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发现彭丽丽也混迹其间,于是很高兴地大声喊她的名字,彭丽丽朝这边望过来,她皱了一下眉头,将手中的脸盆交到了身后那个女生手里,小跑过来。
“喝酒了,怎么醉成这样。”彭丽丽表情严肃地问。
“哪里,我没有醉,我觉得我现在状态良好,前所未有的好。”
“还硬撑,还吹牛,你自己看看,满身的灰尘,你这是摔哪了,”彭丽丽边说边作势要拍。
“别,别拍,我自己来,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做我受不了,你是我的谁呀,一个冒牌女朋友,你得摆正位置,认清形势,别做得太投入,不要绝了广大对你有意的男生的希望。”
“嘭。”我的肩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我转身去看,一个篮球在我脚下滚动,“嘿,同学,扔过来。”我弯腰拾起,单手托着,侧身用力甩出,用力过猛,失去重心,向前重重地扑倒,彭丽丽一声惊呼。
我当然没有晕倒,但对接下来的事情我的记忆一塌糊涂,我记得有几个人过来搀扶我,记得彭丽丽焦急的表情,还记得我的车子,我转过身去推我的车子,它被一个同学扶了起来,我对那个人说了声谢谢,去扶车把手,被彭丽丽劈手夺过。
回到寝室我睡了个又长又充实的觉,纷纷杂杂地做了许多梦,有几个梦里出现了彭丽丽的影子,当然是我和她在一起,梦里的我们靠得很近,也相处得很纯洁,这叫我有机会认认真真地看看她,在梦里我发现原来我如此熟悉的彭丽丽这般清纯可爱,她娉娉婷婷地向我走来,步履轻盈,婀娜多姿。
我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方醒,头痛欲裂。对床的肖胖子打饭进来,一见我就笑:“醒了,醉鬼。”我按着头直哼哼。“你这个家伙还真不义道嘿。”肖胖子吃了一口饭,鼓着腮帮子对我说。“我怎么啦。”“还装相,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也从没见你提起,就这么藏着掖着,要不是遇着昨天那种情况,还真不知你要对人民隐瞒到什么时候。”
“不相干,”我笑了“你这胖子是不是有点神经,这是女朋友又不是别的,纯属私人物品,不共享,你们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带出来给大家看一下。”
“我带不带她出来这全在我愿不愿意,再说她是我女朋友,我带出来你们也只能干瞪眼,我是不想刺激你们。”
“不过你朋友对你还真好,你是没见她昨天送你回来那着急的样子,一双眼珠子都长到你身上了,一进来就忙乎个不停,拧毛巾给你擦脸,给你一遍遍作冷敷,毛巾都来回换了十几趟。。。”
“不会伺候。”我摆了摆手,一脸不屑,心中满溢温馨。
那天下午我没有去上课,径直去了图书馆,找个僻静处坐下,翻看一本笑话书,那书中的笑话并不怎么好笑,但我仍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漫不经心地翻看了一会,眼角余光看到某人在我斜对面坐下,我抬头望去,是一个女生,美丽高傲,旁若无人。我低下头继续看我的笑话书,又笑起来,这时我感觉到那斜对面射来的责备目光,我不理不睬,我行我素。
“同学,请你小声点,这里是公众地方。”那女生终于开口了,而且语气近乎训斥,一听就知道是个被男生宠坏了的主。
“我怎么了,我笑笑与你何干,我喜欢,你看不惯坐别的地方去呀。这么多空位子,谁叫你非得坐这来呀。”我理屈不让人,乜着眼瞧她,你奈我何。
那女生气得满脸通红,却也毫无办法,一跺脚,收起书本,登登登冲走了。我望着那急匆匆远去的背影直乐呵。
我在图书馆里一直泡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寝室,一路上都是打饭回寝室的同学,一路的饭香,我才突然感到饥肠辘辘,一天没吃饭了。
寝室门敞开着,肖胖子从里面走出来,很热情地对着门里说:“你坐着等等,我去找找他。”回过头来望见我,“得,他来了。没我什么事了。”我一愣,走了进去,看到彭丽丽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个饭盒。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打来了。”彭丽丽将手中的饭盒递过来。
“你还真来得及时呢。我可是一整天颗粒未进。”我接过来就吃。
“这还不是你自己折腾的,以后别那样了,对你身体不好。”彭丽丽柔声劝慰。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送盒饭吃我就得听你教训了。。。呃。。呃。。。呛着了。。呃。。给倒杯水。。。呃。。。右边。。右边放牙刷的那个杯子是我的。”
寝室里面人来人往,虽然我尽量使自己放轻松,尽量坦然,然而总是有点不自在的感觉存在。男生寝室真不是女生来的地方,吃过饭,我就把彭丽丽拉了出来。
我挟着书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彭丽丽走在我的身边,絮絮叨叨地讲着她最近听闻的新鲜事,这几天天气渐渐转暖,空气也湿润了些,走在还算和煦的晚风中,听着丽丽可堪动听的话语,我感到惬意极了。
“最近我们美术社招收新一批会员,你来参加吗?”彭丽丽突然问。
“肖胖子他们武术社也在招人,我已经答应去帮忙了。”我一脸的遗憾。
“你两边跑跑也没有关系吧。算是帮帮我的忙。我可告诉你,我们美术社的漂亮女生可有不少哟。”
“我是曾经沧海,有你一个就行了,其她的我都视之如粪土,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少肉麻,”彭丽丽举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谁是你女朋友了,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当真了不是,我这是在背台词。”
“你还真来了,经不起诱惑。”彭丽丽执着水彩画笔指着我,粉红色的颜料从笔端一直倒流到彭丽丽的手掌。
彭丽丽她们的美术社社址在一间废置的库房里,库房很大很空很阴暗,白天都得开着灯。十几个女生和几个男生支着支架在画静物,他(她)们前面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只罐,几个水果。
彭丽丽把我让进她们办公室,(实际就是请人用预制板在库房里搭起的一个小房间)。
“两张桌子,这里不是你全权负责吗?”
“不是,还有一位同学,咦,就是你们历史系的,你不认识吗?”
“你又没说是谁。”
“她叫李薏。”彭丽丽伸手在桌上比划,“薏米的薏。”
“那好象是种药材。她家里是医生吧。”
“对,她家三代从医,她父亲可是她们那里有名的中医了,只是医人医多了,有些犯痴,给子女起名一律用药名。她还有个姐姐叫李芍呢。”
“那不干脆叫李药得了。”
我俩都笑了。“你真没见过?”彭丽丽停住笑,望着我,一脸的不信任。“她可是你们系里的系花哟。”
“是系花就非得我认识吗,美丽东西的存在不一定要经过某一个人的认可才能证明其价值。或许我凑巧忽略了。你知道我在这方面一直嗅觉迟钝,缺乏鉴赏力。”
“咦,以前怎么难得听你这么坦白,你肯定心里有鬼,欲盖弥彰。”
“喔,她来了。”彭丽丽指着门外说,我顺着彭丽丽的目光朝门外望去。一个女生娉娉婷婷地走了进来。经过我身边时,我们对望一眼,相视之下,各自一惊。我顿觉尴尬。
“我来介绍,这是我们美术社社长李薏,”彭丽丽指着那女孩对我说。
“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卓列。”
“原来你叫卓列。”李薏看着我,脸若冰霜。
“你们认识?”彭丽丽疑惑不解。
“见过一面。”我一脸讪笑。
“而且印象深刻。”李薏接口说。
“你得给我点面子,我已经答应了彭丽丽来社里帮忙,你每天对着我这副脸孔,我拿张镜子你自己照着看看。脸上都能掉下冰渣渣了,这不但会打击我的工作热情,还会损伤你的美貌,没看见花到冬天都蔫了吗,那还没你这么冷呢。”趁着彭丽丽出去有事,我对李薏说。
李薏噗嗤一笑,马上又憋住了,“谁叫你那天在图书馆里那样对我,我说你说错了吗,你怎么就那么蛮不讲理呀。”
“那天我又不认识你。”
“不认识你就能对人家那样。”
“对,我错,我错,算我不讲理。”
“根本就是!”
“同学之间允许犯错,知过能改,善莫大焉。咱们握个手,算讲和,以后和和气气共事,好不好。”我伸出手去。李薏迟疑了一下,伸手相握。
“那天你是怎么了,那个态度,遇到什么伤心事,心里挺不高兴是吧。”
“不,那天我是太高兴了。”
“。。。不可理喻!”
那天从美术社出来,我直接去了肖胖子的武术社,肖胖子的武术社会员更少,加上他也不过十来条汉子,而且要去体校请一位武术教练来教,价钱也不便宜,因此会费相对提得较高。因为武术教练一时没有联系得上,肖胖子知道我以前曾经练过武术,便要我去帮他撑几天台。
肖胖子看我过来便拉我去见他们的会员,跟人家介绍说我以前是贺龙体校武术队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曾经得过什么什么奖。我看他越吹越离谱,连忙一一翻案,诚实地告诉大家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也跟大家一样从普通的中学毕业,只是从前在课余学过几手粗浅的掌脚,现如今也差不多荒废了,这次来我也只是作为一名普通会员,本着学习和强身健体的态度来参加这个社,希望日后可以多和大家切磋切磋。肖胖子站在我旁边,讪讪的一言不发。忽然有人说既然你以前练过,现在就打一路拳给大家看看吧。我二话不说,除下上衣,就着地方打了一路广东南拳。拳脚如风,我听见有人喝彩,一路拳打下来,肖胖子脸上云霁顿开,一个劲地对着那些个会员喷着唾沫星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没吹牛吧,我这哥们可有真功夫。”代教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此后不久,我接到在山西读书的一位旧同学刘征的来信,约我暑假同去四川旅游,信写得很诱人“要远离城市的喧嚣,到大自然中去释放自我,洗涤心灵。”看来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象是哪本书上抄来的。但我还是被打动了。要达成此行,我开始为筹集旅行的费用努力。
肖胖子那的武术教头是义务的,从体校请武术教练的事情还未办妥,而且我看肖胖子有点不了了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