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程连连摇手:“可别叫我老板,叫我名字就行,都是大家捧场我才把酒吧开起来的。才不怕她听见呢,她一般要过了十二点才到这来,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哥们的怀里呢!”
他坏坏地笑着,大刚和毛毛也不怀好意地咧嘴笑了。
我都不知道什么回事,自己刚来,什么都不懂,还是老实点好。
只有键盘哼了一声,把脸转过去,喝她的水,不再说话。
章程忽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周余,外面拐角的座位上有个女孩说要找你,叫我和你说一声。”
“是么,谁呀?”我想自己刚来,能认识谁?
章程笑着:“长得挺漂亮!真看不出来啊,第一天就有人捧你场子。”
我心中顿时起了毛,估计是王媛,当时就不愿意出去。
章程说:“哎呀,漂亮女孩子找你,怕什么,还怕劫了你的色么?”
大刚和毛毛笑起来,我实在受不了这俩人,刚见面时不熟悉,俩人搞得挺严肃,两个小时下来,都准备和我开玩笑了。
没办法,只好出去了,想想也是,何必怕她呢,能把我吃了么?
走到拐角处,果然看见王媛,朝我招手,我走过去。
她微笑着站起来,像孩子一般搂着我的腰,甜声说道:“你来啦?”
才只见过一面,就如此亲热,现在的女孩子开放主动得让我有些吃惊,差点没愣在那里。
王媛说:“你坐嘛。”
我就坐下来,她的几个朋友看我,其中一个女孩说:“王媛,你可不够意思啊,有这么漂亮的男朋友,也不早点介绍给我们。”
我刚想解释,王媛已经帮我说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昨天才认识。”
那几个女孩子吃吃笑起来,一个人说:“是么,那我们机会平等,大家都有希望咯?”
王媛说:“你们可别把他吓走了。”
其中一个睫毛特别长的女孩说:“他不是刚刚在上面唱歌的那个么?唱得不错。”
听到有人夸我,我心里还是满高兴的,至少觉得这份工资没有白拿,得到了顾客的认可,这也让我坚定了继续唱下去的决心。
王媛说:“周余,喝酒么?”
我连连摇手:“待会还要唱歌呢,喝多了恐怕要醉倒在台上。”
这时DJ换了首节奏感很强的曲子,有人开始扭起来,酒吧就这一点好,无论你怎么放纵,都不会有人管。当然了,犯法的事情总是有人管的。
王媛拉住我的手:“跳舞去?”
我昨天吻过她了,总觉得占了她的便宜,自己对不起她,没办法,只好被她牵着手挤进了人群中。
跳了一会,觉得她的身体渐渐发烫,也越来越软,我知道不妙,赶快闪出来。
王媛也跟出来,很是不满,大声说:“你什么意思?”
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我要工作了。”
对于她,我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许就是这种性格,该强硬的时候不强硬,该软的时候又不软,犹豫不决,让人失望。
我走到里面,看见键盘正在哭,大刚板着脸,仿佛受了委屈,毛毛在安慰键盘:“小君,你别哭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我迟疑地问道:“你们,怎么了?”
键盘小君把头抬起来:“你管不着!”
我莫名其妙,怎么得罪她了?
大刚拍拍我肩膀,把我拉到一边:“兄弟你别介意,小君刚失恋,她男朋友把她甩了,现在失踪,找不到了。”
“谁呀?”
大刚说:“小宇呗!你别管了,小君肯定是看见你有点像小宇,气上心头,你别介意,平时小君很好相处的。”
别看这大胡子看来乱糟糟凶巴巴的,可是心还是满细的,不禁对他有几分感激。
这时候章程走过来:“各位,待会再上去玩会,今天客人反映都不错!”
小君也不哭了,抹了眼泪,重新板着脸,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毛毛和大刚对视一眼,也感觉无趣,摇摇头,不再说话。
我们走出去,酒吧里有些吵闹,那两个女孩子在上面跳舞,穿得很少,上下只有两根布条裹着,外面披了一层红色的鱼网装,灯光打在白皙的肉体上,很是诱人。
她们跳了一会,就下去了,我们几个从后面上去,灯光也变了,不再那么暧昧,DJ闲了下来,叼一根烟,看我们表演。
我看到王媛站在一个角落,睁大了眼睛看我。
故意装作没看见,我用尽所有心思,唱了一首又一首,到最后嗓子有点喑哑了,不得不下去休息。
第一天工作,一点半就收了工,老板塞给我一红包,说是点小意思。
我出了门,晚风很是凉爽,没有里面那么吵,世界顿时清净下来。
正准备打个车回去,身后却有个声音传来:“周余!”
我回头一看,是王媛。
一笑嫣然
夜已经深了,我回头,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你怎么不早点回去休息?”
她走到我面前,手背在身后,忸怩地说:“等你。”说完就低下了头,仿佛不胜害羞的样子。
这和她酒吧里的热情奔放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我一时难以适应。
“你等我做什么?”
“周余。”她拉住我的手,舍不得放开。
我轻声说:“怎么了?”
“给我个机会了解你,好么?”王媛抬起头看我,我发现她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开放主动。
有人从我们身边走过,一阵风吹来,带来不知是谁身上的香水味,像极了叶青用的那种。我原本渐渐软化的心终于惊醒,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总是在适当的时候想起叶青,她到底是我一生惟一真切的爱,还是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
我轻轻地推开王媛:“对不起,我要走了,你早点回家吧。”
她没有料到我会这样,愣在那里。是的,要拒绝这样一个女孩子,真的很难。
我转身而去,我听到她在我身后大喊:“周余,你不是男人!你会后悔的!”
我摇摇头,后悔?自从失去了叶青,我再也没有感觉了,后悔与爱,什么都没有了。当自己真正爱上一个人,当自己被自己所爱的人伤害,那种失落与痛楚,会让自己丧失感觉,忘记了如何去爱。
再也不管身后的女孩怎样地恨我,我的心中一片寂静,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走到马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并没有开空调,开了窗户,南京城的夜色在我眼前一掠而过,静静地张扬。这里,曾经有我和叶青共同行进的影子;如今,她却不知去向。所谓的海誓山盟,所谓的天长地久,原来只是一句真实的谎言。
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我,这个在夜间活动的精灵,在黑夜中闪烁着自己的眼睛,跳动着思想,暗自叹息。
洗了一个澡,也洗去了一身疲惫,我带着满身沐浴露的芳香躺在属于我的床上,眼前浮动着一些人的脸庞,或熟悉或陌生,或清晰或模糊,脑子里纷杂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睡意占据了上风,我沉沉睡去。
醒来已经是中午,给林枫打了电话,向他汇报了一下昨天晚上的工作情况,他正忙着开一个会,我也没和他多说,就匆匆挂了电话。
睡了一觉,神清气爽,脑子也很清晰,有强烈的写作欲望,《风一样的大学往事》也已经写了十几万字,第一部快要完结,大一的回忆也将近结束了。
昨天搬家的时候买了很多食物放在冰箱里做储备,这样我就不必担心一觉醒来找不到东西吃了,我也可以安心地写东西。
在网上看见了落落,她说我的小说写得不错,她每天上线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我的小说,看看有没有更新。有如此死忠的读者,我心里还是满感激的,偶尔写作累了乏了,就找她聊会天。
她说暑假快过去了,要抓紧时间好好玩,到了学校就要好好学习了,大二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没日没夜地疯了,为了不让妈妈失望,她要好好地学习准备考研。
真是个孝顺乖巧的孩子,唉,可惜我就是不一样,我应该不是个孝顺的孩子,一直不听话。
我问她:“你的网名很好听啊,为什么用这个名字?”
落落回我一个笑脸:“不告诉你。”
没意思,我回过去:“那算了,真没劲,这都保密,还说欣赏我呢。”
“那,你叫我一声妹妹,我就告诉你好不好?”呵呵,她还和我提条件。现在的女孩子真实际,总不肯自己吃半点亏。
没办法,只好答应她:“妹妹,行了吧,那你告诉我吧。”
她打了一个撅着嘴巴的表情:“什么行了吧,一看就不情愿。”
公主脾气的女孩可惹不得,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多和她说几句好听的,于是我又叫了她两声。
落落咧着嘴巴大笑,我估计此刻对着电脑屏幕的她正笑得开心吧。她说:“傻瓜,我的小名就叫落落,哈哈。”
我皱着眉头:“为什么叫落落啊?”
“因为我的名字里面有一个落字。”
“是么,那你叫什么名字?”对她产生了一点好奇。
她发过来一个向上翻白眼的表情,相当可爱:“你又不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的网名就是我的笔名,也是我的真实名字,我叫周余。”
“那好,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好了,我叫秦落。”
秦落?这名字好听,也很有诗意。不过不夸她了,小丫头老是自以为是,再夸她就要飘到天上去了。
她很快发消息了:“怎么了周余哥哥,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在想你这个名字。”
“是么呵呵,你也感觉我名字好听啊?”她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
我有心打击她:“我可没认为啊!”
她发怒了:“坏周余,坏哥哥,我不理你了。”
我安慰了她一会,她才渐渐平息了怒火。我发现和她聊天其实很有趣,总能给我年轻的感觉。也许我这颗渐渐苍老的心正需要年轻的激情来静静抚慰。
秦落问我的电话号码:“哥哥,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我吓一跳:“你想干吗?”
她坏坏地笑着:“闲着没事就骚扰骚扰你啊!”
“哎呀可别,不要把我手机费打爆。”
秦落又不高兴了:“是么,你是不是把你的手机号码给过很多女孩子?”
郁闷,她又不是我的谁谁谁,一个小丫头,还要被她管,摇摇头,无奈地笑笑,给她回了过去:“没有啊,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