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夏撇撇嘴,“叫刘妈一起做了呗,我今晚陪你找四婶她们打麻将,赢一星期早茶钱怎样?”
“此话当真?”陈伯一听到麻将,顿时两眼放光。
“我们习
武之人,讲究的是一个信字!”心情转好的顾立夏,调皮的学着他往常的样子,比划了一式白鹤亮翅。
“又调皮!。”
陈伯摇摇头,开始收拾桌子,嘴角微扬的顾立夏,跳到紧挨着饭厅的楼梯口,扶着扶手上楼休息。
全身而退,全身而退……,顾立夏一回到陈伯给自己准备的客房,就四仰八叉的躺到床上,愣愣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陈伯的那一句全身而退。可是要怎样才能全身而退?难道真的要靠周庭宇,他们那帮不靠谱的刑警?
前天晚上提出的条件,周庭宇还没给出满意的答复。就算答复了,最后案子一结,人家只要说口说无凭,她想找地哭,都找不着。但是目前的情况,似乎由不得她有更多的想法。
正想得入神,背包里的手机,传来一声接收短信的提示音,她坐起来拿出手机,上面只有一行简短的字:明晚8点。
、第五章 暗流涌动
H市交通拥堵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特别是在上下班高峰期。虽然决策者们,实施了根据汽车尾号限行的办法,但拥堵的情形,却未见得到多少改善。
久居国外的许安然,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回国后第一次自己开车上路,就遇到如此漫长的堵车。在抽掉了第四根烟,又发了半小时呆后。他前面长长的车龙,终于开始像蜗牛一样,慢慢动了起来。心情郁卒的他,一度想直接扔车走人。
被堵的间隙,他给母亲去了电话,母亲说父亲早上一醒过来,就吵着要回家。可主任医生说,他目前精神状况不是很好,建议留院观察,顺便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许安然到达医院时,已经将近10点。上了楼,他直接去找值班的医生,询问父亲的病情。医生告诉他,他父亲只是长期酗酒,导致的轻微酒精中毒,并无大碍。
皱着眉回到病房,意外的沈天也在,他朝他点了点头,走到母亲身边的沙发坐下,病床上的父亲,吃过早餐又睡着了。
“妈,我去问过医生了,我爸他没什么大事,一会做完检查就能回家。你昨晚肯定没睡好,我在这守着他就行,你先回去补个觉。”短暂的沉默后许安然开口说道。
“这样也好,安仔你吃过早餐没?没吃的话,打电话叫份外卖过来。”姚琪燕慈爱的看着儿子。
“吃过了,我送你下去吧。”许安然说完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沈天,“走吧,跟我送我妈下楼。”
两人把许安然的母亲,送到停车场,又乘电梯回到13楼的内科病房。许安然的父亲呼吸沉稳,看样子睡得很熟。两人相视一笑,径自去了病房左边的吸烟区。许安然打开手包,拿出一包软红醇的五叶神,抽出一支递给沈天,自己也叼了一支。
“不在家里养伤,跑来这干嘛?”许安然趴在阳台的栏杆上,吐了一口烟。凝视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
“有意见?!我来跟许叔赔不是也不行?”沈天接过烟拿在手中把玩,视线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
“打听个人。”许安然淡淡的笑了下。
沈天的心跳突的一下,有些加快,“谁?”
许安然弹掉烟灰,“顾立夏。”
“顾立夏?不认识,你的旧情人还是新欢?”他果然还是怀疑了,让沈天迟疑了一下,随即调侃道。
“有意思!”许安然忽然转过头,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干嘛这个死脸看人?我真不认识。”被他看得发毛的沈天,也弹了弹烟灰,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不是说她是老狐狸,养了8年的二
奶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许安然的脸色冷下来,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你是说那个二奶叫顾立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沈天掩饰住慌乱,拿着打火机来回点火。
许安然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眼中意味不明,“你小子做事能不能有点谱?还派人跟了两年!你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
“没跟错人就得了呗,我都一直叫她二奶的。”
沈天不满的嘟囔了一句,忽然他摁灭烟头,警觉的回头望向电梯厅的出口。同样感受到不寻常讯息的许安然,迅速跑回父亲的病房,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给父亲量体温。两人看了一会,又重新回到吸烟区。
“我觉得这个二奶有点问题,老狐狸包了她,还明目张胆放到公司里来,他就不怕你表姨,那只母老虎撕了他?”自己拿过烟点上,沈天避开他的眼神,佯装疑惑。
“公司里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她是二奶?”许安然反问道。
“好像没有,对了你想怎么搞定她?用美色你长得还算能看,用钱的话,你肯定没有你姨父给的多。”沈天贼笑出声,借机套话。
“什么叫还能看?我长的不比你差吧?要不你去勾引她!”许安然把烟头,放到烟灰缸里摁灭,有点不耐烦。沈天在说谎,顾立夏明明不是二奶!可他为何一口咬定,姨夫养了顾立夏8年。就算一个月去补一次膜,宽窄的触感还是不同的。他许安然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这点经验怎会没有。
想到昨晚,他差点因为轻信沈天,而行差就错伤害到顾立夏。他的心就隐隐泛起愧疚,更多的是难过。他最好的兄弟,竟然利用无辜的人来欺骗自己。
“别了,老狐狸睡过的女人我可没性趣。”沈天听罢,一副踩到狗屎的样子连连摇头。
“你大老远,顶着个姨妈巾跑来这,就为了跟我八卦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许安然欺身上前,凶神恶煞的揪住他的衣领,一副想狠揍他一顿的悍样。
“老狐狸今天去看东平了,听说那小子,还有两个月就能出来。”沈天嫌弃的推开他,低头整理被弄皱的衣服。
“死刑变死缓,到有期20年,再到如今不满8年就能出来,老东西估计是真下本了。时间也不早了,一会我爸醒了我还要陪他做检查,先送你下去吧。”
许安然说完话,习惯性的扬手,往沈天的肩膀擂去,沈天稍一侧身轻松避过,神情得意至极。
他们回到病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转身往楼层中间的护士站走去,到了护士站,许安然找到值班的
护士长,请她帮忙安排一名特护,临时去帮忙照顾父亲。谈妥之后他拽过身边的沈天,从他的包里拿了钱,支付额外请人的费用。
忍无可忍的沈天,一离开护士站马上给了他一拳。许安然似乎早有准备,反应灵敏的用手臂隔开他攻击。还不忘回头,给吓得花容失色的几位护士,一记帅气的微笑。
停手后,两人一齐往电梯厅走去。走在许安然身后的沈天,忽然转身,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跑去。感觉有异样的许安然,回头看向他,立即默契十足的追了上去。
******
顾立夏陪陈伯吃过晚饭,已经是下午7点过半。
等她收拾好碗筷出来,陈伯、四婶、王伯、李阿婆他们几个牌搭子,却在门廊那吵吵嚷嚷的。四婶一见到她出来,立即气哼哼的埋怨道:“妹妹仔,陈伯玩赖输了不给钱,你不陪我们摸两圈,我们可都要回家看电视咯!”
“输了多少我给嘛,你们都回去了,我得自己陪他玩双人麻将,多可怜啊!”顾立夏忍着笑跳进门廊,搬了椅子在陈伯身边坐下。她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就合伙,把陈伯轰起来给她让位。陈伯气得吹胡子瞪眼也没用,只得乖乖坐在一旁。
四圈麻将打完,顾立夏输给他们三家每家20块钱。期间四婶偷牌5次,相公三次放炮两次;王伯赖李阿婆的帐三次;李阿婆偷看顾立夏的牌三次,偷看四婶的牌5次被抓住两次;陈伯跳脚16次,不过最后皆大欢喜大家都有赢钱,除了顾立夏。
“妹妹仔!你不是说,要给我赢一个星期的早茶钱吗?怎么还故意输钱给他们几个呢!”四婶她们数着钱开心的回家了,只有陈伯在那忿忿不平的收麻将。
“哪能每次都赢啊,人家输多了,以后不带你玩你可别怪我。”顾立夏捏了张牌,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你次次赢我的,然后全输去给别人,拿我的钱给自己装门面!”陈伯心有不甘,干脆也不收了坐那怄气。
“什么叫我次次赢你的?星期一,我输了一只白切鸡;星期二,输了一盘黄记肠粉;星期三是粉蒸排骨;星期四,赢了你一顿早茶,结果一口没吃着。星期五我没来不算,你说我是赢的多,还是输的多啊?”顾立夏哗哗的翻着麻将,嘴里连珠炮一样,把自己输的东西都数出来,有些哭笑不得。
“妹妹仔,你这么一算,我的赌术岂不是比你还高明?你说我要是去演赌神,会不会比周润发还帅,我还会打拳的泊。”陈伯听她数落完,顿时来了精神。椅子一拉,站到空地上就要起势打拳。
“好陈伯;周润发可没你帅。你好好歇息歇息吧,明天早上,我过来请你喝早茶,麻将我自己收不用你帮忙了。”大晚上的,顾立夏怕他折腾起劲了伤着,赶紧把他摁到椅子上坐好。
“药酒我分了一小瓶,放在餐厅的桌子上,你带回去擦,记得擦完了要等晾干才能睡。”陈伯坐到椅子上,手还在挥来挥去。
“知道了。”
顾立夏装好麻将,把门廊的地收拾干净,已经夜里10点。说了几句闲话,陈伯把她送到门口,周庭宇的车正好开到门外。
上车后,顾立夏把手机上的短信,翻出来给周庭宇看,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市郊的老旧小区。
“老板好像多派了人跟踪你,昨天早上许安然撞到你的事,他已经知道了。”神情凝重的周庭宇,一进门便开口说道。
“知道了,星期一我会把辞职申请交上去的。”相比他的紧张,顾立夏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漠然。
周庭宇看着她接着问道:“明天早茶在哪吃?我的队友会把仪器送过去。”
“黄记,我睡觉去了,还有要交代的明天再说。”卸去伪装的顾立夏,转身落寞的回了房。
“好。”
这一夜,顾立夏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梦里纷乱无章的景象,似无边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