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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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使-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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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丽儿哭叫著飞离。目送她表情纠结、泪涕纵横的样子,心中没有半点同情,若问我有什么感想,恐怕只有渴望报复的快感。

是的,我要发泄。不论是谁,只要能让我得到力量,让我把赤铁大卸八块,就算是地狱的恶魔,我也愿意把灵魂卖给他。

我坐在医院偏僻的角落,看著黑暗的风渐渐聚集,带来力量。也不知道这是由我体内流出,还是由四方聚集而来。反正一切都无所谓,如果能让我为伯仁复仇,是什么都没关系。

我怨恨靖安会的欺骗与虚假、憎恶雨铃的作为,但是,更痛恨自己无力对付赤铁。什么风身、云体,一点都没用,连伯仁都保护不了,要这一切有何用?

赤铁!我要想尽办法,用阴谋诡计也好,直接上门挑战也好,一定要让他承受比伯仁多上十倍的痛苦!

我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描绘赤铁被杀死的画面。

我仿佛看到自己将他的心脏掏出来踩在地上,而他痛苦地求饶,希望我能给他一个痛快。我还看到他被斩断四肢,失去一切力量的他,不停地求我放过他。

我幻想著这一切,力量好像也跟著增长,以仇恨为粮食,让力量渐渐增长。风不停在我身躯穿梭来回,过量的风流进流出,超过我每天能忍受的流量,阵阵地刺痛我的脑袋。不过我却甘之如饴,如果这一点点痛苦,能够换来惩罚赤铁的机会,我会将小小的“苦楚”当成补品。

就这样,心在黑暗中沉沦。

我仿佛脱离自己的躯体,看到一个人坐在黑暗与邪恶的灵气之中——一个被仇恨淹没的人。

一种很奇怪、既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再次荡漾在心房。我好像变得不是我,那个被仇恨所淹没的人是我,可是,有另一个我在看著那个被自责与恨意所煎熬的我。

我的意识好像超脱出来,脱离世间的仇恨,冷眼看著那个内心受到折磨的我。

不知道那个我到底怎么了,可是,我见到浓稠像章鱼墨汁般的风由我的身躯中渗出来,由皮肤上的毛细孔中像流汗一样流出,由我的眼睛像是流出血泪那样的流出黑血来,也由我的鼻孔中犹如呼吸那样呼出黑色的风。这种充满怨恨的风由我的灵魂深处产生,藉由存在的身躯不停滋长。头发快速生长,化为黑暗的绢丝,在我面前纠缠,混入那如雾气、如墨汁的黑暗之风。怨恨凝结而成的风仿若实体化形成一个黑色的蛹。被排除在仇恨之外的我默然地看著。

突然间,由我的身躯传来撕心裂肺的剧痛,这种痛不是单纯肉体上的痛,而是源自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硬要钻出我的心,某种力量要撕裂我的灵魂。

原本已经感受不到仇恨支配的那个痛苦的我,竟也觉得自己好像被某种力量拉扯,不论是灵魂或是躯体都极端变形,好像有股力量在切割著我的灵魂,要把我部分的心分离出来。

然後在痛苦中,我看到了。两颗黑色的心脏由我的胸膛中跳出来,没入那个黑色的蛹。

我的痛苦依旧,那个黑蛹开始跳动,像是胎息,也像是跳动的心脏。

整个灵魂仿佛在阵痛,一阵又一阵,随著黑蛹的跳动,痛楚变得更加激烈。

是恐惧、是爱欲、是仇恨,数种不同的情绪由那黑蛹传回,那是我曾经历过的。是我的回忆,也是我的一部分。

啊……突然剧痛达到最高峰,一切平息。但我也跟著失去意识。

应该是已经昏迷,不过,我却还有微弱的感觉。

这时我又回到我身上,身体极为虚弱,就是跑完百里的马拉松也不会这么累。

我好像看到一个娇艳妩媚的人站在我眼前,她的表情促狭中又带妩媚,完全不同的气质;可是那张脸却又好像、好像是……丝丽儿?

她扶著虚弱的我,脸颊靠到我的脸颊旁。

好像在我耳边说了些话。我记不得她说什么,可是我应该是对她摇头。

然後她抛下我,站起来,冷眼看著我,用嘲讽的眼神在取笑我。

突然,像是天使的羽翼由她背後张开,但她的翅膀是黑色的。

羽翼拍动,她飞上天,穿过墙壁,如幻影般消失……

而我也跟著陷入真正的昏迷……

我猝然醒来,好像灵魂受到拍打而惊醒。

跟著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好像……不、记不清楚了。不过,小睡一下,精神变得好多了。心中的郁闷好像一扫而空,似乎把情绪的垃圾全部倒光那样,通体舒畅。

我伸伸懒腰,动作做到一半,突然想到,会不会离开太久,让村长担心。一看手表却发现,才离开不到二十分钟。

怪了,才休息一下子,竟然有如此神效,难道这也是云体的功能吗?

我走出楼梯间,左探右看,已经看不到玉芳学姊和陈鸿儒的影子。想来也是,虽然我只是疲惫地睡了几分钟,但是也足够他们离开这里;只是想到玉芳学姊和陈鸿儒的友情,竟然都是因为靖安会而存在,是为了利用我、监控我,不知不觉中,又深深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还是好好照顾伯仁,让他恢复健康,才是首要之务。走回楼梯向楼上爬,走没几步,就看到丝丽儿慌慌张张地飞下来。看到她,我突然觉得不好意思,方才对她的态度实在恶劣,我怎么会对她说那种话?

“丝丽儿,对不起,我刚刚对你太凶了……”

“那不重要啦!”丝丽儿反常地没有跟我追究;不过,她的表情急躁,好像家里失火的样子。

“怎么了?看你这样慌慌张张的,一点也不像你。”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话慢慢说,别急……”

“伯仁出事了!”

“什么!”我急得一把抓住她,大骂道:“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不早说!”

“我……”

“可恶!”我啐了一声,就两步作一步地向上街。

“啊,等等我!”

我一面大步向上跑,一面问著努力跟上来的丝丽儿:“发生什么事了,是伯仁的伤势恶化了吗?”

“不、不是……”

“那到底是怎么了?”

“是、是选民……”

“什么?”

选民,这还得了!我更是心急,这里可是医院,道师还有靖安会的那些战斗人员早就离开,选民竟然跑来,伯仁现在动弹不得,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该死!我实在不该离开他身边。

我一步就向上跨上四阶,然後是五阶,不行,太慢了!一急之下,我直接向上攀跃,左右、右左地向上翻,一次半层楼地向上跳。

“啊!等等我……”

“你自己跟上来啦!”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空等人。

十七层楼没花两分钟,我全速冲往伯仁的病房,途中还差点撞上护士的小推车。

“伯仁!”一闯入病房,我即刻叫著伯仁的名字。

“啊!”见到房中情景,我马上呆掉。

病房的窗户是开著的,或者说是被撞开了。应该是无法行动的伯仁没有在床上;至于正在照顾他的村长,则靠在墙边,躺在地上。

可恶,到底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伯伯,这里怎么了?”我焦急拍打村长,企图将他唤醒,但是他却没有反应。

“可恶!来人啊!”我急得大喊。

就在此时,突然发现有一位护士躺在地上呻吟著。

“喂!你还好吧?”

我将她扶起,焦虑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呢?伯仁呢?”

护士张开眼,双眼迷茫,好像还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快说,人呢?你看到什么了!”

“啊、我……是……”

“是什么!你快说啊!”

“有、有妖怪,啊!”护士歇斯底里地大叫,搞得我心神不宁。

可恶,没用的家伙,只会尖叫。

护士的叫声引来其他人,“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一下子病房内又涌入了不少人,他们将护士接过去,七嘴八舌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喂,她怎么了,是不是你对她乱来?”

“啊!这里还有一个人晕倒在地上!”

“咦!人呢?这床的病人怎么不见了!”

“你做了什么,啊!窗户怎么破了,喂,你回答!”

要我回答?我还想问你们这些家伙,伯仁好好地躺在床上,竟然把人照顾到不见!我没有怪罪就很不错了,竟然还对我问东问西,吵死人了!

“小武……”这时丝丽儿终於赶来。

我气冲冲地拨开渐渐增加的人群,往她那挤过去。

“喂!你别走,我在问你话呢!”

“喂!”

手臂搭肩,我理都不理就随手向後挥拳,把讨人厌的苍蝇打倒。

“啊,你怎么打人!”

“小琦……你没事吧?”

“对了,快打电话叫警察!”

“吵死人了!”我转过头怒吼一声後,就一把抓住丝丽儿往安全门那跑去。

“别跑……呃……”

我又回头瞪了一眼,声音马上静了下来,然後又全速跑开。

由安全门跑到楼梯,向上快跑直到顶楼。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

“咳,我、伯仁……”

“你快说啊,丝丽儿!”小天使露出痛苦的神色,要说话,却又好像说不出来。啊,我这才想到,被我用力握著,想必连喘气都很困难,才急忙放手。

“好了,快点告诉我,伯仁呢?还有,你不是说有选民?人呢?”

“都、都走了……”

“走了!往哪走了?”

“他们破窗而出……”

“破窗而出……那就是……这边了!”

我急忙跑到边边,向下看。地上果然有玻璃的碎片,但是,除此之外,什么异常的现象也没有,大街依然人车往来;永不止息的样子。

“碰!”大理石地板被我打碎,手流出血来,但感不到痛。

“啊,小武,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更不是地板的错,别……”

“丝丽儿,是谁!是谁带走伯仁!”

丝丽儿露出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

“你还在磨菇什么,快说啊,还不快说!”

“是……那个……”丝丽儿还是相当迟疑;不过,看到我怒火高涨的样子,就颤抖地回答。

“那个,你见过的,就是前两天那个长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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