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的男人,听见尖叫声後,猛地回过头来,发现了一脸苍白的沈珺瑶。
短短的对视之後,男子也认出沈珺瑶来,惊讶地说了一句:“是你?”沈珺瑶急忙低下了头,不知该跑还是不该跑。
正在沈珺瑶犯愁之时,男子放下劈柴的斧头,向沈珺瑶走了过来。
他一走近,沈珺瑶本能地向後躲去。
当初被他刺了一刀,现在伤口还有些疼呢。他还想于什么?想杀自己灭口吗?但奇怪的是,男子不但没有半点杀气,反而来带著一脸充满歉意的表情。
沈珺瑶疑惑了,壮起胆子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裹?”
男子道:“姑娘,你不要害怕,听我解释。真相已经大白,是我……误会了林家。”
“误会了林家?”沈珺瑶眨眨眼睛,察觉到事情还有内幕。
男子点点头,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男子名叫周穆,家裹从事的也是皮货生意。但周老爷却以次充好,贩卖假货,最後被林家揭发。这不仅使周家名誉一落千丈,而且还惹来官司,最後倾家荡产。父亲病死牢狱之後,母亲也重病身亡。母亲至死都以为是林家陷害了周家,念念不忘地叫周穆报仇。周穆和林宇轩一样,都是家中的少爷,只管读书习字,不太过问生意上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父亲做的是假货生意,把母亲的话信以为真。
他行刺林宇轩失败後,自己去官府投案自首。但官府却把周家贩卖假货的事实告诉了他,铁证如山,周穆不得不信,他的父亲并未被人冤枉,而是自食恶果。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周穆差点自寻短见,但林夫人见他可怜,不但不追究他的责任,还留他在林府帮忙做事。
这就是沈珺瑶为什么能在林家看到他劈柴的原因。
周穆满怀歉意地说:“姑娘,是我没有弄清原由,就冲动报仇,还刺伤了你……”
沈珺瑶见他这么有诚意,也不好再计较什么,摆了摆手道:“没关系,只要误会解释清楚就行了,反正我的伤也已经好了。”
这时周穆发现沈環瑶的头发和衣服都乱糟糟的,忍不住问道:“姑娘,你看上去怎么这么疲惫,而且头发也……”
沈珺瑶刚从林宇轩房间裹出来,还来不及梳理。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果然就像稻草一样,急忙问周穆道:“你有没有梳子,借我一下。”
周穆笑了笑道:“当然有。”说著便把沈珺瑶领入自己的房间。
下人的房间暂时都住满了,周穆一个人住在柴房裹。
虽说是柴房,但经过整理之後,一点也不脏乱。不仅宽敞明亮,而且舒适整洁,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沈珺瑶在周穆的房间裹梳好头,道别之後,准备离开。
谁料她刚走出门去,就正好碰见从门外经过青萍。
“你怎么会在这里?”青萍也吓了一跳,提问的声音显得非常尖利。
沈琚瑶支支吾吾地道:“昨晚……昨晚……我陪少爷熬夜读书,我一直伺候少爷……正巧经过柴房……”
“正巧经过?”青萍一点也不信沈珺瑶的鬼话。
“青萍姐,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沈珺瑶生怕青萍姐追问,匆匆留下这句话後,逃似的走了。真糟糕,居然被青萍姐撞见自己从周穆房间走出来的这一幕。
她不会以为自己和周穆有奸情吧?沈珺瑶暗下决心,以後绝不在林宇轩的房间过夜了。
但决心这种东西,总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接连几日,沈珺瑶和林字轩还是每天晚上都在一起缠绵。
每当性事结束之後,沈珺瑶才信誓旦旦地宣布要和林宇轩结束关系。
但林宇轩从来都把她的宣誓当成耳边风,反正只要压住她的身体,轻轻挑逗一下,她就又像一只小淫猫似的,乖乖躺在自己身下承欢了。
刚刚高潮过的两人躺在床上,沈珺瑶的身体上,红潮尚未退尽。
“我、我……我要戒色!”沈琚瑶突然宣布。
“食色性也,为什么要戒?”
林宇轩用一只手支起脑袋,饶有兴趣地望著沈珺瑶红扑扑的脸颊。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低下头又亲了起来。
沈琯瑶急忙用被子把自己包起来,振振有词道:“我……我不能对不起一茶大师!”
也不能对不起她从小听到大的那些“有求皆苦,无欲自净”的佛典。闻言,林宇轩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沈環瑶正经八百地间。
林宇轩点了点她的景大,叹道:“你刚才那句话,说得好像一和一茶大师有什么奸情似的。”
“你、你不要乱讲!”一茶大师德高望重,可不能拿来开这种玩笑。
林宇轩又道:“如果你真想戒色,我倒可以教给你一个好办法,就是“以色戒色”。从今以後,只准一心一意对我色,就可以戒掉对其他人的色,多好。”
“好你个头。”沈珺瑶气得拍了他的脑门一下。
“珺瑶,我还想要……”林宇轩抱住沈珺瑶的小腰,缠著要和她再做一次。沈珺瑶踹了踹他,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要回去了,不青萍姐问长问短,我不好交代。”
林宇轩紧紧抱著她撒娇道:“不要回去了,今晚就留在这里。”
“不回去?难道你要闹得天下皆知?”
“为什么不能让天下皆知?明天,我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我娘。”
“什么?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你是少爷,我是丫头……我们身份悬殊……”话未说完,就被林宇轩突然凑上来的双唇封住了嘴。刚刚穿好衣服又被脱得精光……
完了,又在少爷的书房留宿了。
第二天一太早,沈琚瑶顶著像草窝一样乱蓬蓬的头发,坐在床上忏悔。
身旁,林宇轩还没睡醒,嘴里发出轻轻的嚅嗫,仿佛正叫著自己的名字。
昨晚,林宇轩好像说要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夫人。但是他们身份悬殊,就算告诉夫人,也不可能有任何未来。
沈珺瑶不声不响地滑下床去,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
临出门时,林宇轩还在熟睡。沈珺瑶刚刚离开,一个人影就从走廊拐角处,慢慢走了出来。那个人影静静目送沈珺瑶远去,然後转身推门,走进了林宇轩的房间。
“少爷,少爷……”人影坐在床边,满眼泪光地凝视著床上熟睡的人,情不自禁地用指尖抚过林宇轩的脸庞。
接著,人影居然脱下自己的衣服,钻进了林宇轩的被子裹。
“少爷……小米一直……一直很喜欢你呀……”没错,她就是小米,林府裹面洗衣服的那个小丫头。
沈環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丫头住的地方,以前这个时候,丫头们都还在熟睡;但是今天却很奇怪,房间闹哄哄的,大家的神色都显得有些焦急。
“怎么了?”沈琚瑶随便问了一个站在门边的丫头。
“小米还没回来。”那丫头非常著急地说。
沈珺瑶夜不归宿仿佛已经成了林府的常事,但小米这个乖巧的女孩,怎么也一整晚都不回来?大家一觉睡醒,发现小米的床铺还是凉的,根本没有睡过,不由都著急起来。
沈珺瑶听後也觉得奇怪,心想小米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在这时,忽然有个丫头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大喊道:“小米……小米找到了!”一听说小米找到了,大家全都围拢过去。
沈珺瑶也急忙围上去,想听听小米究竟在哪里。
只见那个报信的丫头捂住心口,气喘吁吁地说:“小米……小米她……在……在少爷的书房裹。”
“什么?”沈绝色美人瑶仿佛被人当头击了一棒。
小米怎么会在少爷的书房?明明自己刚从少爷的书房回来呀!沈珺瑶不顾一切地推开人群,向少爷的书房冲了过去。
刚刚冲到门边,就听见房内传来一阵嚶嚶的哭声,这哭声大概是小米的。
伴随著哭声同时传来的,还有林宇轩暴躁的低吼。
门开著,门外远远站著几个丫头。
沈珺環瑶认出那几个丫头都是伺候夫人的丫头,难道说……夫人已经到了?沈珺瑶一边想,一边向门口靠近。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头,观察著房间裹的情况。
只见房间裹有三个人,林宇轩、小米和林夫人。
林宇轩恼怒地坐书桌前,小米在床上嚶嚶哭泣,夫人坐在床边低声安慰著小米。
沈環瑶竖起耳朵,听房间里夫人的声音。
只听夫人问小米道:“小米,到底怎么了?”其实看小米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样子,夫人就已经可以猜个大概。
小米抽噎道:“我、我刚才从少爷门外经过,少爷就把我拉进房间……轻薄我。”听到这裹,林宇轩气得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道:“我什么时候轻薄你?我醒来刚睁开眼,你就睡在我床上,我……”他话还没有说完,小米的哭声忽然大了起来。
夫人急忙安抚小米,林宇轩气得抓头,忽然,他无意中瞥见门外的沈珺瑶。
“珺瑶……”林宇轩站起身来,向沈珺瑶走去。但望著需要自己帮助的林宇轩,沈珺瑶却下意识地向後躲去。
林宇轩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拽人房间,拖到夫人和小米玺刚道:“珺瑶,你向他们说清楚,昨晚我们……”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沈珺瑶什么也不想说,猛地推开少爷,向门外冲去。
“珺瑶!”林宇轩追也追不上她,只好钮萘地发出一声长叹。
还好林府够大,珺瑶躲在一个没人经过的小花园里。
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忙著工作,谁都没有注意到沈珺瑶不在了。
微风拂面,花香恰人。明明是个好天气,眼前也有大好风景,但此时此刻沈珺瑶脑中乱糟糟的,根本无心欣赏。
回忆起刚才少爷拉她,让她向夫人解释的画面。当时的自己,为什么那么惊慌失措地甩开了少爷的手呢?是因为还没有做好承认一切的心理准备吧?
虽然昨晚缠绵之时,少爷也提起过,要向长辈坦白一切。
但沈珺瑶却没有这个勇气,一来身份悬殊,自己高攀不起桥家少爷:二来,林夫人对自己照顾有加,如果让她知道自己和少爷的事,她会不会看轻自己? 沈珺瑶瞻前顾後,犹犹豫豫,始终下不定决心。但万万没想到,事情却在最始料不及的时候,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小米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步调。
如果没有小米,自己和少爷的关系,也许还会这样悄悄持续一段时间,让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但小米的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