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竹马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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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马有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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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儿也有自己的倔脾气:阿爹阿娘不帮她,阿敬笑话她,她就一个人来!

    只是不知道刘顺家在哪一天失火,江月儿只好每天提着阿爹专意给她做的小桶到刘家还有记忆中都遭了火的街坊家转一圈,就打算有火灭火,没火浇水这么过了。

    吭哧吭哧浇完一大圈,江月儿拎着桶回了家。

    白婆在厨房门口笑眯眯地招呼她:“月姐儿,婆婆新做的枣泥糕,给你一块儿,来帮我尝尝味儿怎么样。”

    “唉,就来。”江月儿乐颠颠地丢了桶钻进厨房。

    就在婆孙二人在厨房欢快偷吃的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人打开刘家大门,望着久违的家露出了笑容:“终于回来了!”

    有行人跟他打招呼:“顺子,你回来啦?”

    刘顺拢拢肩上的包裹,冷淡地咧了下嘴:“是啊,回来了。”

    “你这些日子都哪去了啊?”

    回答他的,是对方“砰”的关门声。

    那人呸地吐了口唾沫,脸色铁青:“横什么横!当谁不知道你的底细,就知道你不敢说!肯定又去哪偷鸡摸狗去了!”

    一墙之隔,刘顺四下检查一番,把里屋的门闩好,才解开那个不离身的包袱,摸着两个雪白的大银锭,脸上是梦幻般的笑容:“发达了,这下可真的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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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这东西,只要熟了一颗,就像得了传染病一样,眨眼便能熟一大片。

    江家的葡萄一夜之间便进入了大丰收。

    “咔嚓”,杜氏剪下最后一串紫葡萄,跟女儿道:“记得一家送一串就够了。”

    葡萄吃不完,杜氏便打算送一些给邻居们尝尝。

    江月儿高兴地领了这差使,带着阿青挨家挨户地敲门:“王阿婶,我娘叫我送葡萄给你们吃啦。”

    “余婆婆……”

    “洪婶婶……”

    江家与邻居们处得都不差,一提篮葡萄,江月儿拎着转了一圈,收获了几个杂面馒头,一把小青菜,几个鸡蛋,一包红糖等小吃食。

    最后,提篮里还剩下一小串葡萄,江月儿站到了刘家大门前。

    阿青看她往那走,当即变了脸色,开始唠叨:“月姐儿,这家不好,咱不去这家好不?”

    看着她发愁:这孩子怎么记吃不记打呢?她忘了前两天刘顺怎么拎着棍子轰她吗?要月姐儿跑慢些,那棍子就真落她身上了!

    江月儿认真道:“别人家都有,不给他家不好。”要是刘顺再拿大棒子撵她,她跑就是了嘛。

    她给自己鼓着劲敲响了刘家的门:“刘顺叔在家吗?我娘叫我给你送葡萄啦。”

    门吱哑一声很快就开了,刘顺穿一身簇簇新的玉色绸衣,下巴刮得露出了青茬,往常总佝着的腰也挺得直直的,原本板着脸,看见这串葡萄,才露出了些喜意:“紫气东来,你们这是给我送吉兆来了啊。”

    江家住刘家东头,一大早的,江月儿捧了串紫葡萄送他,他这样一说,还真是如此。

    他肯好好说话,江月儿也高兴,赞他一句:“刘顺叔今个儿真俊啊。”眼睛顺着他的腿缝往里瞧,寻思着:他家到底是为啥起的火?

    刘顺摸摸下巴被她逗笑了:“你这小丫头,可真会说话。你等会儿啊。”片刻后跑回来,塞给她一个匣子:“拿着吃罢,一点心意。”

    江月儿年纪小,不觉得有什么,阿青吃了一惊,急忙推拒:“松风斋的点心?这太贵了,我们不能收,月姐儿快给刘顺叔放下。”

    松风斋是杨柳县最好的点心铺子,江家也不是吃不起,只是看这雕龙画凤的小匣子,一看便知是店里极高档的礼盒,光只是盒子,少说也是半钱银子。

    刘顺果然道:“这原就是买了请人吃的,月姐儿可是给我送吉兆来的,便送她一盒又有什么?”看阿青还待推拒,微沉了脸:“你再推辞,是瞧不起我刘某人吗?”

    阿青脖子一缩,就不敢说话了。

    这刘顺与十里街踏实过日子的人家不同,自打他父母过世后,也不正经寻个营生,整日里在街上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晃悠。几月前不知他受了什么刺激,回来收拾了行李说要跟人跑商,如今瞧这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是真发达了?

    阿青憋了一肚子话,回去跟白婆说了,白婆笑道:“我看哪,是刘家有喜事要办了。”

    到中午的时候,刘家的喜事传到了江家来。

    江月儿拎着她这些天不离身的小桶进门嚷嚷:“刘顺叔要说亲啦。阿娘,什么是说亲?”

    杜氏笑道:“还真是有喜事?刘顺跟谁家说的亲?”

    江月儿一愣,丢了小桶蹬蹬往外跑:“我再去问问。”

    杜氏笑:“怎么这么爱凑热闹,我和她爹都不是这样啊,我看赶明儿叫她小热闹得啦。”

    这回小热闹打听的明白多了:“说是前街黄家姐姐,叫翠姑的。”

    “竟是翠姑那丫头?”白婆咂舌:“黄家不是要二十两银子当聘礼吗?刘顺也出了?他还真发了大财不成?”

    “出了。”小热闹叽叽喳喳的,把热闹带回了自己家:“出了,刘顺叔还带了几个人去送聘礼,说等晚上回来请我们客哩。”

    十里街很久没有这样热闹的大事,大桑树底下早围了一堆闲人说话。

    江月儿又出去一趟,回来学给大人们听:“……说是刘顺叔的本钱早赔光了,现在娶妻这钱还不知道是什么脏钱。”

    杜氏皱眉:“什么脏钱不脏钱的?”叮嘱女儿:“这不是什么好话,你别学别人乱传。”

    又叫白婆关了门,把她撵到楼上描红,才与她们道:“不管刘顺家赚的什么钱,这不关我们的事,都管好自己的嘴,省得祸从口出。”

    二人自是应下,白婆问道:“那月姐儿再去刘家,我要不要拦一拦?”

    杜氏想了想,摇头道:“只要月丫儿不进他们家门就随她吧,做得太刻意了也不好。”

    阿青道:“往后月姐儿出门还是叫衍小郎跟着吧,衍小郎还是稳当些。”

    有了阿青这一句话,到晚上刘顺回家在家门口散喜糖时,江月儿就不得不带了个小尾巴。

    街坊们说闲话归说闲话,有糖吃的时候,吉利话跟不要钱的,说得刘顺站在门口,笑得像颗咧了嘴的石榴似的直拱手。江月儿离了老远都能听见小孩子们的欢笑声,生怕去晚了,糖就没了。

    她骨嘟着小嘴儿走在前面:“你走快些啦,糖都快没了。”

    杜衍抹了把汗,道:“你要是着急就先去。”

    江月儿犹豫了一下,道:“那你快来啊,别把水拎洒了。”

    杜衍觉得他现在拎着小桶的样子傻透了,不想跟她多说:“行了我知道了,快去吧。”

    江月儿赶紧冲进了人群,千辛万苦挤到人前,伸着手叫:“刘顺叔我还没糖!”

    刘顺早看见她,特意给她抓了好几把糖,帮她放到兜兜里,笑道:“我的福星来了,多请你吃几颗。”

    江月儿捧着满手的糖乐开了怀,转身看见杜衍站在人群之外,急忙跟他招手:“阿敬快来,刘顺叔有好多糖。”

    两个小人儿满载而归。

    直到洗漱完毕,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江月儿才想起一件大事:“阿敬,我的小桶呢?”

    杜衍一怔:“我不是给你了吗?”

    “你才没给我!”她下午抱了满手的糖,哪里能拿小桶?江月儿坐起来,怒道:“你把我的桶弄丢了!”

    黑暗中的江家人都被吵了起来。

    江月儿瘜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我要我的桶,你还我桶!”

    阿青道:“现在天这么黑,到哪去找?月姐儿,要不我明天一早去给你找回来?”

    江月儿怎么会同意,尤其她想到,今天太高兴,忘了给刘顺叔家浇水,急得哭出来了:“我要我的桶,我的桶,呜呜呜呜……”

    江栋只好道:“好了,阿爹这就给你找,别哭了啊。”

    江月儿抓了她爹的衣襟:“我跟阿爹一起去。”还得浇水呢。

    左右刘家也不远,江栋最看不得女儿哭,只好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抱了女儿:“好好好,这回总不哭了吧。”

    父女两人低声说着话,路过那株大桑树时,突然一道黑影蹿出来,将江栋猛地一撞,差点将他撞倒在地上!

    江栋灯笼掉在地上,“嘿”地一声:“谁啊?没长眼睛吗?月丫儿你——”

    怀里的女儿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声音发颤:“阿爹,走,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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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子响了好一时,江栋才回了家。

    杜氏坐在堂屋,向他作了个“轻声”的动作,指指怀里的女儿:“刚睡着。”

    在她的旁边,杜衍蜷在太师椅上,身上搭着块毯子,倒是很快醒了:“阿叔回了?外头怎样了?”

    江栋抱起他:“外头没事了,阿叔抱你去楼上睡。”

    熬了大半宿,便是杜衍有心多问两句,终是抵不住蜂涌而起的睡意,嘴里呜噜着,不知说了些什么,还是沉沉睡去。

    将两个孩子抱上楼安置好,江栋才叫了家里留守的两个女人堂屋说话:“刘家半爿屋子都烧没了,好在人只是头被敲了一下,流了点血,没大碍。行凶的匪人还没抓到,这段时间你们在家都警醒些,不是熟人敲门就不要开门。”

    “那孩子们呢?”杜氏问道。

    “我正要说这个。最近不安全,你把孩子们都看紧些,等严老爷回来了,就把他们送到严家去。衍哥儿我倒不担心,就是月丫儿……阿青,你这些天就专门看着月姐儿,别叫她到处乱跑。”

    “唉,”阿青神色有些惴惴:“老爷,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放火的人长啥样啊?县衙能抓着人吗?”

    江栋问道:“谁给你说我看见了放火的人的?”

    “外头都传开了,刚才救火时我就听人说老爷你看见放火的人,被县衙传走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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