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老男人见状也没有跟上来。
我瞅着秦倾,替我哥感到不平:“我们大老远的来接你,你一点感激的话都没有哦。”
而秦倾一点不领情,她哈哈大笑:“我为什么一定要说感激你们的话……我说过,那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管,宫香,你听好了,我不需要你来管。”
秦倾的头越来越晕沉,举止也越来越放浪形骸,她看着梁碧木,把他当成了刚才的老男人,嗲声叫着:“干爹,今晚要好好对我哟,要当个称职的干爹……”
梁碧木冰冷地看着秦倾浅紫色衣服下若隐若现的事业线,没有说话。
秦倾语气中全都是偏斜,一把推开我:“宫香,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还好梁碧木在旁边,还好他扶住我,否则我真的就摔倒了,他一直将秦倾拖到出租车旁边,使劲塞进了车里去。
秦倾瘫倒在出租车的座位上,靠着我的肩膀,迷迷糊糊地对我说:“凌朵儿凌朵儿,你别让我离开恩泽魇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他,真的很爱他,从来没有人让我产生了这种情绪,离开他看不见他我就很难受,你别让宫香靠近他好不好,就算是我求你了”,秦倾拽着我的衣服,“我求你了,我那么对宫香,只是因为恩泽魇,都是为了恩泽魇,恩泽魇恩泽魇……”秦倾一直念着恩泽魇的名字。我看着她化着精致妆容的侧脸,一瞬间五味杂陈。
我想着,我们都是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人,秦倾或许早就看出了宫香真的喜欢恩泽魇,才做出种种事情,让宫香狼狈退出的吧?我对梁碧木说:“我真的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
梁碧木从车镜里看着我,说:“先把她送回去再说。”
这家夜店离青禾学院非常的远,已经是后半夜3点了,我们才回到青禾学院,秦倾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一点都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了,她撒泼似的大声唱着歌,在午夜的街道上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像是一个疯子在叙述自己的压抑与郁闷,还有凝结在心底的哀怨与愁苦。秦倾一曲高歌之后,趴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看着她迷人的脸,想着,如果这是个善良的姑娘该多好,如果这是个心肠比宫香还要柔软的姑娘,那样,该多好。
曾经的什么时候,我看人只看外表,谁长相好看,我就觉得她的内心一定也美好无比,那个时候冯之绝总说我是个外貌协会的动物,只看表面,我还言之凿凿,反驳他:“美貌需要充足的智慧、毅力和审美判断来支撑,你懂什么?”
长大之后,才发现人心叵测,并不是每一个貌若天仙的人都是菩萨心肠,很多时候,外表与内心的美丽度是不正比的。
把秦倾顺利送回她的寝室之后,梁碧木和我走在青禾学院的静谧小路上,我问他:“姓梁的,你说,秦倾她到底用什么手段把一群男人都哄得团团转的啊。”
梁碧木解释:“不只是因为漂亮,其实漂亮的姑娘青禾学院也有很多吧,然而没有一个像秦倾这样有吸引力,她……说实话,很容易让人对她产生控制欲。”
我懵懵懂懂:“什么控制欲?”
梁碧木闷闷地说:“就是每一个人对漂亮事物最原始的那种控制欲啊,想要尝试把她据为己有。”
就在第二天,原本应该在神农架拍片子的恩泽魇突然出现在W。F办公室,稿纸、杯子、书本……他愤怒地摔了一地的东西。
冯之绝刚从外面进到办公室里来,他眨巴着纯真的大眼睛:“怎么回事啊恩泽魇,你这是在玩什么啊?”
恩泽魇双眼通红:“你们把秦倾怎么样了你们心里清楚。”
冯之绝赶紧给我打电话,我课都没上完就跑了出来:“怎么回事,谁们?你说谁们把秦倾怎样了。”
恩泽魇拿出手机来举到我们面前:“你们看,她身上都是些什么样的疤痕?说出来不寒碜?凌朵儿,你够了,你真是欠揍!”
的确,恩泽魇给我们看的秦倾身上布满了丑陋的痕迹,像是被深深虐待过,必定是秦倾把自己弄成这样,然后冤枉我和梁碧木是罪魁祸首,这招真够恶毒。
恩泽魇发着抖给我了一小巴掌,其实一点都不疼,很轻的,可是我的心都快碎了。
我理直气壮地瞪着他,几乎吼着大声说:“我为什么要寒碜!?虽然我不乖,但是我也不坏,我没有对她怎么样!我指天指地指着良心,我敢做就敢当,自己做的事自己承认。你别冤枉好人啊,我可是跟梁碧木按照你的指示把秦倾从夜店里接回来的,至于她身上的伤我们可就不知道了,不信你问宿管阿姨,我们是很晚回来的,怎么可能对秦倾怎么样,要是想打她,我还能找这样的时候,你也不想想!而且”,我说:“恩泽魇,你认识的我,难道就是那种表面跟人好的好像认识了八辈子,背地里机关算尽甩人一巴掌还不承认的人?我是那种人?我告诉你,要甩人巴掌也要挑人多的地方甩,那样心里痛快!我和宫香不一样,没她那么隐忍,连委屈都不说,我今天就把话挑明白了——秦倾变成什么样子,都跟我凌朵儿无关。”
没说出的话是——你冤枉我!你居然怀疑我?你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到我身上的,我们、我们已经认识了这么多年,你居然为了这个认识没多久的女人把这种事情往我身上推……并且还打我……
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我恨恨地说:“如果我面前有一杯硫酸……”
冯之绝接到:“你绝对就冲恩泽魇泼过去了。”
我又恨恨地说:“如果我面前有一盆硫酸……”
冯之绝大惊失色:“都变盆了,下次不得换缸啊。”
我握着拳头恶狠狠说道:“我想,如果一把刀子插进恩泽魇心脏里,拔出来的时候刀子也是黑或白的,总之不是红的,啊啊啊,我真想要把他家玻璃全都砸碎!”
冯之绝一捂胸口,弱柳扶风地:“我脆弱的小心脏啊!”
我横了他一眼:“我说姑娘,你可以更柔弱一点。”
冯之绝一扶额头:“我好柔弱啊。”
我不屑:“切,有本事你到林蒂心面前装柔弱啊。”
冯之绝的一张脸被我说得煞白煞白的:“你真是冷漠无情的杀手。”
我斜了他一眼:“你干嘛,我要砸的又不是你家玻璃?”我更加愤恨不平:“我特别爱幻想,尤其是得罪我的人,我还想出来收拾恩泽魇的妙招,把一根长长的钢钉从他左耳朵穿进去右耳朵再穿出去,然后举着镜子问他‘看你头上有个啥’,啊哈哈。”我一拍手:“那个景象该是多么曼妙跟美丽呀。”
冯之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是啊,那才叫寒碜。”
我又开始幻想:“我还特别想把他给剁了!包饺子!”
冯之绝露出有点害怕的表情:“朵咩,我认识你这么久才知道原来你还吃人?”
我说:“资本家都是吃人的,资本家的妹妹也吃!我太不应该了,是吧?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你记着,在这个世界上,惹谁都好,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女博士,就是不要惹凌朵儿。’”
我觉得非常委屈,我想秦倾对我的仇恨应该来自她来求我让她留在青禾学院电台的那次,没料成我特别不近人情,于是她怀恨在心。我跟宫香不一样,她能逆来顺受,我不行,我现在心里深深的难受,你煞费苦心想要帮人家,人家却以为你要害他!什么感受!就是这种感受!
“冯之绝”,我问他,“你所了解的凌朵儿是什么样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别人踹我一脚,我会踹人两脚,别人给我一碗粥,我会给人十碗粥,就是这个道理,传说中的爱憎分明,从来都不做没有意义的抗争,就像这次秦倾一样,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打她,虽然她确实欠打。我原来还怨天尤人天天感慨我是多么的不幸,哪知道我早都养尊处优得让人在背后咬牙切齿了,现在居然有人嫉妒得故意来整我!你帮我看看,外边是不是已经开始下雪了。”
我之前就想象过,和W。F之中的每个人站在彼此对立的位置上,只是我没想到这个人,是恩泽魇。
冯之绝瞅瞅我,没接我的话,反而说道:“谁让你平时那么嚣张,这回该了吧!”
我愤恨不已:“至少我真实,我问心无愧,丫们那么虚伪,午夜梦回,不怕撞见鬼。我很招人嫉妒哦?这回只能我把肚子往泪水里咽了。”
冯之绝听了这话一旁乐不可支,笑得都抽筋,跟魔兽大赛得冠军一样,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笑个什么并担心他即将笑死时问他:“你又笑什么?”
他翻倒在旁边,狂笑不止,半天之后忍住笑问我:“怎么肚子往泪水里咽!?来,你咽一个我看看……朵咩,别扯淡了。”
我往门外走:“冯之绝,你不是有句极为经典的话么,‘扯了那么长,一直扯到太平洋’,我势必要气势恢宏地扯向太平洋……还是气不过,我这就去投湖自尽以示清白。”
冯之绝才不信,他笑眯眯叫:“恩泽魇,你信么?”
我挤兑冯之绝:“还找呢,人早走了。”
他东张西望特别疑惑地问:“什么时候走的?”
我拿眼睛睨着冯之绝:“在你倒在旁边笑得七荤八素的时候。”
我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太生气啦,无法形容的生气,实在是气死我了,我整整往胃里倒了一升柠檬水才让心情彻底平复:“故意气我?成,如果把我气死而你心里舒坦的话,随你气。”
早就知道这个世界的公正与严明,就算是宫香被冤枉成那个样子,可她后来还不是沉冤得雪了。
于是我跟恩泽魇开始了冷战,冯之绝站在恩泽魇旁边牵着他的袖子让他来哄我:“你不要跟她硬碰硬嘛。”恩泽魇就是很倔强,不认错。
这一天苑松给宫香打电话被我听见,苑松说:“宫香,你不知道的,以前,凌朵儿和恩泽魇的关系是最好的。”
我翻了个身像是没听见,我想,我不会原谅恩泽魇了,他从来没有因为一个姑娘而对我产生过这样的误解。
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我打算……几年都不要理他!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