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御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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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御神记-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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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大的爱恨,到死之时也应该断绝,必须断绝。

    凌娇的灵魂越来越轻,瞳孔开始涣散,很多东西浮至脑海。

    芙蓉帐暖,是她的**,他的应付。

    日日恩爱,夜夜温存,如浮光掠影一般。

    曾经痛恨的,恨不得杀之后快的,到如今剩下的,唯有怅惘,慢慢注入心间。

    细细想来,她的惆怅,她的悲欢喜乐,从来都是他算计到棋路,唯独这一次,意料之外。

    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紧闭双唇,呆呆地望着场中。

    半晌之后,方惟丽走上前,柔声问道:“陛下,您怎么样?”

    “没事。”

    没事吗?

    他凛冽的表情,眸中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

    方惟丽往后退了几步,心里升起一股恐慌,是从未有过的彷徨。

    ******

    月光皎洁,夜幕缓缓拉开,天上的云一团团,变换着各种形象,狮子老虎,乌鸦白羊,让值夜的小太监看得发痴。

    通往昭阳殿的走廊上,挂着一排排朱红色的灯笼,烛火闪动,照破沉沉的黑夜,氤氲出一片绚丽的艳影。

    温暖的火光,让夜色中的宫殿,变得更加迷蒙,昭阳殿宫门大开,外面灯火通明,里面却只有一盏小小的油灯。

    从门口进来的康德,一眼望见皇帝坐在龙案前,整个人的影子虚化,模糊不清,只看见一本一本的奏折被扔下,暗黄的纸和朱红的笔,被扔到角落。

    “陛下!”

    “何事?”

    康德弯下腰,将地上奏折捡起来递给他,然后道:“陛下,皇后娘娘刚才又吐了,太医说,娘娘这一胎胎位有些不正,娘娘身子弱,需要好好进补,刚才又折腾了半宿。娘娘说,您要是有空,过去坐坐。”

    梁列头也不抬,批好一本奏折,揉揉额头:“让她好好休息,朕得了闲就去看她。”

    “陛下现在不过去?”

    “不去了,让她安置吧。”

    他随手翻开另一本奏折,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原本俊朗的面容,在漆黑的宫殿,微弱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模糊。

    一个小太监从昭阳殿门外进来,跪倒在地:“陛下,皇后娘娘送来了八宝粥,说让陛下好好休息。”

    “嗯,退下吧。”

    小太监应了一声,慢慢往回走,刚出殿门,就觉得外面的光真亮,外面的空气真新鲜。

    昭阳殿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死寂,连空气流动都仿若静止,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控制这些空气的,小太监搞不明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列扔下最后一本奏折,抬起头望天。

    月上中天,夜到三更,昏暗的大殿被月光照得发亮,地板上的大理石映着他袖长的身影。

    “去皇后那儿!”

    康德跟着他出了门。

    巍峨的宫殿,投影出巨大的黑影,远处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在灯光下落下奇形怪状的黑影。

    “月华宫”三个大字依稀带着往日的尖利笔锋,宫门紧闭,没有一个人出落,连一只蟑螂、苍蝇和蛐蛐都没有。

    康德感叹,谁能想到往日宠冠后宫的熹贵妃,会落得那样的下场,不过半年,宫殿就衰败成这样,活像一座封闭多年的陵墓,生机全无。

    他停下来,望着荒芜的宫门,久久伫立,良久之后转过身:“回去吧。”

    康德问:“陛下,不去皇后那儿了?”

    “不去了。”

    暗夜依然持续,月光照不亮昏暗的深渊,犹如心底的野兽,总会在无人的角落肆意地咆哮。

    月光的轻抚,温柔地缠绕在每一个角落,高贵的,低贱的,华丽的,肮脏的,我们曾经爱的,恨的,在这一刻都肆意滋生,情绪掩藏着,心却直白着。

    夜,还有好久!

    ————

    ps:谢谢s哥的桃花扇,谢谢泡面哥、奇迹一生123的平安福,谢谢亲们

第65章:痴情狠辣贵妃(7)() 
胸前的玉佩闪过一丝红光,白娇蓦地被拉出空间,进入凌娇的身体。

    一股疲惫升腾,眼前是巍峨的宫殿,月华宫熟悉的摆设,青色的帷幔,闪烁的烛台,模糊的铜镜,和身边这个冷峻的男人。

    白娇扯出一丝苦笑,嘴角下拉,嘲讽地望着身边的男人。

    作为凌家唯一的女儿,凌娇嫁给任何人,都能够安稳一生。

    唯独梁列,这个对她充满算计,直到凌娇死时,都没有露出一丝动容的男人。注定了凌娇一颗芳心错付,一生孤苦,下场凄惨。

    爱一个自己不爱的、没感觉的人有多难?

    不爱一个自己心动的、倾慕的人有多难?

    前者在梁列身上体现的彻底,后者在凌娇身上表现的完美。

    只是这种完美,用尽凌娇的生命。

    有些东西,有人为之付出生命,苦苦挣扎,就像地狱底妄想爬出来的厉鬼,以为自己靠近人间的大门,却原来,转过身,还在无边的地狱挣扎,越陷越深。

    而有些人,唾手可得。

    若是我付出生命都得不到的东西,看着你轻而易举地拿起,我会不会怨恨,还是我应该转身离去,从此潇洒走开,一笑而过?

    人比人,总是该死!

    若是一直身处地狱,化为厉鬼,是以德报怨,还是以牙还牙?

    黑暗蔓延,火把燃起。

    再回首,地狱底岩浆将人烧灭,毁了希望,但心头的火却怎么也烧不灭。

    凌娇的心火点燃,憋着的冤屈,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是遗憾还是后悔,是继续爱梁列,还是重新选择一条路,对梁列,对陈信,是释怀,还是不甘

    只要心火不灭,人间呼唤,总有一天,在血池里挣扎的鬼,会冲出地狱。

    白娇爬起来,拖着长长的白色罗裙,往外走。

    雕栏画栋,光影缭绕,惨白的月光透过层层月色,照耀着悠长的走廊,远处的风吹来,掀起她白色的裙摆,加上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乍一看,颇像掉如人间的精灵,再一看,又像地底冒出的鬼怪。

    白娇迤逦而行,飞快地整理脑中紊乱的思绪。

    这个时候,魏淑妃应该在翠玉宫痛苦流涕,凌娇丢了胎儿,一怒之下,跑到翠玉宫,亲手弄掉了魏淑妃的孩子。

    想到魏淑妃最后惨死的模样,白娇忍不住唏嘘,为了梁列,这个两个女人下场凄惨,着实是一对难姐难妹,如今的她,再也不会为难这个苦命的女人。

    “贵妃娘娘,您深夜到访,有何贵干?”

    一个年长的宫女见了她,蹲下身向她行礼,优雅的动作显示出她良好的礼仪素养,非浸阴多年,不可做到如此圆融如意。

    “本宫随便走走。”

    年长的宫女再次墩身:“那您小心,奴婢先告退了。”

    她的腿脚不快,似乎不复年轻是的灵活,却一步一步,走得很稳。

    白娇站在她身后,顺着她前进的方向,看到一扇年久失修的门,门框很高,锈迹斑斑的门栏,显示出它饱经沧桑的历史,摇摇欲坠的匾额,招露着它即将倒塌的结局。

    两个惨白的灯笼挂在上面,随风而动,仿佛随时可能熄灭。

    “太无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凤飞凤舞,墨色的字迹有些发干,看不出当初挥斥方遒的意气,却依稀带着冲天欲走的气势。

    “谁住在里面?”白娇喃喃自语。

    白娇搜肠刮肚在脑子里烦了一遍,终于想起,这是前朝宁太嫔的住所。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

    “咚咚”白娇轻叩衔着铁环的狮子头大门,想起一阵悠长的回应,在夜风中传出去老远。

    “吱呀”一声,刚才那位老宫女站在门后,见了她,似乎并不意外。

    “贵妃娘娘,太嫔刚刚醒了,您进去吧。”

    她平静的面容是真正的从容淡定、波澜不兴,让白娇对她高看一眼,跟在她身后,缓缓走过这个偏僻的院子。

    相比外面而言,院子里显得比较整齐,没有想象中杂草丛生,破败荒芜的样子,但一花一树,一草一抹,不知为何,都带着一种沉沉的暮气,就连那片面墙上的爬山虎,虽然绿意盈盈,但墨绿的叶片一动不动,毫无生机,仿佛人工造的假树叶。

    夜风凉,但太无殿更凉。

    “我这里很少有人来,你坐吧。”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

    白娇面前出现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白娇吃惊地瞪大双眼。

    “呵呵,你害怕吗?”

    宁太嫔抬起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表情。

    一张刀痕遍布的脸浮现在眼前,左边脸上有三道伤痕,一看就是用刀划的,深可见骨,经过多年愈合,依然看见狰狞的伤口,可见当时用了多大的力。

    右边的脸有五道伤口,最上面的一道贴近太阳穴,白娇眼皮跳了跳,再稍微用点儿力,一定会割破太阳穴;最下面的一道伤痕,一直从嘴角划到下巴,将她原本好看的唇,化成一道血盆大口。

    毁容了,彻底的毁容了!

    她的脸型、眉目,依稀看得出往日的清丽,为何会这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原本花容月貌的女人,变成如今的惨相?

    白娇道:“我不怕,太嫔娘娘。”

    “哈哈!”

    宁太嫔笑了一声,沙哑的嗓音从喉间冒出,仿佛灌着铅,沉沉地往地上掉。

    “你说谎,你不怕?我这张脸,我自己看了都怕,你能不怕?哈哈哈,有人竟然不怕!怎么可能?”

    她癫狂地大笑,指着支离破碎的面庞,凄厉道:“这张阴森可怖的脸,这样让人痛恨的脸!”

    “啪!”

    她伸手就朝自己的脸上打去,清脆的把掌声在大殿回响。她却如感觉不到痛一般,着了魔似的又朝自己脸上扇了两下。

    “娘娘,您醒醒,皇上来看您了。”

    老宫女一句话,宁太嫔激动地站起来,拉着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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