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又往主子身边挪了挪,腰更挺得笔直了。
因昨日已想了大概,今日落笔快了许多,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将详细记录了下来,放下手中笔,刚想唤来离月将她发酸的肩膀揉了揉,却发现两个丫头仍是没回来,觉着有些反常,平日就算离开她的视线也从未这么久的时间,心下开始狐疑。
“小程子,你去找一找离月离雪那两个丫头,竟敢这么偷懒,若找着她们,就说娘娘我现在气得很,打算重罚了她们。”
小程子嘴上应着,心里却发笑,她们娘娘真的什么时候对下人们重罚过,最多不过嘴上严厉几句罢了,刚迈出几步去,便见着离雪的小身影飞速的奔过来,大概是一路使了力的奔跑,小脸儿涨得通红。
“娘娘,娘娘,不不好了,离月被被绑走了!”
“你缓一缓,慢慢的跟娘娘说,离月被谁绑走了?”小程子也有些急了。
离雪深呼了几口,胸口方才顺畅了些,便详细道来:“离月昨儿总是念叨着将娘娘送的香囊给弄丢了心里闷得慌,奴婢看她实在难受得紧,便陪着她将各处再去找了找,离月说那日陪娘娘曾经过幽月宫,想再去那边瞧瞧,奴婢想着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便让离月去瞧着,奴婢去了其它地方,哪知道奴婢等了半天,不见离月出来,便想过去找她,谁想便看到有个公公带着人将离月捆绑着正往其它地方去,一时情急便死活拦下不让他们离开,可那公公说幽月宫是禁地,离月私闯禁地犯了大罪,要拿了问罪,离月好说歹说只是来寻东西,并没有进去幽月宫里面,但他们根本不听劝,绑了离月就走,奴婢实在拦不住,还挨了那绑人的奴婢一巴掌。”
“娘娘,奴婢们并不知道幽月宫是禁地,况且,奴婢跟离月根本没有进去过啊!”
顔溪哼哼,怕是怕,不是禁不禁的问题,也不是进没进去的问题吧。
既然是禁地,为何会有他人在此?在这后宫里,惩戒奴才奴婢的一方要先了解对方的主子是谁,也好见机行事,以免得罪了尊贵之人,这明显就是请君入瓮的小把戏,但为何要对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的锦云宫耍这种小把戏?又为何是两个宫女?就算要拿人如何会让离雪逃了,一个太监再不济,也不至于会让一个宫女逃了。
幽月宫,离月,香囊?香囊?
香囊!
顔溪再也坐不住,倏地站起身,忽又觉着兴许并非心中想得那般严重,便又安慰了自己莫要惊慌,稳着声儿问道:“知道离月是被谁带走的吗?”
“奴婢不知,奴婢从不认得他们。”离雪并不是没见到顔溪的反应,声音已开始有些微微发抖,自从娘娘入宫之后,她跟离月,小程子便一同被拨了过来伺候,三人年龄相仿,虽离月性子直聒噪了些,但却跟小程子一样,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处久了,虽非亲但胜亲,平日里跟着娘娘也都是低敛着过日子,今天突然这么大的举动,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故意拿捏了此事问罪不成?如果真的如此,那离月
顔溪无法肯定是否是刘如双所为,她并不清楚这具身体之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得罪了多少人,所以才遭此今日的连累,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刻意为之,只等着这一刻好光明正大的拿了去,可如果不是刘如双,又会是谁?这后宫她并没有什么可托付之人,又该找谁去解这燃眉?
皇上吗?可凭皇上对她这比一般还不如的态度,怎会劳师动众的在这宫里找一个名如蝼蚁的宫女?如若她告知详情,皇上又如何会相信?说不定她还落下栽赃陷害的罪名,就算皇上信了,试问哪个男子会将自己戴绿帽子之事公告天下,那岂不是又是她的一场无妄之灾,不光是她,跟她有关的,这锦云宫的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得一起去了黄泉路。
苍天啊,这灵魂安到哪儿不好,偏安入皇家后宫,哪怕是落了寻常百姓家,也胜过这里百倍千倍啊。
如若不迅速些,如若真的是刘如双所为,那离月恐怕凶多吉少了,到底,她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拿不出主意,一筹莫展之时,门处的公公突然招了小程子过去,并俯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小程子听完,疾步匆匆的跑到顔溪跟前。
“娘娘,有位公公送来了一封书信。”
素笺一张只简单的叠了叠,并未封印,似是显得有些匆忙,“可问清了是何人送来的?”
“奴才问了,那公公却未说,只催促着奴才将此信赶紧拿给娘娘,说娘娘看了自会知晓。”
不再多言,迅速的打开,落笔有神,苍劲有力,重点是那寥寥几句,却如救命稻草,信上言:所寻之人在舞秀宫。
舞秀宫!刘如双的宫苑,真的是她!
“王爷为何要帮一个奴婢?”承华跟在身后忍不住问道,方才太后处出来,见着一个太监匆匆赶路,后头跟着三个奴婢,其中一个手背束后捆绑着,看起来有些眼熟,虽被禁锢着,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情,只是一味的怒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锦云宫的奴婢!”
为什么?他怎知,脑中浮现那双澈如清泉的眼眸,也许,是因为像极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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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舞秀宫前挑言明()
“离雪,随我走一趟!”顔溪合上素笺交于小程子:“去将它烧掉。”
小程子接过,有些不放心,“娘娘是要去何处?要不要奴才跟着?”
且不管送信之人是谁,眼下只能冒险赌上一次,但不知为何,她竟相信了信上所言,也许与她的预料十分吻合,又也许那人真心想帮了她,不管如何,舞秀宫这一趟,势必她要走一走了,该如何应付了刘如双,她尚未有好的法子,至于小程子,还是留在锦云宫好些,也许有万一中的万一离月自己就回来也说不定,尽管只是些安慰。
“小程子,你就在锦云宫待着哪儿都不许去,我跟离雪去一趟舞秀宫。”
“舞秀宫!娘娘,如妃娘娘一向跟您不合,奴才怕她又欺负了娘娘,娘娘为什么娘娘,您是说是如妃”小程子终于领悟。
“莫在多话,守着便是!”
“是。”纵觉着心惊肉跳,仍不敢忤了娘娘的意,只好待她们二人走后,就好似走了许久似的,直直的站在门处伸着脖子张望,心里将刘如双恨了个底朝天。
那刘如双并没什么多大的本事,也并非出自名门,据说当今皇上在登基之前,有一次独自外出遇刺,受伤躲避到一商户人家,那商户人家有一小姐就是刘如双,也不知是看上了皇上的俊色,还是真的心地善良,衣不解带的在皇上床边伺候了好些时日,精心调养,方才使皇上重伤大愈。
向来女子在未出阁之前,是不得与男子有如此亲近之举的,皇上本是感激,曾提出为表示感谢,可满足他们一个条件,万万没想到,这位刘如双却提出要将自己许配给他,皇上竟想也没想的答应了,入了宫刘如双才知道他是个太子,越发的得意于形了,前先还收敛些,自从皇上登基后,后宫佳丽越来越多,况且所在妃位并不比她低,于是越发的变得张狂了些,这阵子似是寻了个好腿儿,跟着兰妃甚紧,又开始欺负造事了。
小程子咬牙切齿的想着,却无奈帮不了任何的忙,只能眼巴巴的盼着。
一路急促赶到了舞秀宫,宫女见到她,竟也不奇怪,上前福了福道:“回禀溪妃娘娘,我们娘娘身体有些不适,不方便见娘娘,娘娘还请回去。”
“放肆!”虽不知到底是什么壮了这小小贵人的胆子,单凭这奴婢也敢对她出言不逊,足可见她这身子是有多委屈,但今时不同往日,她若再收敛,吃怕苦了离月,更何况不愿再想下去,怒道:“我堂堂一个嫔妃要见一个贵人,还需要你们这些奴婢来通禀不成,今儿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至于你这个奴婢,待本宫办完正事再来与你算账”
“哟,姐姐今日火气真是大得很啊。”僵持之中,刘如双忽然出现,挡路的丫头一见到主子的到来,瞬间松了一口大气,虽刚因几句话吓得够呛,现又胆儿大了几分。
“不知道姐姐今日来我们这个舞秀宫是为何事?”
举步贴近,冷眼对视,将声音降到唯有两人可闻:“本宫有事无事都不曾登你这三宝殿,今日既然来了,想必妹妹心中早已有数,这后宫之事,本宫从不曾参与,也不屑得参与,本宫可向你保证,本宫的锦云宫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做不利于你之事,本宫这样讲,妹妹可是明白了些?”
刘如双呆愣了一阵儿,似是明白了些什么,但随即又扯开了笑容道:“姐姐这是在说些什么,妹妹怎么听不懂?妹妹近日确实有些不适,若姐姐无事的话,妹妹这就先行退下了。”
顔溪将她拦住,懒得再费唇舌,直接挑明了:“适才本宫听外人们说道,本宫的奴婢离月被五花大绑的押往了这舞秀宫,不知这丫头犯了什么罪,需要妹妹亲自来押人?”
“哎哟,我说呢,姐姐这兴师问罪的模样,我当是为了谁呢,原来就一个奴婢啊,呵呵。”刘如双掩着嘴儿媚笑了几声,又道:“说到这奴婢,姐姐可真是冤枉了妹妹了,妹妹哪有那些胆子敢拿了姐姐的人,妹妹也不过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到那幽月宫奉旨拿人罢了。”
太后?怎又牵到太后?顔溪原先觉着这刘如双纵然跟尚兰柔她们的关系近些,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大得胆子,敢明目张胆的拿了她的人,现又牵扯到太后,其中原由想是没那么简单了,幽月宫,难不成正如所说的是禁地,而且这禁跟太后有关系?
心下辗转,眉间微皱,如果真的是太后,那她该如何跟太后去挑明了要人?别说是犯了罪,太后要是心情不好了想惩戒了哪个看不顺心的奴婢,谁敢说不。
刘如双见着了她想见着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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