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娶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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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娶西帝-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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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伤的南宫狂仍像一头狂狮,面对危险仍不减君王架式地奋战到底,他负伤浴血而战的雄姿令在一旁观看的北越清雪大为激赏,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一国之君当如是。她暗忖。

蓦地,一道银光从树后一闪而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拉满弓,正对南宫狂毫无防备的后背。

「小心——」

电光石火间,一抹纤雅身影从天而降,以手中白绢卷起狠厉长箭,反手一翻再甩出,射中躲于暗处之人。

「身手不错。」南宫狂睨了眼背对他的女子。

「阁下谬赞了。」她不指望这狂人心存感谢。

眼见面具人受伤不轻,带头的黄衣人似有顾忌,他速速扶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男子,从怀中取出一短笛,吹响。

仅剩不多的黄衣人一听见信号,二话不说地迅速撤离,不作停留。

林风一吹,黄烟尽散,满地的屍骸无一完整,或断腿、或缺手、或被腰斩,死状极惨。

不过西临军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没有一个不挂彩,大伤小伤的流了一身血,狼狈不已。

「报上名来。」

即使是被施予援手之人,南宫狂依旧不减狂傲,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斜睨不到他肩头的纤弱女子。

「萍水相逢,何必留名,你的感激之意我收到了。」还不是时候,她等着他日再次会面之际时的「惊喜」。

「感激」黑瞳一眯,他低望敢直视他的弱女子。

那一眼令他眸色转深,此女的容貌虽不及西临第一美女鲁娜的娇艳,却别有一番耐人寻味的韵味,让人不经意跌入她水灵的秋瞳中。

「举手之劳用不着放在心上,我们也不过凑个热闹而已。」北越清雪笑容粲然,仿佛春雪融化后的第一道曙光。

「好个举手之劳,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来日若有需要,来找我南宫狂。」他解下腰际象徵「如皇亲临」的碧绿玉佩塞给她。

她故作惊讶。「你是西帝南宫狂?!」

「没错,我就是西临国君王,日后若遇危急之事,西临国一定倾力相助。」有恩必还。

南宫狂不知此时的承诺正中北越清雪下怀,她就等他这句话。

「一定有机会的,西帝,希望你牢记今日之话,不会食言。」她眼神明亮,闪着黠光。

「大丈夫首重承诺,你一个弱质女流,我岂会失信于你。」他重哼一声,面带蔑意。

她但笑不语,目送满身是伤的狂人跨上马背,鞭子一挥,扬长而去。

南宫狂没忘记胞弟命在旦夕,他疾鞭快驰,赶往西临国首都伏羲城,因此他没瞧见身后的北越清雪眼中的好笑和算计。

「就这样放过他,不觉得可惜?」宫璃儿微感惋惜的说。

「何必心急,不放长线怎麽钓得到大鱼,让他欠着才好讨便宜。」一下子便以恩索惠,容易造成隙嫌。

「君上,你不怕他反悔吗?人道西帝南宫狂目中无人,不问是非,视世俗礼教于无物。」独断独行,专制跋扈,霸气得教人难以忍受。

回眸一睇视为左膀右臂的军师,他笑声轻扬。「担心什麽,我是谁,他想出尔反尔也要看我允不允,两国的合作利多于弊。」

北越缺铁,西临少马,他们此行之举便是互通有无,以马换铁,谁也不吃亏,紧邻的边界少不了战备所欠缺的兵刃和骏马。

只在于多寡的问题,谁进一步,谁退一步。而她不过多了一项谈判的筹码,他欠她一条命。

她蹙眉。「君上可别低估了对手,轻敌乃兵家大忌。」

北越清雪看着情同姊妹的手帕交,微吐了一口气。「朕有你在身边,何患无人分忧。」

她苦笑。「凡事没有绝对,不可太过笃定,总要把万一摆在前。」

不知为何,宫璃儿心中压着一股难言的郁气,总觉得事情不如预期的顺利,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而她无力阻止。

第二章

「查到是何人主使的没?」

西临国虽不富裕,甚至可以说是穷山恶水的贫国,不过境内蕴藏采之不竭的丰富铁矿,因此仍引起一些野心家的觊觎。

尤其是万人之上的帝位,更是令人垂涎万分,即使强悍如南宫狂,仍有人暗地算计他的帝位,亟欲铲除他而自己登基为帝。

类似的伏袭已不是第一回,打他还是黄口小儿时,便有宫妃为替其子铺路,暗中在他饮食里下毒。

那一回他逃过一劫,但与他同母所出的孪生弟弟却遭误认为他,不慎饮下毒药而伤及心肺,至今体弱多病,药不离身。

为此,他自觉有愧皇弟,故而多加保护,常常以弟为重,揽医长驻宫阙,日夜汤药伺候,以期减轻他身体上的不适。

可是他做得再多仍是不足,人的健康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手足病体难癒是他一生最大的愧疚,所以他在某些方面多有纵容,允许皇弟偶尔的任性。

「臣汗颜,尚未追查出幕后主使者。」皇宫禁卫军统领李昱单膝跪地,容貌俊美得宛若女子。

「为什麽查不到?朕给你的线索还不够看出端倪。」想要他命的人,放眼西临国没几人。

「臣已派出暗骑四下查探,可尚未有任何回报。」此事兹事体大,不可等闲视之。

目光一冷的南宫狂睥视底下的臣子。「你尽力了吗?几具屍体不能让你有所领悟。」

在这朝堂中,敢恋栈他帝位的,除了那人再无旁人有胆子犯下弑君大罪。

「臣愚昧,确实无法从死人身上得到更多的线索,死无对证是一难,另一难则难在没有证据,不能骤下定论,落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的话柄。」要将人定罪,绝非三言两语便可拘提到案,强押画供。

其实在场的君臣心里有数,皇叔南宫游方始终对帝位存有希冀,先皇驾崩那日便以摄政王自居,意图掌控西临国大权。

可惜早有防范的南宫狂也非省油之灯,他联合朝中大臣架空摄政王,让他徒有虚名却无权力操弄朝政,最后自取其辱地取消摄政王头衔。

而后的他当然心有未甘,多次以皇叔的身份干预政事,语多不敬的「命令」西帝该给予他适当的尊敬,甚至一度想独揽军权。

见招拆招的南宫狂每每让他灰头土脸,锻羽而归,因此他更加不满,一有机会便暗使手段,想夺下觊觎已久的帝位。

不过他为人奸险,行事谨慎,从下留下于己不利的把柄,纵使知道是他所为,可是一日没找到谋逆证据,贵为君主也下能强加罪名,令他伏法。

「哼!你要朕白白挨上这几剑?」受伤事小,帝权受到挑衅才是奇耻大辱。

伤势已包紮的南宫狂并无大碍,但是一国之君受到袭击,还让他身上带了伤,这事攸关狂帝的威仪,他不可能一笑置之,就此作罢。

那些人一再的冒犯他,他再不吭气岂不是怕了他,让对方气焰更嚣张,逼宫驾前。

李昱面无表情的垂目。「臣会尽快查明刺客的身份,令陛下安心。」

「李昱,别让朕失望,朕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同样的事一再发生,他的耐性所剩无几。

李昱神色微僵地暗自使力,握起拳头。「臣自当竭尽心力,不负陛下所托。」

「你……」

南宫狂原想施加压力,设下期限要禁卫军统领缉拿元凶,他话到嘴边尚未说出,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太监匆匆来禀报。

「陛下,二殿下已经脱离险境,刚刚清醒,奴才待来禀告。」

冷冽神情忽地一变,他喜出望外的下了紫檀大椅。「皇弟他醒了,真是太好了,朕马上去瞧瞧他。」

忧心皇弟病情的南宫狂并末待在自己的宫殿,他一直守在皇弟的居所,等着太医诊治结果。

他一心忧虑皇弟反反覆覆的病情,心中想的是良医圣药,以及彻底拔除病根的方法。

长袍一撩,他便匆忙赶往皇弟寝居,下待人行礼地挥退一干宫人,长腿有力地往金丝被褥的床榻一坐。

「玉玮,你觉得好些了没,要不要多放几盆暖炉暖和身子?」他的气色还是一样的糟糕,真教人放心不下。

玉玮是南宫越的字,只有自家人才以字称呼,他也是西临国的皇位继承人,只是他身子骨太虚弱,弱得连起身都十分困难,长年卧病在床,少能下床走动,因此鲜少人记得他其实离帝位如此之近,总以为他不久人世。

「皇兄,臣弟的身子就这样了,不好也不坏,用不着你多费心了。」掩起唇,他轻咳数声,神色似十分难受。

由太监扶坐而起的南宫越有张神似西帝的脸孔,只不过他面带病容,脸上浮现不健康的青白色,身形不若南宫狂健壮,五官轮廓略偏阴柔俊美,笑起来像即将熄灭的风中残烛,下具任何侵略性。

也就是说是个看似无害的皇室娇儿,让人只想怜惜,不生戒心,毫无一丝威胁。

「少说丧气话,朕是一国之君,还怕治不好你小小的病痛,你尽管安心养病,别的事自有朕替你担着。」他眉有忧色,轻拢成山。

南宫越气虚地苦笑。「也不晓得还能拖多久,皇兄何必安慰我,就让臣弟安安静静的死去,省得你为臣弟操心不已。」

「胡说,朕是只顾自己死活的人吗?你是朕的手足,照顾你责无旁贷,这些话以后别再让朕听到。」无论如何,他会保住他一条命。

不信鬼神、不信命,遵行先皇遗命的南宫狂誓守诺言,保护体弱的皇弟,让他能延年益寿,不受纷乱政局的骚扰,就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不提不表示不会有事,皇兄是国之支柱,黎民百姓仰望的巨擘,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为臣弟的病劳心劳力,臣弟实感惶恐。」他按着胸口,一副气不顺的模样。

见他神态痛苦,南宫狂倍感揪心。「朕欠了你,这一生一世也还不了。」

要是当年饮下毒药的是他,今日的皇弟也就不至于这般难过、生不如死地受尽折磨。

面无血色的南宫越笑得涩然。「又不是你下的药,担个什麽罪,若非臣弟贪嘴,哪会落下长久难医的病根,皇兄的自责可折煞皇弟了。」

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南宫狂悒郁的心口益发沉重,如同巨石压胸,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郁闷感。

身在皇室,尔虞我诈的宫闱斗争层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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