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流着泪悄悄爱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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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流着泪悄悄爱谁-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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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严重吧?”纪威的声音明显地低了很多,在米小朵听来则嗅出许多理亏的气息来。
“算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米小朵见好就收,借机给纪威一个台阶下,她不是个喜欢咄咄逼人的人。而且她也知道,让纪威这种人说出妥协退让的话比让他接受公然的挑战要困难得多。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一个奇怪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闪,米小朵故弄玄虚地眨了眨眼睛。
“什么条件?”
“陪我去做头发好不好?”
“我们有纪律,理发店那种场所是不能进的。”纪威面露难色。
“算了算了,就知道你没有诚意!”米小朵一撅嘴假装生气。
纪威犹豫一下,马上说:“那你等一会儿,我回去换套便装。”
望着纪威消失在甬道尽头的矫健身影,米小朵心里突然又翻腾起一阵阵莫名的酸楚。她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为谁。
穿便装的纪威要比穿军装的样子更潇洒一些。蓝白条文的V字领短袖T恤掩盖不住健壮结识的肌肉,合体的米白色卡其休闲裤熨烫得一丝不苟,雪白的球鞋一尘不染。米小朵第一次见到如此清爽健康的男生,米小朵想,如果把纪威放在她读书的大学里,肯定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美丽多情的少女。虽然无论从身高体型还是上宋远都跟纪威相似,但是宋远微微有点驼背,便在气质上比纪威稍逊色了许多。
“走吧!”纪威调皮地向米小朵眨了一下眼,像个顽皮的大男孩。
“哦”米小朵忙应声道,有点走神,脸居然红了一下。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啊!”纪威坏笑着。
“切,臭美!”从来伶牙俐齿的米小朵居然一下子找不到可以沉重打击对方嚣张的气焰的词语。
“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纪威得寸进尺,脸上的表情更加得意。
“你才‘鸭子’那,还真别说,凭您的资质要是致力于这一行业,保证名满京都,比当年李施施名气还要大,那银子啊保证‘哗哗哗哗’的往兜里流。”米小朵格格地笑了,眼睛里居然有泪花闪烁。
米小朵总是喜欢不按常理发牌,经常使得纪威措手不及瞠目结舌,每当这时候他就不失时机地转移话题。
“你要做什么样的头发啊?还这么短。”
“短吗?我可是留了一年多!”
“某些人发育迟缓,头发也长这么慢也不稀奇!”
“又不赶着去投胎,长这么快干嘛?”米小朵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反正我喜欢长发飘飘的女孩。穿着白色蕾丝花边的百褶裙,风摆杨柳婀娜多姿,甭提有多么清纯可爱了!”纪威一脸的陶醉,“哪像某些人,头发乱蓬蓬的,天天T恤牛仔像个男人婆一样野蛮!”他兀自滔滔不绝,眉飞色舞。
米小朵突然感觉心里某个角落又开始隐隐作痛。
是不是宋远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才决定跟她分手?
她又想起刚才坐在宋远身边的那个女人,她有着一头让人羡慕的乌黑柔顺的长头发,米小朵心里酸酸的。
走进“沙宣”时,米小朵还依然希望理发师能把她的头发拉得服贴一些,让它们看上去不那么桀骜不驯。人都是有惯性的,不是吗?抱残守缺虽是贬义词,潜意识里却有太多太多的人都在重复做这样的傻事。潜意识里她还是不自觉地在朝着宋远所喜欢的方向去做。
理发师的百般怂恿并不曾打动她,可是,有一刹那突然有一种难过袭上心来,说不清是为了报复还是为了一了百了,就决定将它们烫卷了。女人是很愚蠢的动物,总是喜欢拿自己来折磨别人,所谓的报复和一了百了其实本质是一样的,都是心灰意冷的无奈之举,只是前者更恨铁不成钢,后者更妥协任命而已,其实真的仅此而已。
米小朵感觉自己有种视死如归的豪迈,可是当理发师第一剪刀下去,轻盈的发丝就那样无助地滑落时,她的心仿佛在一刹那碎裂,沾着鲜血片片剥落。她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嚷起来,不要剪了,不要剪了!可是她并没有动,也没有叫喊,只是低着头让眼泪为那些无法挽留的断发献祭。
理发师好奇地她怎么了,米小朵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说::“我只是舍不得它们,因为它们长的好慢,留到那么长不容易。”
理发师宽慰地笑笑说:“做头发嘛,要有大刀阔斧的决心,下不了决心就做了好看的头发。”
“可是·;·;·;·;·;·;”她还想反驳,却再也找不到更有说服力的理由。难道不是吗?她的念念不忘不正是证明她有多么得放不下吗?电影已经结束了,她却还在自作主张,自欺欺人地编织着剧情。
为了宋远,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和棱角,一心一意蓄起长发来,只是为了做一个他心目中温和柔顺的女子。可是,它们骨子里的个性张扬可能是任何吹,拉外力都无法改变的,就像无论如何努力,性格里叛逆任性的因子都无法清除一般。他们暗中作祟,于是矛盾逐日加深,其实这些只不过是推脱的借口而已,其实只是因为他们都不够诚恳。
看着他们七手八脚地在头顶扎了六七十根锡纸的“小辫子”,米小朵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镜子里果然是焕然一新的自己,突然明白原来改变永远比坚持要容易的多。不是吗?依稀记得,有人曾情意绵绵地说,在你面前他是放下盾牌卸掉盔甲的人,来自你的任何伤害他都经受不起。是谁曾为了这样一句煽情的话,决心要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甚至粉身碎骨?可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时,那些信誓旦旦的情话无非证明只是假面舞会上荒唐的台词而已。
米小朵也不知道这场脱胎换骨的蜕变为什么会选择先从头发开刀,许是习惯了日日顾影自怜,它们先前的意兴阑珊和桀骜不驯才惹得自己不甚心悦吧。抑或是自己始终不愿承认的更潜层的原因——它们负载了一个许诺,只是在那个承诺还没有实现,它们还没有长到期许的长度时,昔日缠绵悱恻的人们就早已曲终人散了。宛如逐日的夸父一样,如果太阳已经陨落,他又何苦追逐不息呢?
做完头发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米小朵回头望望歪在椅子上睡着的纪威,熟睡中的纪威眉头微皱,弯着的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的样子,大概做梦了吧,米小朵猜想。一滴涎水正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滑下,垂垂欲滴。米小朵走到他身边坐下,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有忍心吵醒他,只在心里悄悄地对他说着对不起。
其实,她本以为留下来的会是宋远,她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寻来他的身边,就算是普通朋友也万万不可能绝情到视而不见形同陌路的地步。她不过是向他要一个理由,哪怕他告诉她他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也好,至少可以让她从此死了牵挂他的心。
“我冷静地考虑过,我们在一起不合适。”
没有吵架,没有冲突,就连一点点分手的迹象都没有,宋远一条简短的短信,凭空一句刀片一般锋利的话,就那样生生将相爱的人割作不相干的陌路人。那以后,宋远再也没有接过米小朵的电话,没有回过她的手机短信,那时的米小朵感觉自己如同跌入一个幽深黑暗的深渊,不知到为什么会到这里,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一切突然得让她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像一场阴谋里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玩偶,有张邪恶而狡猾的脸在她看不到的角落得意洋洋地嘲笑着她,这张脸时而是宋远时而是一个面目模糊的漂亮的女人。可是不管那张脸是谁,她都是最屈辱受伤最深的人。细数每一个细节,怎能不留下无限的遐想和悬念呢?她想,也许今天,她终于看到了那张她幻想过无数此的脸,就像每天都会听到楼上两只鞋子落地声的人,先前的猜测只是第一只鞋子,那张女人的脸就是另外一只鞋子了吧!
世上男子多薄情,米小朵又心痛起来。抬头看到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米小朵依稀记得在看电影《阿司匹林》的时候,有一刻竟突然感到莫名地心痛,那些悲凉的预感那么轻易就袭上心头。里面有一句台词是这样说的,“他会爱上新的女人,对新的女人说出新的如果,而实际上大部分如果都不能兑现,只不过是由希望到绝望的缓冲地带。”第一次看到字幕上的这句话时,米小朵就再也没有办法忘记了,一直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没想到那火光电石的一瞬居然果真预言了结局。不知道现在的发型是否也是早就预言好了的,与梅婷在电影里的发型是那么的神似,连同寥落的眼神,嘴角落寞的浅笑。
“头发做好了啊?”纪威揉揉惺忪的睡眼。
“应该是我问你睡够了没有!”
纪威好奇地摸着米小朵的满头小辫,不无惋惜地说:“其实原来的头发挺好的,干吗要搞得这么张牙舞爪呢?哎,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天天在想些什么。”长吁短叹,完全一副倚老卖老的模样。
米小朵努力忍住眼眶里徘徊许久的眼泪,苦笑一下,“总是一个样子多乏味啊,这叫个性,懂不懂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哪像某些人天天都是一丝不苟的板寸,随波逐流,还像只刺猬,看了都烦!”
“懂不懂啊?”纪威喜欢学米小朵说话,“这叫一切行动听指挥,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服从就要从‘头’开始!不像某些人从来都我行我素,随心所欲!”纪威很喜欢借题发挥,顾左右而言其他。
“至少比某些人总喜欢自作主张,强加于人好得多!”米小朵寸步不让。
“能让我纪威自作主张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换了别人我甩都不甩,某些人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哦!”
“您位高权重,千军万马挥斥方遒,我们人微言轻的布衣草民可无福消受如此恩赐!”
见米小朵面有愠色,纪威赶紧嘻皮笑脸地哄道,“跟你开个玩笑么,干吗这么不给面子?”在与米小朵的口舌之争中,纪威总是能找到一种棋逢对手的乐趣。如果拿米小朵和许文丽都做一个比喻的话,那么,米小朵就是一块质地淳朴的汉白玉,可能会有粗糙的棱棱角角,但是她的洁净和朴实会让人感觉舒适而安稳;相比之下许文丽则是一颗炙手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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