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你张宽自掘坟墓!本来姑奶奶只让你吃吃苦头,并不想要了你的命。你若意志坚强,只那三针灸仅健忘一年半载就会好的。谁让你朝思暮想,色欲无度去疯癫了?可是,现在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谁先死吧?动手吧!”
“张宽!这地下室就二十平方米,空无杂物……”粱天孝沿墙壁走一圈又说:“这照明灯是冷光,恁是谁也灭不了光。我不先出手,只让你,抓住我,就算你有本事。”
“谁与你比本事?我只要你的命!”
张宽使开了浑身解数,击拳、踢腿、蹦跳、跃腾……可连碰都没碰到粱天孝一点皮。
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宽碰不到粱天孝的边,就下狠手,嗖地掏出匕首来,拧了拧把子,就像电视天线杆那般一节一节延伸开来,他刺、搠……手中匕首挥舞着。
粱天孝时而软翻,时而跃飞,躲过刀头。瞅准时机便夺过匕首,咔嚓一声折断了,一扬手,将匕首丢进墙角下水道去了。
“哈!哈!哈!你逃得白刀子,还能逃得了枪子吗?我先让你受了伤,断你的腿,又断你的手,让你无腿无手时,再品赏品赏你那肉香味,呵! 哈,哈,哈然后,——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哈哈……”张宽得意忘形仰天大笑。
“别高兴太早,枪在这儿啦!进门时,我就下了你的枪!哼!本姑奶奶先前只是要活捉你,哪是怕你手中的枪?我告诉你吧!这世上只有粱天寿的枪能击中我。你去请他来吧!”
“你开枪呀!开枪打死我,你就改判死刑啦!哈!哈!哈……!”张宽阴险狡猾到极点。
“你这亡命之徒!哼!本姑奶奶不想死,留得命看你上刑场哩!”她又一扬手,将手枪丢进了下水道口去了。
“我还有一支啦!哈,哈,哈……”一阵狂笑 ,张宽迅速地从肋下掏出抢来。粱天孝趁他仰头大笑时,迅速扭动身子跳起了魔神舞……一阵阵刺耳的口哨声……数不清的鬼脸……有吐舌头的……有张开大口的……有挤眉弄眼的……有穿红色衣服的,又有裸体的,一圈一圈怪影绕着张宽高速转动着……
叭,叭,叭……张宽手枪子弹全部打光了,就立地看消息,摇摇头还定不下神,只见眼前立着一道一道红白相间的影子墙,用手去触,什么都没有,自己头脑中房顶与地面还颠倒着……足足折腾一个小时,他才定了神。四处找尸体,方在地道口见着一件红色绒线衣,令张宽目瞪口呆,呐呐骂道:“他妈的!难道从这菜碟口般地道逃走了她?”
粱天孝迷惑住了张宽,若要下手杀他,瓮中杀鱉般容易。因,念及国法,便抽身使了软骨功法下了下水道,掉落在沉沙池中。
北京冬季滴水结冰,沉沙池是坚冰。她本想待在地下等到狱警捉住张宽再出去,可是那防暴门内锁何时才能打开哟?时间久了,我必冻僵了!便寻找地下出口,沿着三十公分直径管道,蚯蚓般蠕动身子前进。心想着,这水管到底有多长呢?是否有出口呢?如果一公里……我就死定啦!不可能吧?这小水道一定通不远,就通大水道的。果然,前进五十米就通了直人般高的主道。
北京下水道设计标准是按照暴雨季节地下泄洪量建造的,且纵横交错十分复杂。在冬季,地下水温保持流动, 好在水深直没膝盖但冰冷刺骨。她咬紧牙根,摸索了一段路程,见头顶透入一丝光线,便沿壁上爬,一把推开了盖板。出得地面,四顾瞧瞧,见是商场后院。她就潜入一室,盗了一套合身皮装穿着。又转身来到电话亭,想拨电话,可身无分文。她狠了心,口中呐呐:“祷告列祖列宗!弟子梁天孝,慎遵师命,不偷不盗!今天迫于无奈,就偷一回小费吧!请祖师爷见谅!”就来到服装柜台。
“小姐!请你取那裘皮给我试试!”
“你可自己取的!”
“还是请你取,万一失手掉地下弄脏了。多贵重的东西啦!”
只等小姐一转身,她便伸向钱柜摸得钞票。当那小姐转回头时,就连买衣服的人影儿都不见了,还自认花了眼, 神经有毛病呢?
梁天孝来到电信局电话厅,拨通了公安部一个内线电话号码,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便泣泣泪下,许久说不出话来。
“喂!我是梁天寿——喂!怎么不说话?”
梁天孝挂了线,呆了一会儿,又拨通电话。
“——呜,呜,呜……哥!我想见你!”
“天孝!——妹妹!——你在哪?春节过得好吗?别哭吧!好好改造,争取再减刑。——现在女监可以让女囚请假回家探亲啦!年初一,就是明天,我就来接你,你嫂嫂好想见你呢!”
“哥!我逃狱啦!”
“啊!你说什么呀!——你在哪?等会儿。你嫂子与你说话。你等着!别挂电话——”
“妹子!我是你嫂子恬圆——对!你回家过除夕呵!本来今晚我要在中央电视台上节目,你回来了,我就请假。咱们过团圆年啊!——是!你爸妈都不在世了。想亲人,还有你哥嫂啦!——你在哪?——就在那里等着啊!我去接你呵!一定要等我,现在我就来。”
恬圆是著名电视剧演员,只要她在街上一露面,人就围着让签名留影什么的。今天事情急,便破例借用了部里的警车回家顺便接回天孝。当车行到王府井第六电信局电话厅,找人时,一个一个人相了面,只有认识她的人,却没她认识的人了。
恬圆找不着梁天孝,只好败兴驾车回到家里。见着梁天寿在下厨,垂头丧气地说:“小妹不见了,怎么办?”
梁天寿笑笑说:“不着急!她会回来的。她的性儿我了解。如果当时她不伏法,就是派去一个师的兵力也围不住的。况且世界这般大,若是她潜到外国去,那就只凭我大海捞针去啦!”
“我们不是再找找吧!去车站……”
“不用啦!其实,她跟你同时进屋来了。”
“同时?你别说鬼话呵,我可随手关了门?”
“不相信?她正在浴室呢!”
恬圆,根本不相信这么神,便坐在小厅守住浴室门。
梁天寿张罗着,摆上山东老家涮羊肉,蒸面饺,烤牛肉,拉拉面……一席丰盛的团年饭。
“小妹,快来呀,过年啦!有你爱吃的好多东西啦!嗨,真香哩!”
“来啦!”一眨眼功夫梁天孝开了浴室门,一道影儿闪过,便入定矮凳子上坐着了,真是把个恬圆惊得呆了。
“小妹呀!你瞒得过嫂嫂,就瞒不过哥哥我呢!你进门带来的一阵风?还有你练软骨功人体发出的那种蘑菇味儿?我就闻得到喏!”
恬圆惊奇地问:“你到底怎样进来的?”
“嘻!嘻!嘻!我坐了你的车,又跟着你身后,同时进门来的。”
“你钻进车上?可能是我没锁车门让你先上的原故。可是,进门时,我挡在门口就见不着你?”
“就是吧!我趁你弯腰换鞋一刹那,就擦了你身后飞过来了。真是对不起!我是从下水道出来的,头发脏兮兮,怎的好见你?”
“这可是‘ 综艺大观’一绝了。”
“恬圆,小妹还有绝招你没见呢!说出来叫你都咋舌。她能在湖底行走。她能钻进活活的牛肚子里藏着,只露丝线般的牛皮切口。可以钻过三十公分直径铁圈儿;还能骑着狗儿奔跑……
更骇人的就是用一把水果刀,只转一圈,瞬间便切下一个牛头来……”
“那当时,你是怎样擒住她的?”
“我只是调查到她的住址,写信说她回来的。”
“他写信说我指证贪官便没事,这倒好,让蹲监狱了。若不是信守爹妈遗嘱那席话……在法庭上我就逃了。”
“法庭上,你能逃?”恬圆好奇地问。
“我吹口哨你听听?”
原来梁天孝的口哨能发出不同波段的超高频,强烈地刺激人的大脑,令人头昏眼花,趁人群惊慌失措时,眨眼间剥了别人的衣服来,换了伪装便可逃遁。所以,她哥说万人围不住她的原因就在这里。
吃了年饭,哥才问妹逃狱情况。梁天孝却坦白了另外的一大罪状:
“先前在法庭上有件事本想说出来,可是牵连到二个亿去向……其实,我得到的钱都寄给涝区灾民了。事情经过是这样……”梁天孝原原本本地将如何取财, 如何匿名寄钱去灾区;又如何如何逃狱一五一十坦白了。
“小妹呀!你为什么不早坦白呢?你寄钱给何人可有地址吗?”
“有,都按照报纸上公布的灾区县民政局寄的。具体日期给忘了。不过我在汇款单上写着‘寿、孝’二字,每一笔钱都有零头数4829,即四十八元二角九分,代表四月初八是哥生日,二月初九是我生日。因我只值二角九分的命,就这样写了。又因我怕汇款被人问,就从银行开支票,又到邮局写汇款单。邮局不像银行盘问真名真姓,就这样寄出去了。本来,我当保镖敛的工薪有一百万元,可我回老家祭爹妈坟时,听咱村里说要修路,就是我背你上卫生院那段路,便捐了五十万元。”
“好吧!你把汇款地址都写出来,我替你去取证。还要把张宽、罗立、陶虹贪赃情况全部写清楚。最好把材料主动交到监狱长手中。你就又立功受奖了,便可减刑。现在,我给你们监狱长挂电话说明情况。”
梁天寿便挂通了女监内线电话:
“喂!北京女监吗?我找林淑霞狱长——不在家——手机号码……”
梁天寿按照对方提供的手机号码拨了号。
“喂!我是林淑霞!”对方声音。
“你好!我是公安部刑侦总队梁天寿队长。你们三分监101梁天孝现在……”
“哦!她现在地下室与人搏斗,已经十六个小时了……我正在现场指挥切割铁门抢救……生死不明——”
“她现在我家中,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回来。”
“什么?不可能——有,地下室只有一道铁门,我们十几个警员一直把守在门口,不可能……”
“她是从下水道出来的。”
“不可能嘛!下水道只有三十公分直径。”
“这就是奇迹嘛!——田队长,在吗?请她听电话——田队长!你好!我是梁天寿。感谢你对小妹天孝教育有方!”
“应该的。你小妹很勇敢,事经过……她真的出来了?噫!”
“田队长 我是101。”
“噫!你真的出来了?好你个梁天孝!对了,今后,我们大家都叫名字,不准叫号了。那恶徒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