孩子非常的要好,如果说分开的话,一时之间是很难接受的。再有,李淑琴她们也在为喜儿的将来考虑。
听到母亲这样说,少语和吴朋迅速的对换了一下眼色。“我们不想让喜儿回乡下。”吴朋说。“那样不行,她本来就是个不大爱说话的孩子,一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会如同花草一样枯萎掉的。”
“我看这样吧,我们收养喜儿。你说呢?”吴大晨问自己的爱人张蓉。“刚好和莉莉有个伴儿。”
张蓉笑着点头儿。“这样最好,喜儿的外公他们如果想她了,随时可以来看她的。”
李淑琴说。“你们家已经有俩个孩子了,生活又不富裕,还是让喜儿到我家来吧,给我做个伴儿,下个月语就要去天津了,他也就放心了!语儿,你说行不?”
一直站那儿没说话的少语,眼含一丝笑意的回答;“行。我没意见。只要大家觉得怎么对喜儿合适就好。”
“嗯,也好,反正我不离开家,随时可以去阿姨家。”吴朋说。
吴大晨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儿我去和喜儿的外公说。你们俩在这儿陪喜儿吧,我们就办事儿去了。”
少语和吴朋一并点头。
第二天晚上,录完最后一期“青春风景”,少语一个人背着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好是一种什么感觉。近两个月以来他经历了高考,失去父亲,喜儿父母的离去,今天又离开了他喜爱的电台。忽然间他开始怀疑起人生,怀疑起生活。也很想问问虚空中的某个人,人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脚下的这条路又要怎样的走下去呢?他真的有些茫然了。可为了善良的母亲,他不能放弃,还要继续向前方大步的迈进!
就在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忽然飘来一阵歌声:(苏有朋的《背包》)。
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囊
是一本年轻的护照
通过了成长的骄傲投入另一个
天涯海角
装过了多少希望装过多少惆怅
像一张岁月的邮票
把自己寄给明天背着旧愁新情
不断地寻找
我那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
我的青春梦里落花知多少
寂寞旅途谁明了
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
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
我的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
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
轻轻地打开背包发现我的行囊
是一本年轻的护照
通过了成长的骄傲投入另一个
天涯海角
装过了多少希望装过多少惆怅
像一张岁月的邮票
把自己寄给明天背着旧愁新情
不断地寻找
我那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
我的青春梦里落花知多少
寂寞旅途谁明了
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
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
我的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
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
我那穿过风花雪月的年少
我那驼着岁月的背包
我的青春梦里落花知多少
寂寞旅途谁明了
曾经为你痴狂多少泪和笑
曾经无怨无悔的浪潮
我的流浪路上几多云和树
只有背包陪着我奔跑。
周日,少语和吴朋带着喜儿逛公园散心。
青山绿水间,喜儿欢快的奔跑着,嬉笑着,如同一只被放逐的小鹿。似乎所有的不幸都远远离她而去,不再复返。
看着无比快乐的喜儿,一向坚强的吴朋忽然间湿了眼眶。他不敢触及喜儿那双纯洁天真的眼眸,因为那里隐藏了太多不为人所知的悲哀。那些都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能够承受得了的,可她承受了。
“你怎么了?”少语问他。
“没事。”吴朋把脸转向了别处。
“你信吗?在三个月之前,我一直以为不幸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生活中不幸的人就是不幸的,而幸福的人永远都会幸福的。”少语微笑着说。“可是现在呢?”他没再往下说。
“哥哥。”喜儿燕儿似的跑到了他们的身边。“这里真好玩儿。”她兴奋极了。手里捧了一捧的野花儿,它们如同星星一般的漂亮耀眼。
吴朋用手帕擦去了她头上的汗珠。“歇会儿。”他和少语一样,从她出生那天起就认识她,喜欢她。“喜儿,你喜欢我们俩谁?”
“啊?”喜儿没听到他说什么。
吴朋忽然笑了。说:“没事。”
少语只静静的坐一边看喜儿用灵巧的小手把那些野花编成花环,然后把它戴在了他的头上。“喜儿。”他将她抱进怀里。“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得听话哦!”他说。
喜儿点点头。“知道。哥,我能给你写信吗?”她问。“想你了就写信。”
“少语走了,还有我呢。”吴朋插嘴。
“不一样的。”喜儿反驳他。
少语逗她;“怎么不一样啊?”
“我说不好,可就是不一样。”喜儿在少语的怀里玩儿着他的手指头,小脸儿上满是笑容。
“你呀,好皮啊!”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逗得她咯咯直乐。“哥,你看,燕子。”她无意的一抬头,看见天上正有一行燕儿飞过,留在它们身后的是一串悦耳的燕鸣。
呵呵。
在阳光下,绿草间,吴朋,少语和喜儿三个人一起嬉笑着,奔跑着,连空气里也充满了欢乐的味道。
在公园里玩儿了一天,喜儿真的是累了,回来时竟在少语的背上睡着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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