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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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烙-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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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杜予纬永远是小松鼠的兔子,他永远都活在小松鼠的心里,但是,可不可以请雄鹰以后别让小松鼠受伤了?”

  兔子会离开,小松鼠会痛苦,难道,雄鹰就是罪魁祸首?!

  那是不是说,如果没有他,小松鼠不会痛苦,兔子不会离开,小松鼠就会快乐幸福地跟兔子在一起?!

  到底,他在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她说放手,她让他休了她,是不是都只是借口?!

  不过是她想跟杜予纬一齐离开,跟杜予纬在一起的借口?!

  人从来都容易对拥有的东西视而不见。

  他好不容易放开心扉爱上她,把心给了她,她便视为理所当然,弃之不顾了吗?!

  白色轻闪,与雨相融,不见其影,原本美丽的花园便在一盏茶都不到的时间毁之殆尽。

  满目疮痍,如同耿诺心口的裂痕遭遇狂风暴雨,濒临灭顶之灾,再难弥合。

  这样不是办法。

  杜予纬一向沉静的心,慌乱无措。

  他已发出了信号,人马大概会在明日傍晚赶到。

  但是,温思璇似乎已经等不了。

  她脸色苍白,神志不清,唇畔间都没有一丝血色,失去活力,同时,也失去了无垢的光芒。

  终于,杜予纬无奈地低咒,抱起温思璇便往山下冲。

  他知道,他这一冲会为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但是,他也等不下去了。

  怕只怕,温思璇撑不住。

  这几日,下起秋雨,接连下了好几日。

  坑坑哇哇的积水掷地有声,沁入脚底,冰凉。

  鞋子又重又沉,他的步伐却更快更急。

  她跟他吵架了。

  他是温和的人,至少,对她,他一向是温和的。

  他跟她吵架不像耿诺跟她那般,轰轰烈烈。

  她跟耿诺吵架,每每吵得厉害,奇 怪http://。的是,和好却很容易。

  他跟她基本上没有吵过架,可以说,很少吵架,一旦吵架,就很难和好。

  他生气的原因还蛮好笑的。

  他有一个好朋友,蜘蛛青青。

  顾名思义,就是蜘蛛。

  他注意那只蜘蛛很久了,那只蜘蛛总是一次又一次,不懈地结网,坚持不懈。

  他为那只蜘蛛取名青青,他希望自己像那只蜘蛛一样,青出于蓝,不负所望。

  青青总会在他的窗户结网,上面总是有许多的小虫。

  她每次都搞破坏,把青青赶到屋外,把蜘蛛网弄破。

  她说,影响视观。

  她每次都这么做,他没有生过气。

  因为青青总会一次又一次地回来,结网,捕食。

  他生气的是,她竟然不小心把青青踩死了。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小心。

  他知道,他看到的就是她没有一丝悔意,还一直像小松鼠一样跳来跳去,跳个不停,说是鞋底沾血,好恶心。

  她跟他说话,他就不理她。

  她拿东西过来,他转身就走。

  有她的地方,他就不呆。

  后来,她让奴役拦住了他。

  本来就是寄人篱下,他更觉得自己卑微。

  他无处可躲,只得直面她。

  他对她也就更反感了。

  她说,“杜予纬,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跟我恢复邦交嘛?!”

  他的眼看到前方的池塘,他说,“你要真想跟我恢复邦交,就要拿出诚意来!”

  她跺脚,气急败坏,“我还不够有诚意?我已经跟你道了五十六次歉了!”

  把次数数得那么清楚,她是想干嘛?

  他说,“诚意是要表现的,而不是嘴上说说!”

  她说,“那你说要怎么表现?!是男人就干脆点!”

  他背靠树枝,指了指前方的池塘,“到里面去给我捉一只青蛙。”

  他没想到,她会跑到荷花池里抓青蛙,从早抓到晚,只为了他随意说的一句话。

  她下了池塘,手中拿着捞网。

  塘里有泥,很快,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衣就都变得脏兮兮,没有一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更别说大家闺秀的样子。

  温洛锋太宠她了,宠坏了她,让她总是随心所欲。

  他竟被这样的她吸引住了。

  她捉了多久,他就在树底看了多久。

  当她跑上岸来,拿着胜利品,递到他跟前,她说,“杜予纬,请你跟我恢复邦交吧!”

  她笑得亮眼。

  自那一刻,他喜 欢'炫。书。网'上她的笑脸。

  无忧无虑,天然纯洁的笑脸。

  何时起,那样的笑竟已经从她脸上消失了?

  最后一次了。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将她推进耿诺的羽翼。

  再也没有下一次。

  如果下一次,她再向他求救。

  无论如何,他都会带走她!

  一鼓作气,杜予纬抱着温思璇来到诺爵府门口。

  狠狠地敲门,重重地敲门。

  脚已经酥软,鞋已破,上面是红色血迹,泛开一朵朵红莲。

  把温思璇轻轻地放下,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

  只是,才刚刚转过身,他便猝然倒地。

  等有人将他摁倒在地,用麻绳牢牢捆住,他才清醒过来。

  一清醒,他便找寻温思璇。

  温思璇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人注意,而她身后的门,还是关上的。

  看来,在杜予纬昏睡至醒来之间,并未隔得太久。

  刚开始时,众人还只是想捉住杜予纬打一顿,再上交官府。

  不知谁带着哭腔喊了句:“我家那口子就是死在沧骊人手里,杀了这个叛国贼,打死他!打死他!剐了他!剐了他!”

  群众情绪激昂,愤怒,彻底失去了理智。

  一时间,众人不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都往杜予纬的身上招呼而去。

  棍棒、铁铲、扁担、竹织……击打在身体上砰砰直响,他甚至听到了划开皮肉筋络的声音,他不在意,只是咬牙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扉……喀——门,终于开了。

  门开的刹那,额头上流下的血也遮蔽了他的视线,他慢慢地合上眼。

  “这是怎么回事?!”

  铁南芯诧异万分。

  她看着温思璇那副落魄相,杜予纬那副垂死相,心头说不出是什么纷杂的滋味。

  严肃的脸蛋却又在瞬间笑逐颜开。

  今日,耿诺进宫去了。

  把门关上,她吩咐门役,不许开门,不许把此事告知耿诺。

  天助她,天要她胜。

  她不过,顺势而为。

  chapter 17恐惧是什么?

  恐惧总是潜伏在欲求的边缘。

  想要拥有更多的权力会产生恐惧。

  如果没有办法获得那么多权利,要怎么办?

  如果不成功要怎么办?

  恐惧就开始衍生了。

  当一个男人占有一个女人,当他想要永恒,有了这样的欲求,男人就会开始恐惧。

  当一个女人占有一个男人,当她想要永恒,有了这样的欲求,女人就会开始害怕。

  恐惧什么呢?害怕什么呢?

  害怕着,恐惧着,或许明日就无法再占有。

  或许明日,那个属于自己的女人或男人就会去找别的男人或女人。

  谁知道呢?

  昨日,那个人不是自己的,而今日是,谁知道明日她或他会不会是别人的?

  因此,恐惧就升起来了。

  人的恐惧是由占有的欲求升起的,因为有那想要占有的欲求,才会有恐惧。

  如果不想占有,没有欲求,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使人感到恐惧。

  然而,人都有恐惧。

  因为,人无法摆脱欲求。

  月明澄亮。

  耿诺独自坐在宁静的庭院里斟酒而饮。

  酒一杯接着一杯咽下肚腹,却无法缓解他心中一丝一毫的窒闷。

  借酒消愁,愁更愁。

  重新斟酒,正当他又斟了一杯酒,准备送入口中之时,手上的酒杯突然被人夺走,他的手蓦地被一双柔荑覆上。

  耿诺抬眸瞪着那夺酒杯之人,情绪犹如拉紧的弓弦一般紧绷。

  抢过杯子的人是铁南芯,她一口气将杯中的酒饮干。

  “确实是好酒。”铁南芯笑着,向他举杯示意,“但是,诺,你已经喝得太多,不能再喝了。”

  月色迷人,朦胧的凤眼见到的是一张亮丽的女性容颜,耿诺直觉以为她是那一直萦绕在他脑海的人儿,怒气一下子消失无踪,起身将那纤柔的身子整个环抱住。

  “诺,你要早些安歇,明日还要早朝,不是吗?”铁南芯偎在耿诺怀里,掩不住唇边渐泛的笑意,关心道,“酒既伤身又伤神,还是少喝些。”

  耿诺丰神俊朗,却像个孩子般听话地点点头,又以款款似水的柔情口吻说道,“思璇,你说什么,我都听。”

  原来他是将她当作了温思璇!

  铁南芯顿时沉下了脸。

  不过,心中的不悦是不能被耿诺发现的,于是,铁南芯迅速换上甜美的笑容,揶揄道,“诺,我是谁?你再看看,可要看清楚了,如果认错了人,上错了床,我看你要怎么办。”

  经她一提醒,耿诺立刻放开手,眯起凤眸,细看眼前的女人。

  不是她……不是他的思璇……怎么会是她呢?

  她现在正跟杜予纬在一起……他黯然一笑,酒意突然散去,颓然坐回石椅。

  铁南芯低头凝视着耿诺,没有丝毫同情他的心伤之意。

  杜予纬是沧骊国的王上,达钛齐。

  这事已经被圣皇用皇榜诏告,一夕之间,杜予纬成为敌国间谍,阴谋论开始疯袭人们的心间。

  温思璇三个字并未出现在皇榜之中,这是耿诺的努力。

  那日,圣皇与耿诺的对话,她碰巧听得一清二楚。

  世事便是如此,当人不注意某事时,某事不会来纠缠,当人开始注意,就发现线索多得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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