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却如同并未听见南宫夫人的话般,转头看向南宫少宇,说:“是你自己不愿意迎我过门,对吗?”
南宫少宇此时真的是恼了,他对柳娘本就无什么情意可言,不过是欢场中的一时畅快。前日里要纳她也是意气之举,如今却被她当着如此多的宾客质问,脸面丢尽,耐性全无。冷冷的说:“你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迎来送往本就平常,你我的来往仅是银货两讫的交易,你凭什么在此撒泼?”
他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直直的砸得柳娘踉跄着退后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你会如此无情对我。是她,一定是她,对不对?”
柳娘说完愤怒的看向君婷婷,彷佛一只发怒的狮子,随时可能扑向君婷婷。
“够了。”黎毓再也看不下去,一下站到了君婷婷的面前,生怕柳娘伤着君婷婷。伸手护住她,才偏头对南宫夫妇说道:“世伯、世伯母,妹妹是我黎家的独女,个个将她视为掌上明珠。眼下还未进南宫家的门,就受到了此等侮辱,作为兄长,我如何放心让她待在南宫家?”
黎毓的话说得很重,可是在理。前两日南宫少宇吵着要纳小的事,大家都知道,他没有干预也是想看看南宫家的态度。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演了这么一出,他哪里能忍。他本就不愿意君婷婷嫁给南宫少宇,此番得了机会,直想把婚事弄砸才好。
“世侄稍安勿躁,我南宫家一定给念儿一个说法,断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南宫老爷急忙开口安抚他。
“是啊。念儿既然嫁到我南宫家,我们定然将她看成亲生女儿,绝不会让她有半分难看。”南宫夫人也慌忙保证。
“呵呵呵。我算是知道了,你们都是一群势利小人。你们哪是看上黎念,你们分明是看*的家世了。”柳娘在一旁大声的说着,虽是在笑表情却很狰狞。
“闭嘴,今日是我南宫家的大喜日子,老妇本不想伤了和气,你一个青楼女子却如此不识好歹,来人将她拖出去。”爱面子的南宫夫人恼羞成怒,再也容不得柳娘放肆。
“慢着!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柳娘喝道。
“我南宫家与你一个卑*之人有什么可说?还不快把她拖出去。”南宫夫人的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家丁说的。
柳娘立时被家丁拉住,慌忙挣扎着大喊:“我有孩子了,是南宫少宇的。”家丁闻言也不动了,站在原地等着主人的决定。
“笑话,你怎么会有我的孩子?”南宫少宇显然不信,讽刺的说。
“真的,我真的有孩子了,不信你可以让大夫来诊断。”柳娘保证的说。
“不必了。就算叫来大夫证明你有孩子,也和我南宫家无关。”南宫夫人厉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柳娘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夫人,说:“他是您的孙子,南宫的孩子,怎么会和你南宫家无关?”
“你一个千人枕万人骑的青楼女子,凡是你的恩客都有可能是这孩子的父亲,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我南宫家的?”南宫夫人冷然的说着,眉宇之间全是不屑和嘲讽。
柳娘全然慌了神,只得看向南宫少宇,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哪知南宫少宇却是半分情面不留的说:“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你也别想把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若再闹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柳娘闻言想冲上去打他,却被家丁抓住。想张嘴大骂,却被捂住口鼻,生生被带了下去。南宫夫人太重面子,一想到这个青楼女子说的孩子,心里就咚咚直跳。悄悄唤来小厮,
命他跟上去将柳娘的孩子解决掉。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南宫家的都留他不得。
站在喜堂上的君婷婷是很同情柳娘的,她知道这种孤助无援的感觉,可这样的场合,她丝毫不能帮忙。其实大家都很清楚,纵使没有这门亲事,柳娘也休想进得南宫家。她默默的想着,总有一天,我会让南宫少宇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柳娘被拖出大厅后,家丁并没有立即放了她,而是将她带到僻静之处,给她灌下了烈性的红花药。
家丁将要洗漱灌入她的嘴里后就离开了,只留她一人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哀嚎。她的身子疼心更疼,这个孩子的确不是南宫少宇的。但她是真的喜欢南宫少宇,本以为以此为筹码能够成事。可如今,真正的是鸡飞蛋打,不但没有如愿家给南宫少宇,孩子也没了。如此浓烈的红花药,只怕她以后连做母亲的机会也同样没了。
经过这样一出闹剧后,喜堂迅速恢复正常,大家都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又开始说笑着恭贺连连,南宫夫人也暗中向叫唱的家丁使眼色。
家丁立马会意的点头,大声叫道:“吉时到,新人拜堂。”
“慢着。”别人或许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黎毓不能,他觉得让君婷婷嫁给这样的男人太过委屈。
北门惜欢心里也不舒服,但想到君婷婷对他说过她有心愿未了,便压抑着自己没有阻止。看到黎毓欲阻拦婚事,他心里真是叫好连天,只等着一会自己顺水推舟,搅黄了这门亲事。
“世侄,有事还请稍等片刻,让新人先拜了堂,免得误了吉时。”这回是南宫老爷开了口。
“世伯见谅,此事只怕等不得。”黎毓拱手行礼,不卑不亢的说。
“天大的事也不可误了新人的好事,世侄还是等等吧。”南宫夫人也帮腔道。
“新人的好事?我原以为成亲确实是好事一桩,然而今日所见,对妹妹却并非如此。”黎毓一副好兄长的样子,誓要为自己的妹妹掏一个公道。
“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南宫家理亏。”南宫夫人说着就转向南宫少宇,大喝道:“孽子,还不快向你的大哥赔礼认错。”
南宫少宇自知这门婚事不能如此作罢,便上前向黎毓深深一鞠,说道:“少宇知错,还望大哥莫与我一般计较。”
“我倒从不想和你计较,只是我的妹妹无论如何也不能嫁给你这样的人。”黎毓冷着脸不紧不慢的回道。
南宫少宇自然记得黎毓和君婷婷在醉梦镇的纠葛。更记得君婷婷失踪后,黎毓怒杀老鸨,一把火烧了青楼,最后还伤心过度吐血昏厥之事。
听了黎毓的话,他心里止不住的冷笑,你黎毓才是真正的道貌岸然之辈。若不是因为她是你妹妹,你早就将她占为己有了。如今这般阻止我,也不是为着兄妹之情吧,怕是为着心里那龌龊的念头吧。
南宫少宇心里鄙视,脸上恭谦之色丝毫不变。“大哥放心,这不过是我一时糊涂之举,和念儿成亲后,我一定会做个好丈夫。”
到了这里,君婷婷也不可能让黎毓就此毁了这门亲事。“大哥,我相信他说的。”她满眼坚定的直视黎毓。
黎毓看着她的眼睛,明白了她对这门婚事的势在必行。心底一叹,既是她所想的,自己当然不能阻止。
他看向南宫少宇,掷地有声的说:“你既然有心,那就当着众人的面立下誓言,终身不得再有其它女人。”
闻言南宫少宇的脸变得阴沉起来,他本就没打算真心对待君婷婷,黎毓逼他立这样的誓,不是要他的命吗?
南宫夫人从来都恨男子花心,因而从不许丈夫拈花惹草,更不准他纳妾讨小。虽然不至于如此对自己的儿子,但听了黎毓的话,也觉得黎毓要求并不过分。便威严的对南宫少宇说道:“宇儿,世侄所说不错,你就当着众人的面立个誓吧。”
南宫少宇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半天也不吭声。
“孽子,还不照你母亲所说的去做。”南宫老爷对自己的夫人一向维护,见她开了口,当然是站在她的那一边。
南宫少宇还是不吭声,满脸愤怒的看向君婷婷,只想上前一掌打死她。
“既然少宇不愿意,我黎家也不是死缠乱打的人,我这就将妹妹带回。”黎毓见状,冷冷的开口。
“世侄稍安勿躁,孽子不懂事,还望再给他个机会。”南宫夫人陪着笑脸说。又转向自己的儿子,怒道:“你莫不是想将你爹和我气死?今天你若还认我这个娘,就马上发誓。不然,我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孽子。”
到了这时,南宫少宇就算再心有不甘也得立下重誓:“我南宫少宇在此发誓,今生今世只会有妻子一人,若再有其他的女人,便让我孤独到老,凄凉度日。”他的这番誓言发得巧妙,他说的是妻子一人,如果休了君婷婷再娶,那依然是只有妻子一人,并算不上违背誓言。
他即已发誓,婚事自然照常进行,一时间喜堂又闹热起来,二人也顺利的拜了堂,*洞房。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气跑新郎 谁入洞房
君婷婷在新房里枯坐了半个时辰,腰酸背疼肚子饿,再也不顾什么,一把将头上的红纱扯掉。从床上起身,坐在桌旁大吃起来。她吃得太过投入,以至于南宫少宇进了门她都没有察觉。
南宫少宇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东西,满嘴的油腻,两个腮帮被塞得胀鼓鼓的。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抓着茶壶。哪里有半分大家闺秀的风范,简直就是饿鬼投胎。
心里鄙夷,冷冷的开口:“你真是黎念?”
君婷婷正往嘴里灌茶,耳朵里突然传来男子的声音,一时失神,被茶水呛了个正着。立时,她的嘴里的鸡腿肉也‘噗噗’的冒了出来,眼泪和口水也一起往外喷。
南宫少宇嫌恶的的看着她的这副样子,不耐烦的挪了挪身子,离她更远了。
君婷婷好一阵咳嗽,咳得耳洞里发疼,这才停了下来,双眼水汪汪的看向南宫少宇,道:“我不是黎念,那谁是?你大可找出来。”
南宫少宇冷冷一笑,说:“这倒也是,这门亲事对两家都有好处,黎家断不会拿个冒牌货来顶替。”
君婷婷闻言,不甚在意的耸了耸肩,继续低头吃东西。没办法,这一天实在是折腾,一帮喜婆看着,中午连吃饭也不许,她真是饿得不行。
见她又低头吃了起来,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南宫少宇讽刺道:“你在黎家没有饭吃吗?怎的一副乞丐样,真是丢光黎家的脸。”
君婷婷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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