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维汉心里一叹,“你说得也有道理!”
钱明华听了若有所思。
钱淑兰看一眼,钱维汉手里的收音机,这么好的东西,他都能弄来,那其他东西,会不会也有门路弄来。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记得这年代实行的“统销统购”政策,就算她手里有钱,都未必能买到东西,原身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应该也没办法弄到票。
她看了一眼钱明华,笑着对钱维汉道,“大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法子买点东西?”
钱维汉见她刚才的视线一直落在收音机上,以为她是看上收音机,拍着胸脯答应了,“行,没问题。”
钱淑兰立刻喜滋滋的,“我想要手电筒,钢笔,军用水壶和手表。”钱维汉认识不少人,要买这些东西比她可容易多了。
钱维汉听她说得东西一个比一个贵,有些惊讶,“你要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钱淑兰暂时还找不到借口,索性就开始耍赖,“我有大用处,大哥,你就别问了!”
她这样做,完全就是跟原身学的。钱维汉这个大哥对钱淑兰这个妹妹是真好。钱维汉退下来的时候,受了那样严重的伤,虽然他瞒着村里人,可作为至亲的妹妹,钱淑兰还是知道的。到了王家村落户后,钱维汉每个月都能领一百多块钱的津贴,时常会接济妹妹一家,度过了许多个坎儿。要不然原身也不可能在前几年攒下那么多钱。
原身是个特别精明的人,曾经让钱维汉给她买过不少东西,钱维汉每次问她,你有什么用途,原身都会回一句“我有大用处,你别问了!”
然后,原身就会把东西转卖给别人,赚取差额。
原身要的那些东西,比如说军被,军大衣,军用水壶,这些东西在乡下是很少见的,许多人一辈子也没去过县城,所以,也不知道百货商店门朝哪开。见原身说的价格虽然比别人的贵一点,可因为来之不易,也都买了。
钱维汉不是不知道他妹妹的所作所为,可他就这么一个妹妹,自然不能让妹妹闹个没脸,也就装作不知情。十次有九次都是答应的。
他以为她又是想赚差价,也就没有细问,想了想道,“手表估计不行,其他三样,我会帮你想想法子。”
钱淑兰还想问为什么手表不行,就听钱维汉道,“你买手表,还不如买挂钟。手表那玩意那么小,要是一不小心给整丢了,多可惜。买个挂钟挂在堂屋里头,谁来都能看见,说出去也有面子。”
钱淑兰眼睛一亮,对啊,挂钟好哇,这东西价格便宜。很适合她这20金币的价格。要是手表,那她挺亏。
“行,就要挂钟!”
钱维汉笑眯眯地点头,“好,我帮你买。”
钱淑兰立刻掏兜想给钱维汉钱,被他制止了,“东西还没买到呢,给什么钱!再说,你是我亲妹子,我给你买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话钱淑兰惊了一下,但也知道对方是在客气,不可能真的不给钱。不过,她猜钱维汉是因为不确定能不能都给她买到,所以才推辞一下的,要不等他买到东西再给也是一样的。到时候再给钱维汉点好处费,她毕竟不是原身,不能心安理得地占人家便宜。到时候多付点钱就是了,如果钱维汉不收钱,那就换成东西。想通了这点,钱淑兰就没再推让,朝钱明华扫了一眼,见他脸上丝毫没有不快,心里不由得佩服对方的沉稳。
就她从原身的记忆来看,原身对这个钱明华一直很有意见,对他的感官也全是负面的。可钱淑兰瞅着这大叔人不错啊。
一看就是个正直人。钱维汉坚持收养他,不是没有道理的。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钱淑兰就提出告辞了,哪知道她刚推开门就看到刚才还在院子里玩石子的两个孩子正趴在门上偷听。看到她的时候,吓得就要往跑。
钱淑兰想到刚刚谈话内容,面容一肃,朝身后送她出来的钱维汉和钱明华隐晦似的看一眼。两人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也开始谨慎起来,如果他们刚刚说的话被这俩孩子传出去,肯定会闹出大乱子,钱明华走过来义正言辞地教育道,“小秋,小涛,你们偷听别人说话这是不对的,咱们做人应该要光明正大。”说着指了指墙边空地,“去,罚你们在那边站半个小时。还有,刚刚听的事情你们不许往外说。要不然罚你们三天不吃饭。”
钱维汉也觉得这两孩子有点过火,这是自家妹子还好说,要是客人,他老脸都丢尽了。
突然,钱维汉想到什么,大步走到灶房,看到里面正在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的儿媳妇,顿时明白了,板着脸,斥道,“你也过来,罚站一个小时。”
郑小花吓得不轻,心虚地缩了缩脖子,见公公和男人脸色这么难看,估计两人已经猜到是她让孩子们这么做的,只能缩着脖子苦着脸从灶房里出来,走过钱淑兰身边的时候,还羞愧地低下头,似乎不敢见人的样子。
钱淑兰见她还不是无可救药,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第 6 章()
钱淑兰回到家的时候;饭菜已经烧好了。
修河渠的王守义也回来了。看到他娘头上的伤;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皱了皱眉;却什么话也没说。
钱淑兰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周雪梅没过来的事上了;她该不会是回娘家了吧?于是问道;“老四媳妇怎么没过来?”
众人面面相觑,李春花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就想站起来去喊人。还没等她站起来就看到;王守礼拉着小桃从偏房出来。
刚才,他走到堂屋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他娘的话;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娘,雪梅她眼睛哭肿了;正在屋里消肿。”
实际上是周雪梅怕婆婆发难;在饭桌上给她难堪;她担心自己的暴脾气收不住;再跟婆婆吵起来。到时候;左邻右里都会知道;她昨晚干的糊涂事了。
所以,她得躲着点,不能让自家男人夹在中间为难。
王守礼听到媳妇这么贴心;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也就没叫她出来,想着,一会他给雪梅留两个红薯填肚子。
他刚拉起闺女的手突然发现怎么都拽不走她。他低头一看,只见闺女低着头一脸倔强。
小桃早上起来就听大伯母说,娘是为了她才和奶奶吵架的,心里怕得不行,奶奶是家里的权威,村里人都怕她,可,娘却跟奶奶吵起来了,还推倒了奶奶,娘会不会被罚不吃饭呢?村里小花她娘就是这么惩罚她的。不吃饭一定会很饿吧,她饿得时候,浑身难受,可疼可疼了。现在听娘真的不吃饭,以为自己猜中了。
小桃吓得脸色苍白,无声哭泣,拉着周雪梅的手攥得紧紧的,任王守礼怎么拉都不愿松开。
王守礼和周雪梅一边劝一边跟她讲道理,口干舌燥说了半天,小桃才松开周雪梅的手,跟着她爹出屋吃饭。
钱淑兰点点头,用下巴抬着那两个空位,“快坐下吧,一会儿粥该凉了。”
见自家老娘没有发火,王守礼松了一口气,就连他怀里的小桃也放松了身体,不再僵硬。
钱淑兰坐到堂屋那张正中央的位置上时,一一扫视众人。
看着她们脑门上的数字,她头又晕了。她摸了摸额额上的伤,也分不清自己是被气的,还是因为伤口疼。
如果之前她嫌弃王守礼的666太少,那面前这些1啊2啊的,她是不是该把这些人全一个个拉出去枪|毙呢?这啥情况?难道这是极品之家吗?一个个都不正常。
她溜了一圈,发现最少的就是她的大儿媳妇孙大琴,孝心值只有1分,是非值只有3分,这分值就是告诉她,孙大琴就是个事非不分而且丝毫没有孝心的人。
孝心值最高的人是老大王守仁,居然有8分。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钱淑兰两眼放光,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勾着脖子直盯着他脑门瞧,差点以为自己是老眼昏花看差了。
自家老娘火辣辣的目光直盯着自己脑门上瞧,王守仁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还以为自己额头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注意也到钱淑兰的动作,好奇之下一个个全朝王守仁脑袋看。
一双双眼睛全投过来,把王守仁惊得不行,颇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们什么时候用这种目光看过他,这让他颇有几分不自在。
特别是他娘,虽然他给娘生了三个孙子,可他亲娘并没有对他特别关爱。
用以前的老话来说就是,长子为父。
所以,自从他爹没了之后,他开始担任父亲的角色,继续充当壮劳力,继续对钱淑兰言听计从,他一直坚信他爹临终的遗言,只要是他娘说的话那就是对的。
后来,见他娘偏心他这一家子,他对老娘的话更加信服了。
他砸吧着嘴,看着老娘头上的伤,心里痛得不行,皱着眉朝老四瞪了一眼,见对方羞愧地垂下头,他才放过了他,转头又关心地问,“娘,你没事吧?”
钱淑兰摇了摇头,她没事,她好的很。但,有事的人是你,孝心值有8分,可为什么是非值却只有1分,瞧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非不分的人啊。她有些想不通。
系统那醇厚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你这么激动,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建议宿主不要崩人设,尽量和原宿主保持一致。”
钱淑兰差点被它呛到,不崩人设,那她不就成极品了吗?那她还改造屁个极品。
不理会系统的碎碎念,钱淑兰开始分饭。
与以往不同的是,钱淑兰先用大勺子在粥盆里搅了好几下,让粥上下保持匀称一点,才开始按顺序分饭。
孙大琴首先就不乐意了,她看着与自家儿子一样待遇的几个侄女,眼珠转了转,“娘,今天只有这一盆粥,小康他们几个只吃这么些会饿肚子的。
钱淑兰听她拿孙子说事,直接白了她一眼,就你那3分是非值,我能给你口吃的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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