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理会她,“我好象饿了耶,主菜怎么还没来?你呢?你的主菜来了吗?”
“你是跟方雅浦一道出去的,对不对?”依斯蒂冰寒的眸子停在她忙碌吃菜的姿态上。
“依斯!”她受够了这小鬼,“我认为我们该彼此尊重,尤其是你,就算我不尊重你,你也要尊重我,知道吗?”她提点他。
“是的。”依斯不情不愿的声音。
“你知道错就好,喝咖啡吧!”袁熙上认为自己已经很宽宏大量了,若是依婵在,非训得她弟弟哑口无言不可。
她大口大口的吃,慰劳自己的胃。
半晌,依斯鬼魅般的声音又飘了出来,“男爵,刚才你究竟是去了哪里?”
骤然丢下刀又,她绽露一记甜死人的笑容,“依斯,若你再这么别扭,我肯定回牧场之后,你得搬去同我的爱狗哈将共处一室,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你该学学它这项优点……”蓦地,她菱唇打住了数落,看到在前方的方雅浦正对她举起了杯,有同盟友好之意。
她扬扬眉梢,这么快就把她归类于自己人啦,才不过陪他跑了几条街嘛!:这人这么好收买?
她遂也大方的举杯敬他。
他们遥遥对望举杯,一饮而下。
不过,原是来讨伐方雅浦的,袁熙上好象有点忘记她追来凤凰城的初衷哦!
★★★方雅浦与陆茉优用完那好长的一餐又去PUB坐了坐,直到深夜快十二点才回到钟潜住处,原以为仆佣该当睡了,不意整栋宅子却灯火通明,热闹得很。
“里头好象有什么事。”陆茉优打量着华丽大宅。
“说不定是天颐他们回来了。”方雅浦笑着牵起她,“走,进去瞧瞧。”扣紧了她,以免待会她落荒而逃。
进门,转上三楼,偌大的起居室里果然坐着几个大男人,桌上水果、美酒、佳肴一应俱全,看样子他们把所有佣人都吵起来服侍他们了。
“嗨,大家都回来啦!”方雅浦微微一笑,视线梭巡着,楚克、钟潜、靳士廉……
咦?怎么就不见了赌王卫夫妇和褚全真?
“你这闲人去哪里了?”楚克笑着问,看到方雅浦身后的人儿,他一阵惊喜。“茉优?”
“各位,好久不见!”盈盈浅笑挂在她的唇际。
“茉优正好去旧金山谈生意,顺道过来看我们,我留她下来,让她见见赌王卫的小新娘。”方雅浦代她解释。
钟潜撇撇唇,“可惜你见不到,他们已经回赌城去了。”向来讨厌女人的他,在这世上大概只有两个女人不会被他驱离出境,那就是当年与他们十方烈焰一同逃出火掌的义妹康奏儿及陆茉优了。
“奇怪了,他们这么急着回去做什么?”方雅浦问得很闲适,反正他留陆茉优下来的重点又不是那对新婚夫妇。
“可惜我见不到。”陆茉优遗憾的说。
“日后还有许多机会。”楚克安慰她,同时看到方雅浦眼中趣意的光芒,他知道“虹霓”在打什么主意了,留茉优下来,绝不会是只为了让她看宁宁。
靳士廉清了清喉咙,“我会再去拉斯维加斯一趟,天颐要装一套计算机系统,如果你想去,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谢谢你,士廉,但是我过两天就要回意大利了。”古董店里还有许多事要她处理,身为陆氏集团的接班人,她没有太多自己的时间。
“那多可惜!”方雅浦夸张的为她抱憾,蓦地,一个长发挺拔的身影走了出来,他精神立即一振,“全真!你怎么在这里?”他又在装蒜了。
“嗯。”不怎么搭理人,褚全真径自挑了张单人沙发坐下,拿起高脚酒杯喝“茉优,你们两个好久没见了吧?”方雅浦开始客串皮条客了。
那名字终于引起褚全真的反应,他缓缓抬头,看到那张柔美面孔的剎那,他眼底一片复杂,倏然又转为生冷。
“全真,你好吗?”她轻柔清晰的吐出他的名字,神情尴尬也同样复杂。
褚全真哼了哼,并未答腔。
陆茉优在心底叹息了,他仍不原谅她当年的拒绝,也难怪了,他是这么优秀的人物,哪容得下旁人不爱他。
“我看我还是先回酒店好了。”褚全真不想见她,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回去太危险了。”楚克帮忙打圆场,“全真,你不送送茉优吗?”
几双关爱的眼睛都落在他身上,褚全真依然不为所动。
陆茉优淡淡一笑,很快的说:“没关系,我可以搭出租车,很方便。”这种凝重的气氛,再待下去自己恐怕会窒息而死,褚全真根本不想理她。她拿起皮包,无奈之色溢于言表。
“我让司机送你吧!”钟潜按了个钮,吩咐车库准备。
“好!”她只求快点离开有褚全真的地方,“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再见!”
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玄关,褚全真立即变成千夫所指的对象。
“真是铁石心肠呀!”方雅浦首先发难。
楚克摇头,叹息一声,“全真,你这样待她,茉优恐怕会一个人在酒店里头哭泣到天亮。”
“我那司机通常有酒醉驾驶的习惯,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回到酒店?”钟潜也话出威胁。
“你确实不对。”靳士廉简短的说。
被指责的人不耐烦了,褚全真挑起他那过度漂亮的剑眉,“我从没有说过不要她,是她不屑我。”
忆及此,新仇旧怨一并涌上,“昼夜”褚全真脸色欠佳。
“好了好了,不谈这个了。”方雅浦眼见达到目的,反正已经让他们两个碰过面,他见好就收,“晚上我差点丧命。”他用离谱的语调引他们注意。
“怎么?天颐的霉运转到你身上啦?”钟潜有点幸灾乐祸的问。
“要这么解释也可以。”方雅浦不置可否,“我们互开一枪,他翻墙逃到俄罗斯政府大使馆里去了。”
“俄罗斯政府?”楚克思索,随即笑开,“这么说来,联邦调查局的下一个目标是你,发生了五角大厦被天颐炸掉这等颜面无光的事,这回连俄罗斯政府也看不过来参一脚了。”
“你确定是那两派人所为?”眼睛发亮,钟潜看来又想大干一票的样子。
“我们还有别的敌人吗?”方雅浦回答的轻松。
靳士廉扬起嘴角,不以为然,“别忘了,你那张污染全球的赏金令可能触怒了某些人。”
方雅浦似笑非笑,“你也知道?”何衍的办事能力不错嘛,值得嘉奖。
“那非常嚣张。”靳士廉哼道。
吃片嫩梨,方雅浦极有兴趣,“你的意思是,男爵气我赏金找他,所以他派人来杀我?”他倒从来没想过事情有这种可能。
楚克慢慢啜了口酒,泛起笑意,戏谑的道:“看来那位男爵在与你互相较劲,雅浦,你要小心了。”
“我倒有几分想见他。”有那么高超偷技的人值得结识,就算不能求他不要再偷他方氏古董了,讨教讨教窃拿的手法也不错。
“你有点变态!”钟潜笑。
方雅浦落落大方的道:“这不算变态,男爵偷了我那么多宝贝,见见他不过分吧?”
钟潜挑眉,“那你该回意大利去,驻守大本营,他会偷得更有兴趣。”
“潜,你这建议不错。”他颇为赞同,反正他也答应何衍到凰凰城走走就会绕回去,也该是自己信守承诺的时候了,否则老人家又要千辛万苦追到这里来。
“那你就快滚回去。”钟潜撇唇。
“有机位吗?”他试探的问。
“废话,你什么时候被亏待过?”这家伙每回都在他的机上作威作福,搞得日焰航空人仰马翻,改天他非去方雅浦的古董店里拿几样好货不可。
“头等?”方雅浦进一步厚颜的要求。
“只要你不要老在我面前出现,”钟潜懒洋洋的道:“专机也行。”
★★★柔美灯光下,袁熙上喜孜孜的环顾满屋子的古董玉器,那是一种成就感,无上的成就。
“你这样到处作案可以吗?”依婵为她的小主人担心。
“什么作案?那多难听。”她可不认同依婵的形容词,“我只是借回来玩赏玩赏而已。”
“又不会物归原主。”依斯插话。
“你懂什么?”她扬眉,“我这是为了挑战方雅浦的赏金令。”他愈要抓她,她就愈要明目张胆的在各处出没。
依斯打鼻里哼出一声,“是不是挑战,你自己心理清楚。”
袁熙上转向依婵,美丽的脸孔罩上寒霜,“依婵,你听听,你弟弟一整个晚上就这么阴阳怪气的,没人受得了他。”
好脾气的依婵陪笑着,“依斯年纪还小,你别怪他。”她这位小主人脾气何尝不拗,他们两个是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
“我已经十七岁了。”依斯不平,两个女人老将他当成小孩子,尤其是男爵,在她眼里他根本不算个男人。
“哈,十七,好成熟哟!”语气充满藐视之意,她伸了个懒腰,“我要去休息了,依婵,随我来。”
“是。”依婵跟在小主人身后,眼角余光彷佛可见弟弟怨怼的表情,哎,又不是她不让他跟来的,这是小主人点名的,怪她也没用呀!
主仆绕进典雅的卧房,这是一间非常女性的房间,雅致的窗帘、壁纸,其宫廷格调的贵重家具,复古的感觉极为优美。
男爵在每一个国家的落脚处都布置得相当接近,她喜欢那种无国界的感觉,偷起东西来也比较过瘾。
依婵熟练的为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