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你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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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你倾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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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光涌起,看起来都要哭了。
“哭什么啊?”顾景心说,“你奶奶现在住在普通病房,说明没有大碍了,也许过一会就醒了。”
“嗯,”少年不好意思地擦擦眼睛,看着她们三个人,“请问你们哪位姓江?”
“江?”顾景心听到这个字本能地黑脸,“你找他有事?”
少年说:“刚刚医生告诉我说是姓江的高中生垫付的住院费,费用我问了,我……我和我奶奶相依为命,手上没有那么多的积蓄。这笔钱我们暂时还不起,能不能允许我以后再还?”
“这样啊,”顾景心突然有些不自在,对乔萝小声说,“江宸那家伙什么时候垫付的住院费,我们都不知道。”
乔萝的神色却很平静,对少年说:“帮你垫付医药费的人叫江宸,他不在这里,我会帮你转告他,想来他不会介意的。”
少年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谢谢。”
乔萝说:“我什么都没做,你应该谢谢他。”
虽然老人的孙子已经来了,苏可还是去打了水来,帮老人脸和手都擦干净。乔萝和顾景心下楼用零花钱买了水果和牛奶送上来时,见苏可正对那少年叮嘱照顾老人的注意事项。少年一一记下,红着脸问苏可:“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苏可说:“我奶奶也常年病卧在床,我和我妈平时都是这么照顾她的。其实并不麻烦的,老人都像小孩,需要你的耐心和细心,还有多花时间陪伴。”她话语轻柔,笑容温暖,少年看着她有些怔怔发愣。三人临走时,他站在门边送她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
“这位姐姐叫苏可,”顾景心颇有眼色地郑重介绍他的目光所望,又随手指指乔萝和自己,“乔萝,顾景心。”
“我叫韩川,”少年对苏可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们。”
苏可微笑,将手交到少年的掌心,轻轻握了握,抽离。
三人在医院外分手,各自回家。乔萝想着答应韩川要和江宸说的事,本想回家路上顺路去Q大西园,但考虑到方才两人的针锋相对,她未免又犯了拖延症和龟缩症,安慰自己说等吃完饭陪外婆去校园散步的时候说不定路上会遇到他,到时候再说吧。
谁知道走到自家楼下,却看见树荫下一人孤身长立。他低着头,双手插在长裤的口袋里,脚下百无聊赖地踢着一颗石子。听到靠近身边的脚步声,他心有所觉地抬起头。
路灯昏黄,勾勒出他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以及他眼中闪烁逃避的光芒。
两人在树下对峙半晌,默然无声。
终是乔萝先开了口:“我们在医院遇到了老奶奶的孙子,他叫韩川,他知道你为他们垫了医药费,让我谢谢你,不过他们家经济拮据,近期还不了那么多钱。”
江宸说:“没关系,我不急着用钱。”
乔萝点头:“好,我会转告他。”
话转达完毕,她转身要走,江宸忽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对不起。”
乔萝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灯光下,她的眼眸黑白分明,澄澈而又通透,问他:“你为了什么道歉?”
“方才在医院,是我不对,”江宸握紧她的手,眼神骤深且坚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慢慢说,“我其实并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
“怎样的人?”
“故意推人下楼的人。即便是你推的,我相信你也是无心。”
乔萝无言看他片刻,轻笑:“你和我认识不到一年,怎么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乔萝,即便别人都不明白你我的渊源,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江宸静静地望着她,以难见的温缓语气认真地说,“我和你在五年前就应该认识,我和你五年前即便没有见面却也互相认识。五年前的除夕夜,我和我爷爷通电话的时候你在旁边,是你亲口对我说你在这里等我回来。难道你忘记了么?”
乔萝默然倾听,笑了笑:“就算没有忘记,那又如何?”
“乔萝,你没有遵守你的诺言,可是我一直在等你回来,”江宸缓缓说完最后一句话,“因为你注定是我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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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8)
秋深十月,乔抱石纪念馆正式落成。
开幕式那天人满为患,似乎全城的艺术爱好者都闻风而至。乔萝和她邀请而至的好友们挤在泱泱人群中,艰难地辗转各个展厅。
纪念馆馆藏乔抱石生前作品逾两千幅,分五个展厅陈列,即便乔萝之前亲手过目不少书画,但展厅里多半作品都是她不曾见过的,尤其是最后的两个展厅——这里的画卷书法皆自乔抱石生前好友和早年藏家的手中收得,大都是乔抱石青年时期的作品,不仅乔萝闻所未闻,即便是她的父亲乔桦,大概也有许多是见所未见的。
顾景心和苏可本对这样深奥高雅的艺术并无兴趣,只是觉得是乔萝爷爷的纪念馆才兴致勃勃而来,但随乔萝奔波了三个展厅后,早累得疲惫不堪。如今见乔萝在当前的展厅看得异常认真,简直是每幅画一笔一划地研究过去,不免相顾无奈。和一旁紧跟着乔萝的杜松风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挤出人群,到了公共休息区坐下来歇了口气。
“快把我挤成渣渣了,”顾景心仰头喝了一大口饮料,望着周遭的人群叹气,“看来乔萝的爷爷在艺术界实在大名鼎鼎啊。”
“那是当然,不然怎么会建纪念馆?”苏可文雅矜持地小抿一口矿泉水,眼光无意瞥到前方一个手拿相机、长身玉立的少年,忙推推顾景心,“景心景心,你看,是江公子。”
顾景心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不屑地飞白眼:“切,装模作样,装完冷酷之后又来装文艺了。”
“他是很酷啊,我看不是装,”苏可掩嘴笑说,“他旁边那个男生长得也不错,难道帅哥也物以类聚么?”
顾景心这才看到江宸身边的另一个男生,长相颇为俊俏,一双桃花眼正放肆无忌地流盼四顾。遇上她打量过来的视线,男生扬扬眉,竖起双指笔直地指指自己的双目,再指向她,露出明朗粲然的笑容。
顾景心被他笑得脸上莫名一红,难得有点羞赧起来,低声对苏可说:“这小子倒不错。”
苏可嘻嘻笑:“你喜欢这样的?”
顾景心轻哼,承认不讳:“不好么?至少他不装。”
她自然不知道,那边的叶晖也在得意地对江宸说:“看,有个美人在勾引我。”
“勾引?”江宸唾弃他的用词,回头看了一眼,见到是顾景心,嫌恶地掉开目光。
叶晖没有放过他脸上的表情,说:“你认识?”
江宸没好气地答:“乔萝的死党。”
叶晖忙说:“走,介绍一下。”
江宸懒懒看他一眼,将相机甩在他身上,吐字含冰:“没兴趣。”他径自走入离得最近的那个展厅,仗着个子高的优势,一下望见了在人堆里被挤来挤去的乔萝。
乔萝刚看完一副山水图,正要与杜松风移步到下一个橱窗前,不妨前面的人群忽然后退,迫得乔萝身子后倒,恰被身后的杜松风抱得满怀。她退了几步才站稳,转头要和杜松风道歉时,手腕上猛地一紧,被一股蛮力重重地拖出人群,直到一处空地,拖她的人才松开手指,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她。
乔萝揉着被他拽疼的手腕,说没有恼意那是不可能的,她瞪着他:“江宸,你做什么?”
“我问你做什么才对,”江宸冷冷说,“这是你爷爷的画,你犯得着这样拼死拼活地和别人挤着看?很热闹很好玩?等闭馆后和馆长说一声,他能不让你独自看?那样的清净难道不能更好地赏画?”
“闭馆后工作人员也要下班,谁能等我看完这些画?再说,我为什么要这么特殊化?”
“何必这么矫情?”江宸嘲讽地笑,“难道这纪念馆将来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我的,”乔萝的闲情雅致被他破坏殆尽,怒道,“江宸,你什么都不明白。”
“我是不明白。”江宸冷淡说完,眼见乔萝转身又要回去,下意识地伸手拉住她。
乔萝回头,无可奈何地说:“我们那天晚上不是和解了么?你现在又这样处处刁难我是做什么?”
江宸不语,望一眼站在展厅前等着乔萝的杜松风。他只是不想她和别的男生挤在一起那么近,至于是什么原因自己此刻也弄不明白,沉默片刻,想起一事,说:“我带你去个地方。”不容她质疑和拒绝,就强硬地拉着她绕过几个展厅相连的长廊,到了主馆后院的一栋楼里,上到二层,推开一面封闭的大门。
门后是一间空旷宽敞的大厅,四壁无窗,光线显得格外昏暗,乔萝只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些桌椅的轮廓,皱眉问:“这是什么地方?”江宸不说话,摸索到开关处,打开灯光。乔萝眼前豁然开朗,环顾四周,看清室内陈设后,怔然喃喃说:“这……这是……”
江宸说:“这是你爷爷之前的画室,从S市画院原封不动地搬过来的。”
乔萝有些愣神:“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凌鹤年邀请我爷爷来预览馆中陈设,我跟过来到处转了转。”
“这样……”乔萝点点头,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缓步上前,手指在爷爷生前用过的桌椅书柜上细细摩挲而过。
笔架上画笔倒悬,砚台里墨迹残存,宣纸颜料铺陈的世界里,尘世时光已经停滞,斯人从未远去。乔萝仿佛能看到二三十年前此间发生的往事,泛黄影像流淌眼前,浮现出爷爷在此间静谧挥毫的身影,以及他仙风道骨的清癯容颜。
这大概是乔萝人生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个从未与之蒙面的至亲。在此之前,爷爷的音容笑貌在她的概念里模糊难辨,可谓全然不知。她只是在幼时旁观父亲临摹爷爷的作品时,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有关爷爷生前的讯息。尔后父亲去世,除了外公和江润州偶尔提及爷爷的画作外,别无旁人对她说起爷爷的事迹。
直到如今,她总算在这里触摸到了独属爷爷的气息,她也依稀能想象得出之前看过的每一幅画作下爷爷的心血与历程——乔萝惘然叹息,心想:对于无缘相见的祖孙二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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