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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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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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军默然无声的时候,项一鸣拉了拉自己墨色的战袍,徐徐的拨开围起来的士兵,从两军中央处走了进去,一脸的平淡。

    “将军?”

    反应过来的士兵皆是后撤一步给项一鸣让出足够的位置。

    中央处的两人循声而去,各自脸色不同的变了变。

    “彭楚,将你的长枪放下。”项一鸣说这话的时候,他没去看向彭楚,握着霸刀神情冷漠的走入。

    “是,项将军。”彭楚对于项一鸣的命令,他没有去违抗。眼前的年轻人早已用他的胆识征服了彭楚,愿意为他打着旗,一路朝前厮杀而去。

    左澧看见彭楚将指向自己眉间的长枪放下,他冷漠的转过身去,手腕一动,巨剑斜着指向项一鸣,“这次行动,我凭什么要听你们的,我听说项将军的刀法不错,不。。。。”

    “你可以不听。”项一鸣一摆手,走向巨剑剑尖,鬓发长飘,“鲁国的将,你应该知道这次战役对于鲁国的意义。”

    “我明白这次战役的重要性。”左澧压低声音说,“可我不想让无能的人踩在我的脸上,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不管将军你是不是鲁国的人,我们都会一起冲上去,但我不想伸出手去救一个弱者!”

    霸刀压在地面之上,尘灰瞬间四乍而去。项一鸣一手压在刀上,一手轻轻的抓住了刀柄,声线变得沉了下去,“你想挑战我吗?”

    “项将军不想证明吗?”左澧耸了耸肩,嘴角挑了开去。

    “如你所愿,你一开始挑战就该是我,而不是他。”刀猛地出鞘,两人拉开了距离。

    两军顿时哑然了下去,没有呐喊,所有的热血都似压在喉间,脸色涨的绯红。

    巨剑一斜,隐隐的青灰色在刃文中闪现。左澧眸子静了下去,他向前!挥刀!发狠!他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狂跳的心脏。

    十年的修习,鲁国的混斩剑法,凌厉的杀人之术早已深种在他脑海中,只要手腕转动,他手中的巨剑就是会砍下敌人的头颅。

    两军先是被“嗡”的震鸣惊动,脑海之中似有千军万马般奔驰起来。两人手中的武器已经猛地撞击在了一处,火星眨眼间从撞击摩擦出迸射了出来,发出冷艳的光。

    刀猛地抽开,项一鸣左脚步子佯装踩后,右脚一转,旋身迅速的挥刀,一记割破风声的平斩倏忽间使出。

    左澧狠狠打了一个寒噤,对于对手的速度。他后背发寒,经历惯了生死危机的他,手中的巨剑猛的一刮,剑尖倾轧拨开项一鸣的一斩,随即身体居然弹射了起来,一剑抡开,在光影之中留下巨剑的残影。

    剑快,凌厉而犀利。不给对手留出片刻思考的时间。

    “经历过杀戮的剑法真的是让人汗毛乍起。”项一鸣湛蓝色的眸子眼波一转,心中在感叹的时候,一记平斩过后的霸刀迅速抽回,身体未拉开足够距离之时,他抬起霸刀稍稍的挡住。

    刀背“嘭”的声撞在他的左肩之上,错开的剑刃倾斜一拉,一大条口子就是被撕割而出。粘稠的血液汩汩的冒出,将披在肩上的战袍染得血红。

    “很不错的剑术。”项一鸣口气之中带着淡淡的赞赏,迅速的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解下自己的战袍,拉开衣襟露出肌肉虬结的胸口,肩上粘稠的血肉顺着皮肤流荡了下来。

    项一鸣肩上的割伤让彭楚变色,站在边上的他一紧张,枪头快速的挑向左澧。在这瞬间,两军之中,士兵们的步子各自退了一步,金属摩擦的声音在这刹那爆发了出来,明晃晃的武器齐齐出鞘,气愤在须臾后就是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彭楚,带着我们的人将武器放下。”项一鸣将染血的衣襟丢在地上,放声呼吼,手中的霸刀在这一瞬间被他握紧,一双冰冷的眸子让人心中发寒。

    “是,项将军。”听到项一鸣纵横挥阖的吼声。彭楚的瞳孔一缩,看向项一鸣冷峻的侧脸。他没有犹豫,迅速的将长枪放下,带着人站在一侧。

    “你们也放下手中的武器。”左澧眯了眯眼,他望着项一鸣的双眼。他的手不由颤了颤,朝着鲁国的士卒大吼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七章 楚鲁战役 十九() 
沉重的刀再次被项一鸣提起,他宽阔臂膀上的剑伤随着他用力,血水更加猛烈的流出来。

    “左氏一族的男人用出你的实力。”项一鸣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双手紧握刀把。

    左澧面对着项一鸣的双眼,他没有说话,手不由得的抓紧了些。

    压抑的氛围中,也不知是哪方的士兵解下带着的鼙鼓,略带节奏的奏敲起来。

    默然间,凡是带着鼙鼓的士兵都是无言中拿出,伸出粗糙无比的大手敲奏起来,鼓声宛如鸣。

    对视的二人伴随着鼓声响起,他们二人右脚朝后一瞪,各自加速迎着对方而去。

    项一鸣凝视着自己银白色的刀尖,二人临近之时缘着自己右边一甩,一刀朝着对方砍去。

    项氏刀法中的旋斩没有任何规则可言,持刀者几乎所有的蛮劲都凝聚在刀尖之上。这是练刀者重复同一个动作上万遍的结果,直到这般的动作可以不用思考就是可以习惯性的使出。

    面对着项一鸣刀刃刮出风声而去,左澧手上的巨剑一沉,随即一转。几乎是左澧蓄力的同时,巨剑就是猛地挡住项一鸣劈砍而来的霸刀。

    刃与刃之间互相拉割,火星四溅,刺耳的金属之音让人心绪不宁。

    项一鸣随着左澧剑势的爆发,他不退反进,旋斩的刀刃在每进一寸,气势就会消弱一分。他的胸口起伏,每使出一份力气,他就是要快速的换气一次。

    左澧低低的喝了声,侧身和臂膀快速的发力,巨大的剑刃随着他手腕的转动。他的剑斜拉着项一鸣的霸刀偏向右侧。

    隔着八寸,项一鸣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手中霸刀一拉,一记斜斩绕过对方的防御从对方的肩上蹿过,刀尖冰冷的停在左澧的后脖心。

    左澧眸子中的锐利急速的涣散,他的手在刚刚一转,脖子间就是触上了冰冷。

    “好了,”项一鸣收回霸刀,“你输了,宽长的剑虽然可以弥补冲刺上的劣势,可当你的敌人和你拉近距离的时候,你的剑可能就收不回来了。”

    “你。。。。”左澧低着头,他的神色有些沮丧,尤其是他还未看清项一鸣最后一招,“我愿听你吩咐。”

    沉默片刻。

    “吾等愿听项将军吩咐!”随着左澧将话说完,他所带来的士兵齐齐单膝跪拜了下去,扯开了嗓子吼道。

    。。。。。。。。。。。

    楚军之中一个什长蹲在地上,将手凑近火堆侧烤起了手。这已经是深秋,快要入冬的季节。一到半夜,在萧索的莽野上就是会让人感觉到一阵的冰寒。

    几个士兵朝着什长走了过来,漫漫长夜的值守让他们有些困乏。

    他们是楚国名将沈凌的部下,刚刚才从鲁国赤水平原上偷偷的撤下来,朝着浦丹草原上夜夜枕戈待旦的赶去。

    “他娘的,这天可真冷啊!”

    当几个士兵齐齐的坐下的时候,什长抱怨的说了声,使劲的搓了搓手。

    “头儿,你说沈将军为何要带我们跑到浦丹草原去?我们才刚到赤水平原不久。”一名将士拉了拉满是汗啧的里衣,说完这话,他又是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们这一支十人的小队处在辎重营,距离沈凌的前军足足有十五里的距离。所以谈论这些的时候,他们也是没有刻意掩藏自己的不愿。

    “我他娘的怎么知道将军在想什么!”什长抬起头瞪了一眼问话的那位士兵,眸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疲倦的笑意,“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婆姨了?这都快冬天了,你他妈的还在发春。”

    所有围坐在火堆边的士兵们听到什长的话,他们都是大声笑了起来。长途跋涉的疲劳感在他们心中消散了些。

    “要是这儿有女人就好了。。。。我的那个婆姨总是不愿干那事。”刚才的那位士兵脸颊有点红,在活了今天可能就没有明天的征途之中,他会时不时忍不住的去想女人们丰腴的身子。

    “剥了衣服的女。。。。”什长接着话,想要笑着讲一些荤段子。

    他的笑声在士兵的注视下忽然刹住了,像是有一只大手硬生生的卡在他的咽喉边上。士兵们诧异的看向他,发现他的脸色大变,噤若寒蝉般的发抖。

    “沈将军。。。”什长颤抖着跪拜了下去,声线发颤。

    几乎在什长将话说完,所有的士兵都是慌忙将头埋下,就势跪拜,战战兢兢的叫道,“沈将军。。。”

    几团黑影落在地上,斜拉着朝着远处延展。

    在他们的背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个宽袍的男人,黑色的发丝之中夹杂着点点的灰。男人宽袍的外面是发亮的无袖甲胄,领口之下有着常年日晒的古铜色皮肤。他把着剑,微微低着头看向面前的几名士兵。

    在他两尺距离的后面是两位年轻的士兵,皆是穿着青色的外衣,在肩饰之上有着两把斜插的刀剑,那是他们楚国小都统的标识。

    “你们几个在议论什么?”为首的男人就势坐了下来,探出手将他们扶起,看着火堆,“想必在如此冷的夜晚值守一定极难受吧?”

    “不难受,不难受。。。”所有的士兵都是不敢起来,跪拜在地上整齐的不住摇头。

    “起来吧,我只是来后方看看。”平淡的笑声传出,男人抓了一把木条折断,不缓不快的丢入到火堆之中,“快要入冬了,尔等夜间值守要记得多添衣。”

    “是,将军!”什长听到男人的话,他面露愧色,犹豫间抬起头,对上男人平静的目光,“沈将军不趁着休整时段好生休息一番吗?”

    “休息了,只是有些不放心来后面看看。”男人拍了拍手,缓缓的站了起来,侧着头看向几位士兵,“你们不可懈怠,要好生值守。”

    “是,沈将军!”什长赶忙的低下头,急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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