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草根政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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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草根政治日记-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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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到美国60年啦,这还是他第一次投票。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东西啊,也从来没人告诉我们应该去投票。” 
这个问题有现成答案,我说:“是啊,如果我们不投票,政客们就不会关注我们的利益。——那你们这次为什么要登记为选民呢?是在超市门口被人家拉住的吗?” 
杨先生说:“不是啊。我们自己忽然就收到了这个选民登记卡,于是我们今天就带着出来了。” 
我觉得很奇怪:“不会啊,你如果自己不登记,永远也不会有人来帮你登记的,因为需要你自己的签名的。是不是你们自己登记的时候,别人没说清楚,你们以为是其他的活动,就签名登记了?或者,你们的家人替你们登记的?” 
杨先生说:“不会。如果我们自己登记,我们会记得的。我们家人也没帮我登记啊,像张先生,他家里就他一个人,谁帮他登记?” 
我也无法解释,心里暗想:早就听说美国选举里有很多黑幕,也许有人看准了这些老华人从不投票,便偷偷地拿他们的名字登了记,然后到投票快结束时,去冒名投票? 
我们先到张先生的投票处。那个地方比较特殊,竟然设在某家人的住处,因此不像一般的小学、教堂这么好找。我们在那里转了一圈,半路上忽然遇到一个中国人,张先生大声叫我停车,下车和他寒暄兼问路。不过这个人也不认识路,我赶紧问他:“您投票了吗?”他说:“我不能投票。” 
好容易找到地方,那里果然比其他投票处冷清多了,门前几乎没有任何牌子,有三个人站在门口聊天,其中一人是坐在轮椅上,好像全是义工。张先生认识其中一人,上去和他大声打招呼。 
我们走进投票处,那是在人家住宅的楼梯间,分外狭窄低矮,摆开了两台投票机,一张桌子。我上前解释说:“我不是来投票的,但我的朋友不太通英文,我可以来帮他吗?”工作人员说:“当然可以。” 
张先生拿出了他的选民登记卡,他们在一本厚厚的记名册上翻找到他的名字,记下了一个数字,即他是当天第几位选民,然后请他签上名,就可以投票了。我再次询问后,被允许进入投票机的幕布后,帮助张先生投票。 
这里的选票机和我去年在普王市看到的是一样的,都是一张矩阵表,如同早上在蒙郡的那张,横排是各个职位,从总统、参议员直到州议员,竖排是各党的候选人,依次是民主党、共和党、自由党、绿党、宪法党,最右侧是自己写入的候选人。比如,第一行第一格是克里和爱德华兹,第二格是布什和切尼,如果你要投纳德尔,他不在选票上,就只好自己来写入。 
要选某个候选人,只需按他名字下的按钮,这一格的红灯就会亮,表明你选了他,不然的话,这一行的职位格下的红灯仍然亮着,提醒你还有些职位的候选人你没有选。每一列的党派名字下,也有个按钮,一按之后就自动选了该党的所有候选人,倒也省事。 
除了各候选人外,最下方还有个公投的市政问题:“费城市应当借款92;195;000美元来从事于:交通、街道和卫生、市政建筑、公园、健身和博物馆、经济和社区发展吗?” 
我向张先生解读了选票后,他首先选了克里,其他就不知道该如何选了,就叫我帮他选。我说:“这投票权是您的,我可不能代您做出选择。”他用广东腔很重的国语说:“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选啊。你知道的,你帮我选好了。”我说:“这是您在投票,不是我投。我的选择要是和您不同,不是损害了您的权利吗?”他说:“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该选谁。”   
最长的一天(4)   
我推辞不过,心里也难挡投上一票的诱惑,就帮他选了。右下方有个绿色的投票键,我请他按了一下,投票间里的灯光顿时灭了,这个票算是投上了。 
我们谢过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也谢过了我们来投票,并感谢了我的帮忙。随后我们开车去杨先生的投票处。 
那是个小学,坐落在个小镇上,可能由于是人口聚集处吧,门口的义工也特别多,怕没有十来个,牌子插了一地,看见我们过来,立刻殷勤地上来递传单。 
我带杨先生夫妇登了记,正要去投票,却见工作人员把他们俩的登记卡撕掉了。我吓了一跳,怕里面有什么猫腻,忙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她们回答说:“将会有新的登记卡寄过来。” 
这里的投票机和那边的是一样的,杨先生也是选了克里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又要我帮忙。我刚才在车上反省了一下,觉得我的观点跟他们肯定不同,不能滥用人家的信任,浪费他们的选票,因此这次坚持不肯。他后来就让我全选了民主党,至于那个选票问题,我念完之后,他说:“选Yes!” 
杨太太的票就好投得多了,我正要向她解释整个选票,她很干脆地说:“你帮我选和我先生的一样就行了。”于是三个键一按就投完了。 
投完票后,我问他们,是要我送他们回家,还是回中国城。他们说要回中国城,因为他们的车还停在那里。 
回到中国城时,已是下午2点半,我从早上6点起来,到现在8个小时颗粒未进,早已饿得肚皮贴后背,赶紧去吃饭了。 
三 中国城,救火站 
吃完饭后,仙特尔和南已经走了。我和杨蕙两人继续工作。不过,由于让选民签到的活儿基本上没有什么效果,我们打算直接去做户访。在此之前,我先到投票站里看了一下。 
现在是下午3点多,人并不多,大概只有五六个选民在排队,听说早上的队伍曾经排出救火站,蜿蜒转过了街角。张桦仍然在做着亚裔投票保护,基本上就是每当有亚裔投完票后,上前请他们帮忙填个表,调查选民的族裔、何时成为美国公民、何时登记为选民、是否首次投票、英语程度、是否需要翻译、党派、总统和参议员都投了谁、最关心议题、最关心移民议题、平时新闻来源及语种、教育程度、年纪、性别等,当然都是匿名的。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是问他们是否在投票中遇到任何问题。调查表上列出了各种可能:名字不在投票名册上、必须投临时票、工作人员阻挠投票、工作人员能力不足、无语言协助、被带到错误的投票处、翻译文字太小、机器坏了,或者其他问题,并要请投票者再填一个投票问题报告表。 
他们是无党派组织,所以身上没有任何党派标记,可以呆在投票站里头,等选民投完票后便请他们参与调查,目的是保护亚裔选民的投票权益,并做一个关于亚裔选民的调查。 
这时我又遇到一个华裔选民,不通英语,于是我和他一起排队到投票桌前,那里坐着四位工作人员,两位是亚裔,两位是白人。他拿到了自己的号码,正好是800,给他开号码的是一位白人女士,却也知道这个数字吉祥,开玩笑说:“你的运气不错!” 
我则惊讶于今天来投票的人数之多,这时候才下午4点,5点钟之后大家都下班了,可能会再掀一次投票高潮,那么今天的票数是肯定要超过一千了。工作人员也说:“今天投票的人特别多,往年从来没有这么高的投票率的!” 
我陪这位先生走进投票间,他却是很有主见的,直接说:“全选民主党!”至于那个选票问题,他也选了“是”。 
然后我才注意到投票机旁有一位亚裔女士,想来她也是可以提供语言协助的,不过我越俎代庖了。 
这时,那群高中生陆续都到了。我给她们布置任务:“我们有两件事,主要是确保我们名单上的克里支持者都出来投票了,那么一群人可以去户访敲门,一群人可以去打电话提醒。现在天慢慢地要黑了,让你们去户访我不太放心,你们就专门打电话吧。” 
结果她们都说没带手机,因为学校里不让带。我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再说我一个人的手机也不够她们打的。我只好给她们找了另一件事:亚裔投票保护,去顶替我的岗位。不过她们这么多人都去干这个,显然太多了,好在有几个人又觉得还是在外面发传单、摇旗号更有趣,于是三个人在里面,四个人在外面,分配得正好。 
索尼亚也打电话来,询问这边的情况,主要是来了多少选民、有多少是我们名单上的、我们接触了多少选民、现在有多少义工、是否需要新的义工。我告诉她,现在我们只有两个义工,需要有手机的义工来帮我们打电话。她说马上给我派两个人来。 
乘着新的义工还没来,我便和杨蕙户访去了。结果出师不利,所到之处皆是公寓,我们进不去,只能在外面打电话,结果是一打一个准。我们觉得再走下去也徒然无益,便回到救火站。 
这时救火站外可热闹了,足有七八个克里的义工在这里活动,有一位义工举着个“为克里鸣笛(Honk for Kerry)”的牌子向过往车辆晃动。费城是民主党的地盘,大部分人都是亲民主党的,自然笛声不断,有些老外还一边鸣一边向我们挥手或大叫。每一次鸣笛都引起我们的尖叫回报,气氛极是热烈。   
最长的一天(5)   
我们也加入到她们的行列中,这倒不是在助选,而是在玩乐了,大家借此机会,在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声中,大喊大叫大跳。那几个站在外面的高中生也乐不可支地参与进来。 
新的义工很快就到了,她们先拿出两张卡片,上面写着她们的名字、电话号码等,交给了我,算是报到。我把克里支持者的名单给她们,上面的一百多人中,已经有三十多人被确认投过票了。我请她们给上面的外国人名字打电话,然后我同时借杨蕙的手机,给看上去是亚裔的名字打,争取在六点之前,打完一轮,然后进行最后的户访,去找那些没有留电话号码的人家。 
结果,我打过去的几乎一半的人是说广东话,然后我又要叫杨蕙来帮忙。总的来说,有大约三分之一的人号码错误或者联系不上,其余的大部分都说已经投票了,只有几个人说即将来投票。 
我的电话还没有打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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