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印》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将军印-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幌卤晃。歉龊猛娑鳎Φ跋嗨疲紫氯ソ浼窳似鹄矗舷麓蛄浚佳芯俊
岑风问:“这个到底是什么?”瞅了瞅,跟陶瓷差不多,上有六个小孔,黑灰色,表面些许暗纹,跟佛家壁画有些相像。翻来覆去几下,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岑风也蹲下,手指拨弄,歪着脑袋想了想,推断说:“会不会是竹笛类的乐器,上面都有六孔为证,符合特征。”他将扇子比作笛子,作出吹奏样子,似乎还真是那回事。
我从他手中拿过,摸着那几个小孔也觉有理,只是不知从何而吹,正想着,突然发现最上面还有一孔,跟那竹萧吹孔类似。“是不是从这里吹呢?”我举起问他。岑风挨头过来,眉目一皱,思考半天,总算冒出三个字,“大概是。”语气忒不干脆。
我将东西递于他,“既然如此,你试着吹吹看。”他犹豫半响,接了过去,将东西上下翻弄,横看侧看,嘴里喋喋不休:“这东西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又怎么可能会吹?到底哪个是宫?哪个是商……”说罢继续打量。
我无聊,左右卖眼,一根红色丝带映入眼帘,恰好挂在草枝之上,迎风而动。上前取下,丝带尾端串着几个铜铃,晃了晃,叮铃作响,很是好听。岑风听到声音抬起头,问:“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将丝带迅速背入后面,忙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哦,”他将那个椭圆似地东西递还给我,“东西送你了,什么时候知道是何物,一定要知会我一声。”我原本就觉得好玩,想据为己有,没想到他直接递来,自然半分犹豫不带,左手拿好丝带,右手取了过来,将其装在袖口里,冲他灿烂一笑,“谢啦!”岑风有些愣神,继而尴尬摸摸后脑勺,这下子还真是跟小媳妇有些相像,乐得我呵呵直笑。
r》行走不到半柱香,围墙脚下,边上几棵茂密树木,枝头上数只鸟儿叽叽喳喳、叫来叫去。假山一头在两树之间,只要上得山顶,抓过枝干,便可攀上围墙。我将裙角束在腰上,手抓一块石头,便往上走。岑风在地上问:“你这是干什么?”我一脚踩稳一边答话:“你看着就好,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不是说一起到竹林,你要撇下我一人?”只听耳边一声低喝,他整人跃起立于假山最高处,衣衫浮动,俯身下来,向我伸出扇柄,微微一笑,“来,我拉你上来。”不久,我便跟他站于假山之顶,清楚看到围墙外绿绿葱葱的竹林。岑风嘴里叹道:“今日的确不枉来此,景致浑然天成,比皇家园林还要入目三分、钟灵毓秀。”
此时,日头刚刚没入西山,天色略显昏暗。
我从假山边上轻轻一跃,便跳上围墙,半蹲下沿着围墙慢慢挪动,寻找那棵离得最近的竹子,想像往常一样顺着它滑下地面。正在移动,岑风跳了过来,身子刚立住,脚底却不知踩了什么东西,稍微一滑,一个不稳,整个人失去平衡,就往竹林那边倒去。他脸色瞬间苍白,嘴里“哇哇”大叫,两个胳膊在空中胡乱抖动。
我心口一跳,着实一惊,赶忙伸手去拉。


、第三章 先德后道

耳边风声呼呼,掉下来时屁股先着地,摔得生疼生疼,嘴里唏嘘几下我叫岑风,想着他肯定离我不远,但叫了三四遍也没听到回应,心里突地有些慌,跟吊着几个大水桶似地——七上八下。
一般说,我胆子并不像兰莜讲的那么小,比如别人都怕后院管家爷爷养的那条大狼狗,我敢正面用脚踹它。娘亲说,我六岁时那狗还在幼婴期,我整天有事没事往后院跑,一去就背着管家拽它长长狗毛,拎着它左三圈右三圈的胡乱转悠,转得那狗口吐白沫,眼球乱翻,一见我跐溜一声跑得没影,想是已经将我升级为无敌恶女。兼且经常带着家里小厮到街上除恶扬善,专找那些欺负穷苦人的地痞流氓。
但现在我真是有些慌了。
踹狗时年纪太小,从没想过狗会突然反咬我一口,所谓不知者无畏。而打恶霸时前面又站着好几个自家子弟,身材高大,充满神力,根本不用我亲自上阵就打的那些痞子哭爹叫娘,落荒而逃。
反观现在,竹影在晚风下肆意摇摆,地面不知何时升起淡淡薄雾,天色渐暗,竹林里寂静地只听到树叶被风吹动发出的哗哗声,以及草丛里蛐蛐简单轻快的鸣叫。揉了揉屁股我从地上坐起,在藏书阁前捡到的那个椭圆物什突然从袖口掉出来,往前滚了大约半米,仔细一瞧,发现它侧边竟有一个银色小环。想了想,我将那根红丝带拿出来,爬过去在物什上比划几下,学着兰莜帮我系发鬓的方法将丝带穿过小环,随意绑上一个结。手里拿着另外一端,举起来仰头看。东西被风一吹左右晃动,丝带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分外清脆。
这下,我更是怕了。将东西往袖口一塞,使出最大力气喊岑风名字。他和我一起从墙上摔下,却为何不见了踪影,而抬头打量四周,也没在墙根处,周围一片陌生。一丝寒气忽的逼近,白雾浓重,百米之外什么也看不清楚。脑里印出个“鬼”字,心道:难不成岑风真是被鬼抓了去?
摇了摇头自我安慰绝不能乱了阵脚,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定是自己吓唬自己。嘴里反复默念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且食指和中指并拢伸直,大拇指印在两指中缝间,两只手臂来回摆动,也不知道顶不顶用。
这个办法是无为道观里一个叫沙弥的小道士教我的。
记得当时是在京师最有名的酒楼——百味居里,他吃了人家斋菜没钱付账,被店伙计纠结三个壮实汉子围在后街专倒剩饭剩菜的巷子口。沙弥不过十六,
细皮嫩肉,身体看着比女人还要单薄,被大汉围在正中央可怜兮兮的。当时我父亲坐着官轿从正街走过,我为了避免被他旁边的老书童瞧见说我不学无术,拉着兰莜在街上胡乱一钻,便进了这个脏兮兮、味道难闻的巷子。
也不知是沙弥聪明还是我傻,一进去他就冲我喊,喊什么倒没听清楚,就见那三个大汉连带一个店小二在沙弥喊完后直接窜到我跟前,比兔子还快,其中两个手里拿着拳头粗细的木棍上下晃动,面目狰狞,张口向我讨银子。我自然觉得莫名其妙,刚想说话,那边沙弥冲过来拽住我袖子对着我就叫师妹,说你可算来了,等煞为兄了。
这样我更稀里糊涂,什么时候自己竟有了个美人儿似地师兄?兰莜这时比我清醒,果断打掉沙弥拽我袖子的手,说我家小姐什么时候竟成了你师妹?
大汉们转头望向沙弥,目光狠厉,手中木棍攥紧,似乎只要沙弥说错一句,这结实的木棍便会招呼上去。
沙弥甩了甩被兰莜抽中的手,忒是尴尬的一笑,脸上升起一团红晕,突地他收敛笑容,抓住我胳膊,往我背后就是一钻,将我整个挡在大汉面前,嘴里嚷嚷:“师姐,出门的时候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好生照顾小弟我,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师姐?师妹?
我当时心里就想这人也太傻了吧,一会儿师姐,一会儿师妹,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往大汉那边一瞧,一个个脸上也是如我这般疑问,印着:这吃白食的小子难不成是个傻瓜?而且越想越气闷,脸上白一阵青一阵。沙弥在我身后竟没心没肺地笑出声。店小二一下火了,手里端菜木盘子往空中一举就朝我这边扔来。
兰莜吓得一声尖叫——小姐!整个人彻底呆掉。
我虽没她呆滞,但看盘子过来,本能脑袋一歪,脖子一缩,使劲闭住眼,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就觉得自己肯定是要完蛋。
本应到的疼痛没来,就听“嗵”一声,睁开眼,店小二趴倒在地,整张脸被发臭的烂菜叶子完全淹没。
三个汉子互望一眼,目光霎时定在我身上,那样子像是恨不得将我给吃了。我刚要解释是他自己跌倒不干我事,几根木棍从空中过来。沙弥突地拽住我手,往后一扯,就听到木棍重重敲在地面的声音。
他拉着我往前飞奔,横街叉巷,这边一待,那边一晃,三晃两晃,原本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汉子竟一个不剩。而我如若不是他
拉着,估计已然瘫软在地,哪能站稳脚跟。歇息半会,发现自己处在郊外空地,周围是繁密翠绿的枝叶,徐徐微风过来,有种清凉之感。低下头,看到裙纱下摆被拽了一个大洞,一边整个布料掉下,更是随风飘舞四处飞扬,若不是干干净净,旁人还道我为乞儿。我一下子拽住沙弥道服,定要他赔我衣服。沙弥转悠着两只眼珠子,苦笑道:“出家人哪来的金银,道友一看就聪慧异常,怎可与我这等小人相较。”
我呸了一声,“你也道自己小人,干起事来半点不含糊。吃饭不给钱,还用我当挡箭牌。反正不管,今个要不赔我衣服咱衙门上见。”我说的气势磅礴,其实心底早在打鼓,那说去官府不过吓吓他,若真个要去我是万万不敢。第一,京师衙门知府为我父亲至交好友,更是小时候经常抱我,一眼便可瞧出我是哪家姑娘。要见我上了他那,还不第一时间给我父亲知晓;第二嘛,不过一时气愤,觉得被人利用很不甘心,想要找找场子,搬回面子而已;第三,像他这种小道士肯定出自名士之后,师教严厉,若被他师父知道在外骗吃骗喝,还弄破人家姑娘衣服,嘻嘻,想想就觉万分精彩。我嘟着嘴,一副趾高气昂、睥睨一切、半点物什不在眼里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面色霎时苍白如灰,作揖求饶:“小姑奶奶,千万不要,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是要死人的。”我心里早就乐翻天,但表面依然正儿八经面无表情,冷冷道:“那你是赔还是不赔?”
他沉思半响,面色更为凄苦,郁郁道:“可否用别的东西抵上?”
我原本意在吓他,没指望赔什么金银,这一听有别的东西倒来了兴趣,好奇道:“你且说来听听。”
他眼睛滴溜一转,忽而神色庄重,轻咳几声,悠悠然道:“姑娘可知道家第一人否?”
我蓦地一愣,心道:这小道士到底想干什么?但不露声色,嘴上答曰:“自然知晓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